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姜笑笑緊張兮兮地拉著她的手問。
蘇禾其實也說不太明白。「最近一段時間休息不好，一沾枕頭就做夢，還老是那樣的夢！」
「什麼樣的夢？」姜笑笑不解地問。
「就是」蘇禾耳根微微泛紅。「唔，老是夢見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姜笑笑張了張嘴，繼而笑得東倒西歪。「哈哈哈哈，還以為是什麼可怕的噩夢，竟然是喵喵，你這是欲求不滿啊！」
蘇禾生怕前排的司機聽見，飛快地捂住了她的嘴。「你給我小點兒聲！我跟你說正經的！」
姜笑笑好不容易停止了笑。「行，那你跟我說說，夢裡，你們倆都幹啥了？」
蘇禾支支吾吾，不肯明說。Πéw
那夢境，有些少兒不宜，不可描述。
「我有一種直覺，夢裡的那人對我至關重要，可我偏偏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蘇禾捂著臉說道。「你說，會不會跟那次車禍有關？」
「可是，你記得我，記得你的養父母，記得周圍所有人。甚至，那些長時間不聯繫的同學，你都有印象，怎麼偏偏就忘了這麼個人呢？」
「這說明，那個人對你根本不重要！」
「喵喵啊，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在我看來，晏少比你那什麼夢中情郎靠譜多了。至少，人家有顏還多金，對你還大方。」
「瞧瞧這玫瑰，少說也是大幾千塊，你要惜福啊！」
蘇禾默然。
真的是這樣嗎？
可她，為什麼老是忘不掉夢裡的那人呢。
如果真的是可有可無，不該如此惦記才是！
*
目送蘇禾進了小區，姜笑笑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她摸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餵？」
姜笑笑舔了舔唇，說道：「辰總，我是姜笑笑。」
「有事？」對方聽到她的聲音後，愣了好一會兒。
「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您。」姜笑笑猶豫著開口。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問道：「是不是蘇蘇出什麼事了？」
蘇蘇這個稱呼，只有蘇禾的家人才這麼叫。
「蘇禾最近精神狀態很差，總是睡不好，塵封的那些記憶好像有甦醒的跡象。」姜笑笑思慮良久，還是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她知道，出賣自己的好友不是件光彩的事。可她收了蘇辰的好處，答應要替他盯著蘇禾，不能食言。
況且，蘇辰是蘇禾的哥哥，應該不會害她。
姜笑笑也是糾結了許久，最終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蘇辰不等她說完，森冷的聲音就透過聽筒傳了過來。「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姜笑笑嚇了一跳，強自鎮定道。
「她離婚後，住哪裡？」蘇辰一邊氣急敗壞地走回辦公室，一邊問道。
姜笑笑知道對方正在氣頭上，不敢有半分隱瞞。「她，她現在跟陸晏北住在一起。」
「你再說一遍？」蘇辰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蘇禾跟陸景陽離婚後，被陸晏北求婚了」別看姜笑笑平時大大咧咧的，在蘇辰面前卻極其渺小自卑，連大氣都不敢出。
她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完這一句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東西落地的脆響。
姜笑笑嚇得將手機拿遠了一些。
過了好一會兒，蘇辰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我知道了。最近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姜笑笑忙道不敢。
只是，話還未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姜笑笑咬著唇，露出一絲苦笑。「姜笑笑，你真是個渾蛋！」
為了金錢，居然出賣朋友。
此時此刻，姜笑笑無比痛恨自己。
如果喵喵知道是她出賣了她，肯定不會再認她這個朋友吧。
*
蘇禾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回房間洗澡換衣服，因此錯過了好幾通國際長途。
等到她舒舒服服泡完澡出來，看到手機上的未接來電，不由得傻眼。
「哥，你找我？」蘇禾從小就有些怕蘇辰，第一時間就回撥了過去。
「最近有些忙，打電話關心關心你。」蘇辰並沒有提起她做夢的事情，說話的口吻跟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異樣。
蘇禾稍稍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又要教訓我來著。」
「你沒做錯什麼，我為何要教訓你？」蘇辰不由得失笑。
「我我跟陸景陽離婚了」蘇禾小聲說道。「怕給你們丟臉嘛」
「你能脫離苦海，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蘇辰說道。
「真的？」蘇禾有些受寵若驚。
「陸景陽配不上你。」蘇辰毫不避諱地將曾經的妹夫貶得一文不值。「我們蘇蘇值得最好的！」
蘇禾嘴角上揚，心裡美滋滋的。
有家人呵護的感覺真好！
「哥，你那邊的項目什麼時候結束啊？」蘇禾算了算日子，蘇辰已經一年多沒回家了，怪想他的。
「正在收尾。」蘇辰答道。「怎麼，想哥哥了？」
「是啊！」蘇禾大方地承認。「上次一家人聚齊，還是前年的春節。」
「嗯，我會儘快完成這邊的工作，爭取回來陪你過聖誕。」蘇辰笑著承諾。
「過不過節是其次，重要的是禮物！」蘇禾是家裡的團寵，大家都對她有求必應。
「放心，肯定少不了你的。」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蘇辰那邊就有事先下線了。
蘇禾拍了拍胸脯，呼出一口氣。「幸好沒問別的否則，要讓他知道我跟陸晏北住在一起，還不把我生吞活剝了！」
蘇禾不知道的是，電話那頭的蘇辰臉色並不好看。
一場風暴正在醞釀當中。
搞定了蘇辰，蘇禾緩了緩，撥通了陸晏北的電話。
金主的電話，她不能不回。
鈴聲響了幾秒，被人接起。
陸晏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仿佛剛睡醒。
蘇禾暗道一聲糟糕。
她忘記算時差了。
這個點，他那邊好像還是凌晨？
「你睡了嗎？那我晚些打給你。」蘇禾縮了縮脖子，生怕惹得大佬不高興。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之後，陸晏北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有事？」
「那個謝謝你送我花。」蘇禾小聲地嘟囔著。
陸晏北懶懶地嗯了一聲，音調拖得有些長。「喜歡？」
「當然喜歡啊！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收到玫瑰花呢！」蘇禾雀躍不已。
「知道了。」陸晏北接了這麼一句。
「你知道什麼了？」蘇禾被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陸太太，以後每天你都能收到一束。」陸晏北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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