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黎舒年慌了,她知道唐哲瀚這個草包頗有種狗急跳牆的架勢。
之前對他的打壓,並沒有讓他有一丁點兒的懺悔,反倒是變本加厲的想要報復自己。
「賤人,你今天還有臉找我?」唐哲瀚咬牙啟齒質問。「老子恨死你了,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你之前不讓我上你,現在被顧御辰玩膩了,老子上你,是對你的恩賜。」
「呸!」
黎舒年一陣噁心,對著他吐了一口唾沫。
即便身處逆境,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她也忍不了被唐哲瀚這種人人格上的侮辱。
「你就是一畜生!當年把我推到火坑裡的人是你,現在你別想把我拉到地獄裡,你敢碰我,我就死給你看!唐哲瀚,你媽再有本事,也沒有辦法幫你擺平一條人命!」
她說著狠話,雖有一些誇張的成分,但也讓唐哲瀚有些懼怕。
他就是一個紙老虎,頂著唐家少爺的身份,實則什麼都不是,沒頭腦,沒魄力,甚至連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
一次次站在母親的身後,就連和秦敏月那些個破爛事,都是母親幫著處理。
「放手!放開我!」
黎舒年提高了音量,雙手開始用力的推搡唐哲瀚,不想和那個男人有任何肢體上接觸。
可是一次次的用力,讓她本就不舒服的小腹,一陣刺痛。
醫生一直在叮囑她,現在孩子才兩個多月,加上她體弱,劇烈運動很容易引起流產。
即便黎舒年對這個孩子的去留還有猶豫,但絕對不能傷在唐哲瀚的手裡。
可是那男人雖然有忌憚,還是沒有放手的意思。
「賤人,你少嚇唬我!」唐哲瀚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我們現在的關係可是未婚夫妻,你不承認,你外婆可以作證,我玩了你,你去告我也沒門!」
聽他這麼一說,黎舒年懸在半空的心,又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現在發生的一切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和唐哲瀚那一段毫無意義的婚約。
她大聲的喚著救命,用力的捶打著沙發靠背。
一開她以為可以和唐哲瀚周旋幾分,但這一刻,她只想到要儘快的求助。
蕭毅應該在門外!!?
屋內要是不尋常動靜的話,他應該可以聽得到的。
「救命!蕭毅!救我!!」
「呵,叫哪個男人也沒用了!黎舒年,今晚上你死定了。」
唐哲瀚獸性大發,毫不客氣的撕扯黎舒年的襯衣領口。
「啊!」
黎舒年失聲大叫,憤怒,驚恐,無助的情緒,讓她近乎絕望。
「想讓我溫柔點,你就老實一點。「
唐哲瀚捏住了黎舒年的下巴,不斷的湊近,眼看著那令人的作嘔的雙唇,就要貼在黎舒年的唇瓣上時。
黎舒年已經做好了要用頭撞向唐哲瀚的額頭的準備,她緊緊地逼著雙眼,儘量不去看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眼前的光明顯暗了幾分,而黎舒年咬緊牙關,在心裡默數著……
正要發力,用力抬起頭,撞向唐哲瀚時,包廂門發出一陣悶響。
還未等黎舒年反應過來,唐哲瀚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滾熱的液體,順著自己的額間,慢慢的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緊接著溫暖的手臂,一把將黎舒年橫抱起來。
身子忽然騰空的她,緊張又無措,還未從剛才緊張的氣氛里抽離的出來,
她驚恐不已,睜開了雙眼,視線所及之處,竟然是……
「顧御辰,怎麼是你?「
黎舒年的聲音都在顫抖,甚至一度覺得自己眼花了。
她還揉了揉眼睛,忽然間指間濕噠噠的,定睛一看,是血!
「啊!」
一時間,黎舒年被驚到了第二次。
「被怕!是唐哲瀚那混蛋的血,你沒傷著。」
顧御辰的聲音黎舒年不會聽錯,而眼前的男人自己也沒有看錯。
就是他!
也只能是他!!
每一次在自己陷入無比絕望之間,顧御辰總是能趕到自己的面前,把自己救下。
究竟是冥冥之中註定的,還是這一切只是黎舒年的美好的幻想。
「為什麼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顧御辰微微俯身,抽出了紙巾,給黎舒年擦拭額間的血漬。
「我自己來!」
黎舒年緩過神來,不僅從顧御辰的懷中掙脫,還沒有接受男人給體貼。
「我……我有點事情找唐哲瀚,沒想到他……」
她明顯不想和顧御辰解釋太多,理智不斷地敲打著她,讓她也清醒了很多。
只要和顧御辰的關係沒有斷乾淨,她的日子就不可能恢復平靜。
顧御辰聽出了黎舒年言語之中的隱瞞,沒有再追問,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倒在地上的唐哲瀚身上。
剛才顧御辰衝進來,用紅酒瓶砸破了他的腦袋。
現在唐哲瀚捂著頭,蜷縮在牆角,一聲也不敢吭,任由血從額間滑落。
剛才這男人有多麼的囂張,這會兒就有多麼的狼狽。
「阿飛,對於這種屢教不改的人,廢了他一條腿吧!」
顧御辰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保鏢阿飛就沖了進來,直接把唐哲瀚給拖了出去。
「我錯了!!顧少,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再也不敢了!顧少!」
唐哲瀚求饒得真切,但黎舒年想殺他的的心都有了,如今他的求饒,只是讓她更加噁心。
「跟我回去吧!」
顧御辰挽著黎舒年的手,想要和往常一樣,處理完了惱人的事情和人之後,兩人一起回去。
可是這一次,黎舒年避開了顧御辰的手,搖了搖頭。
其實她已經給出了答案,可是顧御辰卻還在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我和莫青梅,和那個孩子現在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顧御辰再次在黎舒年的面前強調著這個阻攔在他們之間最棘手的兩個人。
而黎舒年也感覺到了男人的急切和坦誠。
她無力的嘆口氣,坐回了沙發上,沉下的頭,慢慢的抬起,緊頂著顧御辰的雙眸。
那炙熱的雙眸,和自己第一眼見到的一模一樣。
顧御辰似乎從未改變,但變得卻是自己。
「顧御辰,你是不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只要處理好了之前的人和事情,就可以了?」
「難道不是嗎?「顧御辰反問,緊蹙著眉頭,黯淡的雙眸,他絲毫沒有想要隱藏任何情緒。「你不是一直介意我的過去和莫青梅嗎?我現在都可以處理好。」
「但是我要的你給不了!」
黎舒年毫不猶豫的反駁著,「我要莫青梅立刻為自己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她雇兇殺我,千方百計的離間我的好友,還一次次給我外婆洗腦!你可以讓她負法律責任,要她立刻跟我道歉,讓她停止對我和我身邊的人傷害,你能做到嗎?」
想要一個人去改變另一個人,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都是很難做到的。
除非對方心甘情願的改變,不然基本上天方夜譚。
就算對方是顧御辰,他也不可能做得到。
「舒年,這些都需要時間,我答應你,我可以做到,但是……」
「對不起,我不想再等了!」黎舒年忍著心痛道出了這句話,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舍。
但再和顧御辰糾纏下去,受傷的只有在自己。
「從你第一次隱瞞莫青梅做得錯事開始,我們之間就註定走不下去的。我知道你的難處,但請你也理解我的無奈。」
黎舒年說出的每個字都是她的心裡話。
和顧御辰在一起可能是她的情不自禁,但是和顧御辰分開,則是她在忍痛理智下的抉擇。
「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就告訴你,我現在只想帶著外婆離開國內!以前是為了斷了外婆的念想,單純不想把自己的後半輩子搭在唐家,現在我多加了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