江肆識趣的閉上嘴巴。
他可不敢再打蘇卿的主意,這女人果然是個妖精,連他們素了這麼多年的三哥都能拿下。
厲害啊。
江肆的眼睛又在蘇卿身上轉了一圈。
她眼尾細長,肌膚如雪,那一顆小小的紅痣像寶石一樣點綴在臉頰上,又妖又純。
低眉轉首,淺吟低笑,這女人骨子裡就帶著撩人的媚。
江肆忽然就覺得懷裡的小美人不香了。
別說是三個。
哪怕是這滿會所的女人加起來,也不如她一個。
「三哥真是好福氣。」
難怪連侄兒子的牆角都不放過,是他,他也挖。
……
「蘇蘇,錢帶來了嗎?」
蘇卿禮貌彎唇,「王叔,你再給我幾天時間,你的錢我保證會一分不少的還上,另外再加幾個點的利息。」
王叔喝了口酒,臉色發紅,「蘇蘇,不是你王叔要催你,主要是王叔現在也難,這也不是你王叔一個人的錢。
這樣吧,你去陪王叔朋友喝幾杯,你喝一杯王叔可以多給你一天的時間,喝兩杯就給你兩天時間你看怎麼樣?」
蘇卿眸色淡淡。
當年,王志文深陷絕境,是他爸拿一個億出來幫他度過了難關。
現在蘇家落難,不過二千萬而已,他就步步緊逼。
她知道他的目的不在錢,在她。
可惜了,她怎麼會讓他如願。
「好啊。」
蘇卿走過去,王志文看著她的背影,手指摸了摸嘴唇,這酒可是烈酒,能喝的人也扛不過三杯。
這蘇卿一個小丫頭片子,估計一口就得醉。
可蘇卿一口氣直接幹了五杯,她放下酒杯,彎唇淺笑,「王叔,五天時間你可不許耍賴。」
她起身,頭有點暈,王志文立馬過來扶她,「蘇蘇,你醉了,王叔扶你去休息。」
蘇卿不動聲色的避開他的觸碰,「沒關係,我男朋友在這裡等我呢。」
「哦?男朋友在哪兒呢?」
蘇卿回眸,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她隔著人群和霍西沉的目光對上,那雙清冷的眸子裡明明沒什麼表情,可蘇卿就是覺得周圍的光影都隨著她的心跳輕輕的盪了下。
她的喉嚨忽的有點癢。
「在那。」
蘇卿炙熱的目光毫不避諱的看著霍西沉,在一群老男人的注視下,她走到霍西沉跟前,軟綿綿的倚進他的懷中。
男人身上一如他的表情一樣。
冷冰冰的。
但蘇卿知道,從今天開始,這群試圖把她豢養起來的老男人應該會死了這條心。
她冷白纖細的手腕繞在霍西沉的脖頸上,嘴邊揚起一抹笑意,「小叔,好巧啊。」
後面那群豺狼虎豹都盯著她,說真的,這一刻,蘇卿很害怕霍西沉會毫不留情的推開她,畢竟他嗜血狠厲的名聲在外呢。
他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不巧。」
蘇卿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她現在也不想深究,幾杯烈酒下肚此刻的她有點暈。
她纏得更緊,聲音嬌嬌的,「小叔,我醉了,能抱我出去嗎?」
他骨節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腰間,鏡片上倒映著她如瀲灩波光的小臉,薄唇輕啟,「剛才幹杯的時候不是很厲害?」
「哪有小叔厲害。」
他垂眸,正好可以看見她身前一抹冷白的深溝,他很輕的笑了一聲,將她抱起朝著會所外面走去。
江肆在身後嫉妒得嗷嗷叫。
啊啊啊啊啊。
他也想溫香軟玉在懷,他也想……想到霍西沉,算了,他還是不想了。
沒那個命。
蘇卿身體一輕,周遭的冷檀香味散去,霍西沉偏頭看著她,「去哪兒?」
「你家。」
她窩在椅子裡,慵懶得像只貓。
霍西沉冷白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腕上的錶盤,看著她的眼眸里情緒意味不明,「膽子挺大?」
「小叔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她狡黠的眨了眨眼,「怎麼?小叔是不敢帶我回家嗎?還是說小叔怕我……」她身體驟然傾過來,夜色里紅唇宛如一朵嬌艷的花,在他眼前緩緩綻放。
「吃了你?」
她勾唇一笑,「放心小叔,我只是有東西掉在了你那裡,拿到了我就走。」
「什麼東西,我明天讓司機給你送去。」
「不行,那是我媽媽留下的項鍊,我一刻都等不了。」她眼巴巴的看著他,「那條項鍊對我真的很重要,我今天不小心掉在你口袋裡了。」
司機看著後視鏡里的女人,已經準備好開車門趕她下去了。
他跟在先生身邊這麼多年,別說是帶女人回家了,就是女人想上他的車都難。
這女人上了車不說還得寸進尺想去家裡。
簡直是痴人……
「開車。」
「啊?」司機愣了一瞬,「哦,好。」
一路上霍西沉都沒再說話,他閉著眼睛休息,蘇卿就那樣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蘇卿看得都有些入迷了的時候。
霍西沉忽然睜眼偏過頭來,「看夠了嗎?」
蘇卿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看得更加理直氣壯,「沒看夠,小叔還給再看看嗎?」
男人抬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下車。」
蘇卿神色微僵,恍惚了一瞬,以前她在療養院的時候特別皮,總喜歡爬高上低,身上經常會受傷,每次受完傷後就會去找小哥哥哭訴。
那個時候不管她說什麼,小哥哥總是安安靜靜的聽。
聽完後再無奈的敲敲她的額頭,「你啊你。」
每每那個時候,她的心裡就像放煙花一樣,漫天燦爛,眼底有光。
那一年,是她的小哥哥治癒了她。
霍西沉站在夜幕里回頭,「還不跟上?」
「哦。」
蘇卿踩著虛浮的步子亦步亦趨的跟在霍西沉身後,走進客廳,一陣冷意撲來,蘇卿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這裝修風格還真挺冷淡的。
她走進玄關的時候看見牆上掛著一副很特別的畫,畫裡大片大片的空白,只有左上方的位置,有一抹鮮艷的紅色背影。
那一塊,是心臟的地方。
蘇卿忽然想到霍長安說的那句話,他心裡有人。
蘇卿細長的眉眼微挑,看著霍西沉筆挺的背影,還真挺想知道的,這麼冷淡疏離的男人心裡裝著的女人,究竟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