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陸景陽對著審訊室里的幾人大吼大叫。可惜,那一層玻璃太厚,不管外面鬧出多大的動靜,裡面都聽不見。
「陸少,稍安勿躁,這案子還在進一步的審理當中」警察小哥拽住他,生怕他一個激動衝進審訊室把那幾人揍一頓。
陸景陽的確有這個想法。
可是,在警局鬥毆後果會更加嚴重,他還是有些分寸的。
「他們肯定在撒謊!我姐被他們害成那樣,整天不吃不喝,以淚洗面,絕對不是你情我願,她是遭人強迫的。」陸景陽喝了口水滅了滅火。
「陸少,冷靜。這些人什麼性子,我比你了解。不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想要給他們定罪,還是得看證據。」警察見過無數這種在警局大吵大腦袋的,他們也很難辦啊。
辦案講究的是證據,女方雖是受害者,但事發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驗傷,保存證據。那條漆黑的小巷子裡沒有監控,無法驗證她是否是被強制帶走的。
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出門,本就不太合理。
可不管他們怎麼問,周穎姿咬死了就是不說,他們也沒辦法。
「他們都有前科,這種人還不能定罪嗎?」
「一碼歸一碼。」警察小哥請他坐下聊的同時,還出具了一些照片和聊天記錄。「聽裡面的幾個人說,他們很早以前就跟你姐認識了,是這樣嗎?」
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這是不爭的事實。「是,他們以前是同學。不過,很多年不聯繫了。」
「哎呀,這事就難辦了。」警察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說道。「首先,他們之間是認識的。再者,從聊天記錄不難看出,周小姐有求於他們」
「你什麼意思?」陸景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沒別的含義。」警察解釋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需要受害者出來指認。」
陸景陽抿了抿嘴。
他可不認為周穎姿會走這一趟。
「她現在情緒已經崩潰了,連房門都不肯出,更別提到警局指認兇手了。」
「做了心理疏導嗎?」警察關心地問了一句。
陸景陽緩緩地搖頭。「她不肯見人。」
「你們回去還是得勸著點兒,畢竟以後的日子還長。」做了簡單的問詢之後,就把陸景陽給送出了警察局。
認罪不急,如今最要緊的是周穎姿的心理狀況。
他怕醫治得不及時,會留下抑鬱症什麼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哥,你認識心理醫生嗎?」陸景陽猶豫片刻,撥通了陸晏北的電話。
「怎麼?」陸晏北看了一眼病床方向,眼底閃過一抹暖意。
「是我姐,她出了點事兒。」陸景陽絲毫沒懷疑過陸晏北。
當真是個傻白甜!
「認識。」陸晏北不動聲色地道。
「可以介紹給我麼?我想帶我姐去做一下心理疏導。」陸景陽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鼻頭凍得泛紅。
「推給你了。」陸晏北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完成了操作。
「謝謝哥。」陸景陽拿到聯繫方式,立馬綻放出笑容。
陸晏北扶了扶鏡框,掩住眼底的一抹幽冷。
周穎姿敢傷害蘇禾,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這還只是個開始。
只要她踏進那家黑診所,她的命基本上就捏在了別人手上。
*
外面發生的事,蘇禾並不知曉。
她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人都要發霉了。
「醫生說可以起來活動活動。」蘇禾實在是無聊,拽著陸晏北的袖子撒嬌。
這次意外過後,她好像格外地粘他。仟千仦哾
那種不經意的撒嬌語氣,張口就來,放在一個月前她想都不敢想。
陸晏北看了看外面。「今天外面風大,咱們只能在走廊里散步。」
蘇禾自然一百個答應。
陸晏北放下手頭的事,扶著她緩緩起身,又找了雙毛茸茸的拖鞋給她穿上,披了件厚外套,才牽著她的手去病區溜達。
vip病區並沒有多少病號,所以看起來還算寬敞。
蘇禾跟護士們早混熟了,偶爾還能開一兩句玩笑。
「陸先生陪著太太散步呢?」
「陸先生真的很會照顧人!」
「是吧!這半個月,他一直就沒離開過,什麼事都親力親為。能嫁給這樣的好老公,這輩子都值了!」
「還有更讓人羨慕的呢!不用費心勞力地想著怎麼梳理婆媳關係!」
「啊啊啊,我也好想要一個這樣的老公!」
護士們年紀不算大,其中不乏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在這個做夢的年紀,喜歡胡思亂想也是人之常情。
蘇禾感受到她們的熱情,心想著:年輕真好啊!
她倒是忘了,她也才二十五歲,是可以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紀。
「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出院?」蘇禾在走廊里轉了一圈,頓時就沒興致地回了房間。「還有,上次婚禮無故取消了,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
陸晏北輕輕地撫摸她的頭。「你安心養病,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蘇禾乖巧地應了一聲。
恰逢這時候,程爵的電話打了進來。
「陸總,蘇家那些人一直在樓下鬧,說是要見太太。」陸家雖然派了保鏢守著,但真要嚷嚷起來,臉上不會好看。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這才向老闆請示。
電話那頭傳來蘇成海熟悉的聲音。
「想見嗎?」陸晏北問道。
蘇禾果斷搖頭。
她又不是嫌命長了!
那一家子找上門來,肯定沒什麼好事!
「聽清楚了嗎?」陸晏北冷冷回應。
「是。」程爵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著良好的教養。「蘇先生,蘇夫人,醫生說太太需要靜養,不能被打擾。」
「我們就是上去說幾句話,耽擱不了多久。」蘇成海最近一直沒能見到陸晏北,肚子裡還憋著一股氣呢。
一個小小的助理也敢攔他,他算什麼東西。
「是啊,蘇蘇住院這麼久,我們都沒能見到,怎麼能不擔心呢。」秦若芳假惺惺地說道。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說,程爵就是不肯讓步。「不好意思,這是晏少的吩咐。在沒查到背後的真兇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太太半步。」
「你什麼意思?是覺得蘇禾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我們害的?你講不講道理!」
「憑什麼那一家子可以自由進出,就我們不行?」
程爵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誰叫太太是住在蘇家期間遭遇的不測呢?光憑這一點,你們就擺脫不了纖細。」
「荒唐!我怎麼會害自己的女兒!」蘇成海不由得大怒。
站他身後的蘇安安卻是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做的如此隱秘,難道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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