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御辰卻沒有給出回應,深眸微微一沉,似猶豫,似無奈。
但是在黎舒年眼中統統歸為還是愛著莫青梅,愛才會縱容,才會偏袒。
對方有了這些特權,才會肆無忌憚的做任何事情。
黎舒年扯了扯唇,苦澀的笑意在唇角暈染開來,美眸里溢滿了淚水,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給我一點時間!
顧御辰心疼的抬起手,想要給黎舒年擦拭淚水。
但是卻被用力的推開,她無力的說道;「顧御辰,我其實給了你很多時間和空間,來處理你和莫青梅之前的問題。」
她抽泣著,再一次把顧御辰推開,想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視線所到之處的是自己深愛的臉,黎舒年不想再就此沉溺,只能儘可能的斷掉這一層視線。
她沉沉的低下頭,忍著心痛。
而顧御辰也心疼到緊緊抿著唇,他從未先要欺騙,可是自己那一盤大旗忽然之間亂了節奏。
黎舒年的出現是意外,而自己愛上黎舒年更是意外之外的意外。
「也許從一開始,你因為我和莫青梅相似和我睡就是一個錯誤吧!我要還是你的情人,可能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期待和要求了吧!顧御辰,我累了,我們不合適,我也不想愛你了。」
絕決的話永遠是那麼輕聲慢語,黎舒年的情緒達到前所未有有的平穩,淚水從眼角悄然無聲的落下,心底那跟緊緊纏繞的紅線,就這麼被黎舒年狠狠剪斷了。
「不……不是這樣的,黎舒年,你不能對我們的感情那麼不負責。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顧御辰急切的說著,低沉的聲音里夾雜著破碎的聲音。
一向自詡寵辱不驚的男人,在黎舒年的面前,已經不止第一次的破防。
「對不起,這是我的決定,你的決定跟我無關。「
黎舒年再一次篤定的說著,不帶有任何的猶豫。
儘管心痛不舍,儘管已經善做主張的讓孩子沒有了父親,但黎舒年卻不想改變。
「是因為他嗎?」顧御辰壓低了聲音,眼神瞄了一眼蕭毅。
「你太小看我,也太看不起蕭毅了,我們想要在一起的話,就不會有我們的故事了!顧御辰,你給我聽好了,剛才莫青梅的人對我下毒手,要不是蕭毅及時趕到,我就死在了這裡。」
黎舒年咬緊牙關憤憤的說著,她用力的握住了男人的衣袖,愛恨交纏下,她忍著心痛繼續說,「你不管我的生死,而是再糾結我和蕭毅之間怎麼樣了?顧御辰,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莫青梅在你眼皮子底下殺我,你不質問她,你卻怪蕭毅和我接近,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我嗎?」
「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剛才經歷……」
顧御辰狼狽至極,他急切的想要解釋,「我剛從電梯下來,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
男人的確沒有說謊,關心則亂到忽略了不遠處的一片狼藉。
「現在你知道了?那就放了我,也不准在找蕭毅的麻煩!「
黎舒年撂下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要走,可是顧御辰卻從她身後,緊緊抱住了她。
「舒年,對不起,我錯得徹底!給我機會彌補!」
「那你現在就和警【查】說,是莫青梅策劃多次謀殺,想要置我於死地!可以嗎?」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黎舒年其實對顧御辰沒有抱有任何希望的。
而事實上顧御辰卻的確沒有給出任何的具體的回應。
「給我時間,我會……」
「我沒時間了。」
黎舒年大吼著,用力掙脫開了他的懷抱,「別跟著我!我和蕭毅去警局,你要是做不了證人,就離我遠一點。」
說著,黎舒年朝著蕭毅的面前走去,蕭毅無奈的嘆口氣,示意她坐在前面,而他則是一瘸一拐的走在了她的身後。
……
從警局出來之後,已經後半夜了。
顧御辰意料之內的沒有來,但是林凡卻在緊緊地跟著跑前跑後。
「黎小姐,後續的取證和陪產,交給我就可以了。」
「不用!林助理,我信不過顧御辰的,所以我會自己花錢請律師來處理。」
黎舒年非常不客氣的拒絕了林凡,「請,林助理。」
她甚至還下了逐客令,還和辦案的女警員交代著,「以後所有的辦案流程,和自己說就可以了。」
林凡很是尷尬的點點頭,便小聲的和黎舒年道別,「黎小姐,我知道你在氣頭上,請您消消氣!顧少也有自己的難處。」
「林助理,每個人都有難處!而且我和顧御辰也已經分手了,我不是因為置氣也故意這樣的,請你搞清楚。」
黎舒年非常冷靜的說著,每一個字都是異常的冰冷。
林凡在顧御辰身邊這些年,也算是閱人無數,但黎舒年這般的絕決,再一次讓她刮目相看。
從一開始見到黎舒年,就被她的不卑不亢度所吸引。
如今兩人的感情走到了盡頭,她斬釘截鐵的做了抉擇。
「我就不打擾了。」
林凡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其實很想為自己少爺多說幾句,但此時此刻,多說無益。
「我送你回去。」
蕭毅已經掛彩,也不忘掛念著黎舒年,「還住在之前那個公寓嗎?我幫你叫車。」
他這麼一說,忽然讓黎舒年想到了一個關鍵的點,自己現在住的公寓,還是顧御辰安排的。
那個男人想要來找自己的話,隨時可以,到時候又是一番沒意義的糾纏。
「我就在附近酒店住一晚上,明天我去搬家。
「額?」蕭毅一聽,「你和那男人一鬧,無家可歸了?」
「算是吧!誰讓我當初住進人家安排的公寓。」
黎舒年深嘆一口氣,不想去回憶和顧御辰的種種。
可是這兩年多的時間裡,自己和顧御辰之間的生活工作好像都緊緊纏繞在一起。
想要徹底的剪斷,不是那麼的容易。
「好,我給你找個酒店。」
蕭毅拿出了手機,認真的看著附近的酒店。
「謝謝你了!」
黎舒年忽然感謝起了蕭毅,蕭毅反倒不淡定了,「不……不是,黎舒年,你這麼客氣,你是不是要去哪裡不願意再見我了呀!我怎麼聽就像是離別。「
黎舒年:「……」
「你要是去一個地方躲起來不見人還好!你可別想不開呀!為一個男人不值得的。」
蕭毅緊張的看著黎舒年,越說越離譜了,攔住了黎舒年去路。
「你現在哪裡也不能去!我得保證你的安全。」
「蕭先生,你是不是傻?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感情輕生的女人嗎?」
黎舒年無語至極,拿起礦泉水瓶輕輕的砸了一下蕭毅的頭。
「哎呦,疼!
「疼點讓你清醒點!!」黎舒年無奈的嘆口氣,「我要真的那麼脆弱,在和唐哲瀚在一起的時候都死過好幾次了。」
黎舒年無力的解釋著,蕭毅這才緩過神來,「哦,也對呀!唐哲瀚好像比顧御辰更加的混蛋。」
「這兩人怎麼還對比上了。」
黎舒年苦笑了一下,她搖搖頭,不去再想他們兩人。
一個讓人傷心,一個讓人噁心。
車子直奔酒店,蕭毅送黎舒年到了房間外,才把房卡給她。
「隨便住!這是我家的酒店,有什麼需要你和經理說。」
「謝謝你了,蕭少爺。」
黎舒年抿唇笑了笑,接過了房卡,正在打開房門的時候,蕭毅補充了一句,「我沒有讓酒店前台登記,誰也找不到這裡。」
「額?」黎舒年微微一怔,尷尬的笑了笑,「誰能找我?我又不是通緝犯。」
房門打開,黎舒年和蕭毅道別,可是一陣眩暈感襲來,她險些沒有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