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年一吐為快,壓在心底的壓抑情緒,在這一刻終於繃不住了。
她沒有等顧御辰的回應,立刻提到了程程,「我剛在和程程通話,她被酒吧里的人帶走了,麻煩你讓人把她放了,我不想看到我另外一個朋友再有事了。」
「好!」
顧御辰應聲,只是還沒有想好解釋的措辭時,黎舒年直接把電話掛斷。
聽著電話的盲音,顧御辰緊蹙著俊眉,深眸一沉,放下了手中的高腳杯。
「怎麼了?」
坐在他身旁的陸逸飛緊張的追問,「聽電話里的聲音像是黎舒年,難道她知道我們之間……」
「讓你的人放了程程!」
顧御辰冷冰冰的發話,陸逸飛一臉茫然,「什麼程程?」
「還讓我重複一遍嗎?讓你的保鏢把人放了。」顧御辰提高了音量,已然是沒有多少耐心了,「舒年的好姐妹發現了我和你在酒吧見面了,正給舒年打電話的時候,被你的人給帶走了。」
「我去!」
陸逸飛尷尬抱頭,「天呀!黎舒年的眼線分布也太廣了吧!跟蹤我的陸家人都沒有發現,她的朋友竟然發現了,人我是隨時可以放,但是……我和你見面的事,黎舒年追究的話,你怎麼解釋?「
越說陸逸飛覺得這件事沒辦法收場了,「不行,我還是先走吧!省得黎舒年見到我,我被他揍。」
「你不能走,好好在這裡待著,這件事瞞不住了。」
顧御辰則是不想再隱瞞,本來和陸逸飛暗暗見面就已經對她帶著欺騙,現在東窗事發,再瞞著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額?不至於吧!你妻管嚴,還得拉著我?」
陸逸飛這一刻真的想要逃了,可是顧御辰起身,直接站到了門旁,壓迫感十足。
……
黎舒年一路趕到了酒吧,車子剛停下,阿傑就主動幫她開車門。
「呵,顧御辰讓你來的吧?」
黎舒年黑著臉,阿傑卻只能陪著笑,客氣的應聲,「太太,顧總讓我帶你過去。」
「程程呢?」
黎舒年擔心朋友的安危,多問了一句。
「放心,我已經把程程接出來了,現在也在包廂里等著你呢?」
聽到阿傑這麼說,黎舒年總算鬆口氣,在上樓梯的時候,還是替程程多問了阿傑一句。
「為什麼不願意接受她?是忘不了曾經的舊人,還是覺得程程……」
「我暫時不想接受任何感情!請……」
阿傑看似回答了黎舒年的問題,但好像有沒有給出答案,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但在黎舒年看來,這明擺著就是對自己的感情在猶豫。
要說對程程一點感覺都沒有也不是,要說忘不了舊人,可能有這個因素。
『程程,姐只能幫你到這裡了!這個男人不是你能駕馭的,儘快放下吧!』
黎舒年在心底小聲的嘀咕著,沉下了一口氣,推開了包廂的門。
她本來是不想帶著情緒和顧御辰的說這件事的,並沒有什麼原則性問題,她其實也不忍多說什麼。
可是當她看到了陸逸飛在包廂里時,臉色一沉,眼底的怒意根本就是藏不住。
陸逸飛見狀,不得不主動低頭,「黎舒年,我先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但是請你先聽我解釋。」
「解釋?」黎舒年冷笑了,「你應該是想要狡辯吧?」
「我……」
陸逸飛被懟到語塞,只能看向顧御辰求助。
但顧御辰卻無視他的求助,徑直起身,拉住了黎舒年的小手,主動道歉,「舒年,對不起,我知道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騙你,但是……」
「我不想怪你,御辰,但是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和傷害我朋友的人在一起,他的所作所為真的……」
「我這麼做只是想擺脫陸家的控制!黎舒年,我知道我這麼說你不相信,可是我只有裝作很混,麻煩陸家人,他們才會放了我。陸家掌權者現在我大哥和姐姐,我現在就是他們的傀儡,而他們也表示已經找到了妙言,我必須按照他們的要求,才有可能救下妙言。」
陸逸飛實在是忍不了,把自己這一年多的無奈傾訴出來。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但我必須要告訴你,我對妙言的愧疚從未消失過,我現在知道她是活著的,甘願被陸家人挾持著,現在我和顧御辰暗自聯繫,就是想通過他,救出妙言!」
聞言,黎舒年怔在了原地,心底五味雜陳。
她知道自己錯怪了陸逸飛,多有歉意。
但是得知林妙言還活著,緊緊揪住的心,稍微有一點安慰。
「御辰,妙言她現在……在哪裡?」
她急切的拉著顧御辰的手臂,「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們!你們其實也可以早告訴我的,我們一定想辦法。」
「我是想告訴你,但是……這件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險。陸家人要是知道我是裝的,妙言的處境會很危險。」
陸逸飛解釋著,「當初在醫院見到你時,我是想說的,但一想到周圍有人在監視我,我說出口只會讓大家的處境都很難。對不起了,讓你那麼生氣。」
「我……是我該跟你說對不起。」
黎舒年深嘆口氣,立刻和陸逸飛道歉,「是我太衝動了,我知道你的人又在為難程程,更加生氣。」
「幸虧是我的人發現那姑娘,不然的話我和御辰調查那麼多天,都得前功盡棄。」
聽到這裡,黎舒年倒吸了一口涼氣。
程程也走進了包廂,滿眼歉意的看著顧御辰,「顧總,對不起,是我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和舒年姐說,實在抱歉。」
「你不愧是黎舒年的小姐妹,我不怪你,但是你下次傳遞消息的時候,得保證自己的安全。」
顧御辰調侃著,程程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湊到了黎舒年的身邊站著。
「咳咳!各位,我可是這件事唯一的受害者,你們有沒有想要跟我說的。」
陸逸飛求關注,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但直接被顧御辰一個眼刀給振作了。「她只要一天沒有平安回來,你都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