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沒想到,養父會這麼剛。
為了養母過得舒心,公司股份說不要就不要了。
這份魄力,著實令人動容。
合伙人趙先生起初還以為他鬧著玩兒呢。不就是邀請了幾位不速之客沒提前跟他商量,至於鬧脾氣麼?
但蘇大志可不是說說而已,他是認真的。
第二天,他就把股權轉讓的消息通知了公司其他股東。
趙先生不由得急了。
公司能夠做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蘇大志的資金支持。還有,他跟陸氏集團的姻親關係。那些商業夥伴如果知道他退出公司,以後有什麼項目,肯定不會再找他了。
「大志,咱們合作了這麼久,怎麼突然就撤資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跟你有過節,就不能通融一下?」
「老蘇,這公司是咱倆一起創辦的,你不能說不干就不干啊。這樣,我再分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你看怎麼樣?」
面對趙總的糾纏,蘇大志態度異常堅決。「正因為看在老朋友的份兒上,我才沒有直接把股份賣給別人而是優先賣給你。」
「最近這兩年,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家裡人都很擔心我。勞累了一輩子,我打算退休了好好兒享受生活。公司以後就交給你了。」
趙總見說不動,只得放棄。
只是,一時半會兒,他實在沒辦法湊齊那麼多錢。找親戚朋友借了一圈,還是差好幾百萬。
這時候,唐家那邊兒不知道怎麼得了消息,主動找到他,說會幫他。條件就是,要以低於市場價百分之十購入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這個要求若是放在平時,趙總理都不會理。可眼下,正是缺錢的時候,都沒地條件談,能把錢湊齊就不錯了。
而且,唐家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就算分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出去,他仍舊是公司最大的股東。
三天之內,趙總將錢湊齊打進了蘇大志的卡里。
以前的生死之交,就這麼生疏了起來。
當然,蘇大志並不在意。
在他心裡,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趙總居然讓唐家摻和進來,也不怕引狼入室!」唐嬌嬌聽說了其中的內幕後,不由得暗暗搖頭。唐家那些人,可都是無利不起早。
但凡他們看上眼的,就一定要得到。等著瞧吧,要不了多久,公司就會易主。到時候,有趙總哭的時候。
唐家人的出現,並沒有給唐嬌嬌的生活帶來實質性的影響。
只不過,這一家人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來b市發展,到處撒錢拉關係不說,還投資了不少的小公司。就連蘇禾曾經工作過的那家公司據說也投了不少的錢進去。
「唐家這是有意進軍b市啊」聽人議論的多了,自然就引起了蘇禾的注意。
「唐家這麼有錢麼?」蘇禾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唐嬌嬌說道:「幾代人的積累,應該有不少。不過,論實力,肯定比不過陸家。就唐仁那腦子,投機取巧尚可,真要競爭起來,根本不夠看!」
「明面上的競爭倒是不怕,就怕他們在背後玩陰的。」唐嬌嬌知道他們來者不善,所以善意地提醒了一句。「你最好跟女婿提個醒,讓他防範著些。」
唐家人做生意,可不怎麼光明磊落。
唐嬌嬌離家出走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看不慣他們的行事風格。
「聽說老太太病重,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蘇禾有些擔心那些人拿這事兒做文章。
提到唐家那位老太太,唐嬌嬌面色異常平靜。「等下了病危通知書再說吧。」
她不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假。
萬一是唐瑟瑟為了騙她回去呢?她在b市有人撐腰,可一旦回到唐家的地盤,就由不得她了。到那時,她就會成為牽制他們的棋子。
蘇禾暗暗心驚。看來,養母跟唐家的恩怨已經到了難解的地步。什麼仇怨,讓她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這麼忌憚?
*
陸晏北出差的這幾天,蘇禾只有每天睡前才能跟他通話。
白天,他忙得暈頭轉向,根本沒有空餘的時間跟蘇禾聯絡感情。
蘇禾理解,他是想儘快完成那邊的工作,所以儘量不去打擾他。只是,每每到了夜晚,獨守空房的時候,她就格外地想念他。
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陸晏北就是太寵她了,把她寵得都離不開他了。
「老公,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啊?」這天,蘇禾洗了澡早早地鑽進被窩給陸晏北打視頻電話。
隔著上千公里的距離,兩人只能用這種方式相互慰藉。
那邊,陸晏北還在辦公室里忙碌。周圍不時地有人影閃過,電話聲不時地響起,屋子裡燈火通明,照得房間宛如白晝。
「還在加班呢?」蘇禾見了不免心疼。
「嗯,突發狀況,不過應該很快能解決掉。」陸晏北一邊跟她說話,一邊往嘴裡扒兩口飯,眼睛又瞟向了下一份文件。
蘇禾見他忙得焦頭爛額,連飯都沒好好吃,心裡很是擔心。「你不用急著趕回來,工作上的事情慢慢來,在那邊照顧好自己。」
「最近在忙些什麼?」陸晏北抽空抬頭看了她一眼。
「沒忙什麼,除了去公司打卡報到就是陪嬌嬌女士逛街」蘇禾簡單地跟他匯報行程。「最近出了部科幻電影還不錯,等你回來,我陪你去看啊。」
「好。」陸晏北笑著點頭。
「陸總,dK那邊有消息了」程爵急匆匆地拿著一份文件過來,沒注意到老闆正在跟老闆娘通視頻電話。
蘇禾知道他們有事情要談,主動結束了聊天。「你忙吧,忙完早些休息。」
「嗯,你早點睡。」陸晏北不是不想多陪她聊天,奈何事情都擠到了一起,由不得他任性。而且,那麼多的下屬還在等著他的決策,他只能短暫地休息這麼一會兒。
放下筷子,他又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當中。
這一夜,辦公室的燈就沒滅過。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天亮的時候,所有的難題都解決掉了。剩下的,就只有一些收尾的工作。
陸晏北坐在轉椅上,揉了揉隱隱泛疼的額頭,問道:「幾點了?」
程爵看了看手錶。「五點一刻。」
「最早一班飛機是幾點?」陸晏北又問。
「六點四十八。」程爵答道。
陸晏北算了算時間,如果動作快一些,應該可以趕上最早的航班。「回酒店收拾行李,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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