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一略而過,衛韞又想到一件事。
「對了,你之前是怎麼從那個雙頭屍上逃過的?」
衛韞對於這點還是有些好奇。雙頭屍有多危險他是知道的,就算是張天師在也不一定能夠對付。
但是郁月琛卻不但出來了,而且還殺了雙頭屍。
他微微抬眼有些好奇。
郁月琛看著衛韞,最終卻只是搖了搖頭。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當時只是忽然之間有些頭疼,再睜開眼時就出來了。」
「可能是你在外面幫忙牽制吧。」
他面色微微有些疲憊,但是卻沒有撒謊。
衛韞見郁月琛好像真的是不知道,皺了皺眉,最終只是道:「我牽制不住那個東西。」
從郁月琛這兒得不到答案,衛韞也已經想到。他在外面站了會兒,郁月琛卻看著他道:「阿韞,進來坐坐吧。」
「我以為經歷過這麼一遭,你應該已經不怎麼怕我了?」
他到這時候受了這麼重的傷還笑的出來,面色蒼白了幾分,眼中卻一如既往地深邃。
衛韞心中暗暗皺了皺眉。覺得郁月琛這會兒像個神經病一樣,但不可否認,經過昨晚的事情,他們之間的距離確實縮小了很多。
至少衛韞這時候不再像是往常那樣防備他了,即使是知道郁月琛秘密不少。
他沒有關門,方便等會兒護士過來查房,走進來坐在了一旁。
郁月琛看了衛韞一眼:「阿韞吃飯了嗎?」
「吃了。」衛韞點了點頭。
郁月琛想了想:「那阿韞給我剝個橘子吧。」
「我還沒有吃飯呢。」
「你還沒有吃?」衛韞有些驚訝。
他以為剛才郁月琛助理來過,他應該已經吃了。卻沒有想到從昨晚到現在對方還沒有吃飯。
衛韞微微皺眉。
「我先給你叫個外賣吧。」
在打電話叫了一個外賣之後,衛韞從拿起旁邊的橘子,剝了一個給郁月琛。
他做這些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郁月琛看著他的動作眼神深了些。
「怎麼了?」橘子剝好後衛韞遞了過去。
郁月琛抬起頭來:「沒什麼。」
「只是覺得味道很好聞。」
橘子剝開之後清香味飄在了屋子裡,確實叫人神清氣爽。
衛韞沒有反駁。
郁月琛伸手接了過來,只是在拿到橘子的時候,他心底嘆了口氣。
衛韞橘子過敏。
在郁月琛認識衛韞的時候,就知道他對橘子過敏,僅僅只是剝開觸碰到橘子皮,手上也會起紅疹。
郁月琛在衛韞剝橘子的時候一直都看著,可是一直到橘子被剝完。衛韞手上卻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顯示出任何不適。
結合早前看過的資料,郁月琛即使是心底有些猜測,這時候也忍不住看向對方。
眼前他喜歡的阿韞,並不是之前的「衛韞」。
他們是兩個人。
在今天之前,郁月琛也只是懷疑而已。畢竟這樣的事情太過不可思議,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兩個衛韞呢。
可是昨晚自己腦子裡忽然多出來的記憶,還有對付雙頭屍的力量,都打破了郁月琛的認知。
他一直觀察著衛韞,因此才有了剛才的試探。而在結果出來之後,他忽然又記起的多了些。
其實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那個衛韞,對方一直戴著口罩。而在阿韞出現的時候,雖然也戴著口罩,但是一些細節上還是有些差距的。
這些不常見面的人發現不了,但是他卻不可能完全無法察覺。他當時之所以一見到阿韞的面就確定他是衛韞……是因為他被什麼東西影響了。
腦海中好像有一道閥線一直在告訴他,眼前的就是衛韞。
所以他毫無理由的相信了這麼久。
直到他開始懷疑,再到今天徹底確認。
那個迷惑在他眼前的東西總算是被驅散。他清楚的知道了眼前的阿韞和之前的衛韞不是一個人。
那麼他是誰呢?
郁月琛心中想著,目光卻停留在衛韞身上,思索一閃而逝。在衛韞抬起頭時,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原主橘子過敏這個設定並沒有出現在衛韞之前看過的那本書中。所以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已經暴露了。
在剝完橘子之後還在等著郁月琛的外賣。
「等一會應該就來了。」
「我叫了白粥,你可以喝的吧?」
衛韞看了眼手機。
郁月琛點了點頭。
「謝謝阿韞。」
門外的張天師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這時候在樓道里思索著衛韞說的靈異事件忽然增多的節點,忽然之間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忽然這麼冷?」他喃喃自語了一聲。
隨即又搖頭專心看資料,準備等一會衛韞出來問問他是怎麼觀察出來的。
……
衛韞在將外賣拿上來給了郁月琛之後才離開。
他自己本身沒有什麼大問題,再加上不知道靳寒庭在他身上做了什麼。衛韞發覺自己這一次脫力比往常恢復的快了很多。
只睡了一晚上就沒事了。
不過他這時倒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出院。
家裡還有個謝宙……
他對謝宙的感覺很複雜。
一方面清楚他的為人,真的將他當做朋友,一方面骨子裡又本能的警惕。
畢竟……原主現在應該和謝宙已經成為一體了。
這種感覺總叫他有種謝宙並不真實的感覺。衛韞有些分不清和自己相處的謝宙到底是謝宙本人還是……那個原主攻四。
額角一跳一跳的,手機在手裡握了很長一段時間,衛韞還是沒有撥出那個電話。而是靠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過多久張天師進來了。
「怎麼了?」
衛韞搖了搖頭。
在張天師想要詢問他靈異事件暴增規律的時候,他開口道:「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根據數據推測出來的。」
張天師見狀便也不再多問。只是衛韞閉上眼時聲音低了些:「我感覺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還只是個開始。」
「遠遠沒有結束。」
衛韞沒有說的是他心中有一個猜測。
如果按照世界活了的理論,那些東西纏上他應該不是意外。
畢竟……這個世界活了。
而他是唯一的外來人。
……
一夜無夢。
第二天時,衛韞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回去。
而這時,一直等不到衛韞回來的謝宙,在等了一個晚上之後,終於打電話了。
衛韞剛到走廊里,就聽見了電話鈴聲。音樂的聲音在醫院走廊格外清晰,他走到窗台邊後,還是伸手接了起來。
「餵。」
電話里靜默了兩秒。
謝宙才開口:「吃飯了嗎?」
衛韞回頭看了眼:「張天師去帶飯了。」
他昨天只是簡單的發了消息說自己遇見事情了,沒有說其他的,這時候多解釋了句。
聽到張天師……謝宙就想到了龍虎山的張立言。
他昨天也在?
他微微皺了皺眉。
「沒事吧?」
衛韞搖了搖頭。
「受傷的不是我。」
謝宙早就知道這一點,昨夜的記憶浮上心頭,在確定衛韞沒事之後,他開始想知道自己看到的視角是誰的。
此時指尖一頓之後順著開口問:「誰受傷了?」
謝宙向來聲音冷漠,這時候就像是隨口一問一樣。
衛韞在這一點上也沒有多想,畢竟這件事瞞不過。
「郁月琛受傷了。」
謝宙身體倏然停住,似乎是沒有想到這麼一個答案。
郁月琛。
昨晚受傷的是郁月琛。
他多出來的記憶,看到的東西竟然都是郁月琛的!
這個認知有些超出謝宙的範圍。然而幸好性格原因,他此時除了眉頭緊皺些外並沒有泄露出什麼。
就連隔著電話的衛韞也沒有察覺。
在消化了會兒衛韞的話後,他暫且壓下疑惑。
「你昨天怎麼會和郁月琛在一起?」
他記得衛韞是去參加了座談會後的聚會。
衛韞雖然不習慣向別人解釋這麼多,但還是道:「郁月琛是座談會聯合文化節目的投資人,昨天晚上正好也在。」
兩人在走廊里說著,衛韞聲音並不大。但是這一層奈何只住了他們兩個。
在他開口後,背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阿韞在說我?」
郁月琛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來了走廊,這時候正笑著看向他。
對方的聲音通過手機清楚的傳到了謝宙耳中,他眉頭皺起。
郁月琛卻撇向了衛韞手機。
「阿韞在和誰打電話?」
郁月琛不可能不知道衛韞在和誰通話。畢竟他出來的時候在走廊里已經聽到了謝宙聲音,現在不過是故意而已。
故意出聲,故意告訴對方衛韞在他這邊。
衛韞眉梢鬆了些。
「謝宙。」
他對郁月琛態度的變化謝宙察覺的一清二楚,即使是隔著電話,謝宙也發現……衛韞好像是沒有那麼排斥郁月琛了。
因為他救了他嗎?
電話里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一直到郁月琛走過來之後,謝宙才開口:「阿韞,你將手機給郁月琛。」
「我有事情要和他說。」
「阿韞怎麼了?」
走過來之後郁月琛見衛韞轉過頭有些奇怪。衛韞神色也有些古怪,他可是還記得謝宙和郁月琛的關係並不怎麼好的。
不過他還是將手機遞給了郁月琛。
「謝宙說要和你通話。」
郁月琛表情溫和,只是眼中笑意愈深。
「好啊,我正好想要看看謝宙有什麼話想說。」
他伸手接過手機,和衛韞一起站在走廊里,抬眸紳士道:「阿韞現在和我在一起,謝影帝不用擔心。」
謝宙眼神微深,這時候冷聲開口:「雙頭屍記憶。」
他說的不是雙頭屍,而是雙頭屍記憶。
指向性極為明顯。
郁月琛面上的笑意終於淡了下去。
謝宙知道什麼。
昨晚的事情他任何人都沒有告訴。
對方是怎麼知道的?
而在郁月琛沒有說話的幾秒鐘,謝宙已經徹底確定,昨晚的記憶片段來自於郁月琛。
果然是他。
兩人各自沉默了幾秒,郁月琛就恢復了平常:「或許我們哪天應該見見。」
衛韞就在旁邊,郁月琛沒有多問。只是似笑非笑的說了這麼一句。
謝宙顯然也是這樣想的,無論是威脅郁月琛,還是其他,他始終面不改色。
「離衛韞遠一些。」
在郁月琛拿到手機之後就離他遠了很多。衛韞沒有能夠聽清電話里的聲音。
此時只是隱約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怎麼了?」
郁月琛定定看著他,笑了笑。
「沒什麼。」
「謝宙可能覺得我對你不懷好意吧。」
這句話說出來後衛韞有些愕然。
郁月琛卻忽然勾起唇角,他做出了一個與他以往紳士行為完全不符的一個動作。
「阿韞,這樣算是不懷好意嗎?」
他垂眸拉進了距離,與衛韞側容相對,說話時呼吸輕灑在頸邊。
一瞬間竟然有種……溫柔交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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