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賴子聲音有些顫抖,「孫,孫家的,你說這,這些幹啥,是我對不起你,你趕緊離開這,等過後咱倆好好談談。」
孫寡婦見他嚇的面如死灰,搖頭笑了笑,
「吳賴子,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和我說話嗎?我告訴你,為了不讓你以後再禍害別人,我要趁此機會,把你的破事讓所有人都知道知道。」
此話一出口,圍觀的村民紛紛對他倆指指點點起來,
「喲,孫家的這是啥意思,難不成當眾還要來個你情我愛不成。」
「喇叭嫂你可別瞎扯了,你沒看出來孫寡婦是帶著氣來的嗎,我看這意思,吳賴子肯定有啥把柄在她手裡攥著呢!」
李牛嘖嘖兩聲,「她能有啥把柄,要我看,無非就是兩個人之間的那點破事。」
「你們別瞎說了,孫家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頭,肯定手裡握著吳賴子的短處,要是說不出來個四五麼六,她不得挨揍啊!」
「你說的有道理,倆人在一起十多年,好的就真跟兩口子似的,沒準這吳賴子一時被整美乎了,把不該說的話說了出來,讓她知道了這裡面的事。」
「……」
此時,吳賴子急的額頭冒出了冷汗,眼中假意露出了一抹深情,朝孫寡婦連連擺手。
「孫家的,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可別在這添亂了,趕緊走,啥事以後我再給你解釋。」
孫寡婦沒有搭理他,撲通跪倒在地,
「縣官大老爺,我是劉家村的孫氏,我要證明吳賴子曾酒後對我說過,他說他有一件傳家寶,當時我沒有當回事,現在看到堂上的這件寶物,我相信了,他說的就是這個。」
還沒等於為民開口問話,吳賴子趕忙朝孫寡婦一瞪眼睛。
「你放屁,我啥時候和你說過我家有寶貝。」
「啥時候說過,從我跟你在一起的那天起,每次酒後,你都對我說你家有個寶貝,難不成你不記得了嗎?」
「你可真夠沒勁的,酒後說的話你也信?我就是騙你玩兒的,為了就是長期能和你睡覺。」
孫寡婦指著桌上金蛤蟆,「以前我是覺得你在騙我,可現在我信了,你說,那是啥,那不是寶貝又是啥,看來你沒騙我啊!」
「你,你耳朵塞雞毛了,沒聽我剛說這東西是從河套里撿的。」
於為民端坐在桌案前,注視著吳賴子的一舉一動,從他的言行中看出來,他快要頂不住了,已經處於一種精神崩潰的邊緣,只不過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罷了。
見火候差不多了,於為民猛地一拍驚堂木,大喝道,
「吳賴子,事到如今人證物證都擺在你面前,還不如實招供你是怎麼謀害尹家四口的,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啊,我知道你是個好官,不會屈打成招,可我實話告訴你,尹家的事真不是我乾的,你好好想想,我當時才十五六歲,哪能同時殺害這四口人啊!」
「就是你,你就是殺害尹家的兇手。」孫寡婦狠狠地瞪他一眼,繼而朝上叩頭,「縣官大人,我知道他是咋害死尹家四口的。」
吳賴子趕忙開口道,「大人你可別聽她的一面之詞,她就是為了報復我,因為她想嫁給我,我把她甩了,她才來污衊我的。」
「我呸。」孫寡婦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你個遊手好閒,沒人看得起的無賴,也就是我瞎了眼,為了幾文錢,一己淫慾,聽了你的花言巧語跟了你,讓我在劉家村抬不起頭,我後悔死了,今天就算是聲譽掃地,我也要將你繩之以法。」
於為民早就從丁甜甜口中得知這孫氏和吳賴子的關係,前幾天還想從她口中詢問些事情,又擔心她不配合而打草驚蛇。
現在看來這婦人還有一點良知,他面露和藹之色,輕聲道,
「孫家的,把你知道的事情如實說出來,本官替你做主,給你撐腰。」
孫寡婦稍加停頓了片刻,緩緩地開口,
「吳賴子曾和我說過,他有一種迷藥,只需一點點的藥劑,就可以讓人昏迷,我猜想,他就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害死尹家四口的。」
眾人聞聽,一陣騷動,看著吳賴子的目光,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一樣,咬牙切齒的議論起來。
「哎呀,真沒看出來吳賴子還有這東西,這要是讓他給使上了,那誰也跑不了啊!」
「是唄,我聽說過這東西,就跟拍花的差不多,只要朝人臉上這麼一揮,這人立馬就跟傻子似的,讓你幹啥他就幹啥。」
「是呀,這玩意兒也太嚇人了。」
「你們不知道吧,這可是缺了八輩子死德的東西,老人不是說過嘛,以前有採花大盜,專門用這東西,半夜跑到大家閨秀房前,一股煙就把人家黃花大閨女給迷暈了,然後再一頓糟蹋,不知害了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啊!」
「真是可氣,沒想到吳賴子竟有這斷子絕孫的玩意兒,活該他娶不上媳婦,打一輩子光棍。」
「……」
聽著眾人的話,吳賴子卻是滿臉的不以為然,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心中暗暗得意。
臭不要臉的,你真是要整死我啊,不過要讓你失望了,因為僅有的那點迷藥都被自己白白糟蹋了。
那是上次被夏傻根嚇到後,自己離開夏家,又被丁大文嚇得夠嗆,自己是越想越窩火,就把壓箱底的寶貝東西拿出來,想去夏家把婆媳二人通通迷暈,自己來個雙飛燕,泄泄火……
可誰知道,到了夏家剛要朝屋裡噴煙兒,突然颳起了一股邪風,把所有藥麵兒全都吹跑了,氣的自己悻悻而歸,一夜沒睡。
現在想想,也是萬幸,幸虧自己把那玩意兒弄沒了,這要是被搜查出來可真就是有口難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