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風涼話打趣自己,丁大文斜著瞪了他一眼,冷哼道,
「你說的輕巧,就因為你亂扔石頭,才差點沒把我嚇死的。」
「這事兒你還好意思賴我?誰讓你拿個破燈籠滿墳塋圈子亂飄,跟鬧鬼了似的。」
吳賴子說著,用手輕輕拍了拍丁大文的後背,
「行了大文,過去的事你還提它幹啥,再說了,你這不活的好好的嘛,這樣吧,等過些日子我請你喝酒,給你壓壓驚。」
「算了吧,你家裡陰氣太重,我可不敢去。」
「你咋跟他娘的大傻子似的,昨天你沒聽見我說啥啊!」
「昨天我喝高了,沒聽見你吹牛,你吹啥大牛腿了。」
吳賴子不悅地瞥了他一眼,「啥叫吹牛,你賴子叔我過些日子肯定會蓋新房娶新娘,到時候我請你到我新房子裡喝酒。」
丁大文見他一副窮嘚瑟樣,真想踢他兩腳,嘴裡挖苦道,「你可別吹了,要是你能蓋新房,你爹都能從地底下爬出來,我可沒功夫在這聽你胡謅亂徬,我媳婦還等著我回去做飯呢!」
說完,轉身走了......
看著轉身離開的丁大文,吳賴子心裡這個氣,本想找個人先透露出點消息,可沒想到處處碰壁,根本就沒人相信自己會有錢,
「你們這幫窮山炮,真是狗眼看人低,人窮狗也欺,狗里狗氣的東西,你們還不如一條狗,等老子有錢了,看我不饞死你們。」
想到家裡的寶貝,瞬間底氣十足,是該把寶貝出手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尹家命案再也無人提起,沉寂了這麼久,自己已經從少年步入了中年,要是再過幾年,那自己可就成了老幫菜了,弄那麼多銀子還有啥用。
就是娶回個美若天仙的黃花大姑娘,自己也已是無福消受,就算摸出花樣也不如來實際的過癮啊!
他越想越覺的時機已經成熟,該出手時就出手,擇日不如撞日,明個就去元寶鎮先探探底......
丁大文回到家裡,就看見劉阿花正坐在火炕上數銀子呢。
他把魚放進木盆里,笑嘻嘻的湊上前去,
「媳婦,從昨晚回來你就數這些銀子,這還沒數明白呢!」
「我就稀罕這東西不行啊!」
「行行行,咋不行呢,只要你喜歡,摟著睡覺都行。」
劉阿花撇著嘴笑了,隨即把銀子裝進錢袋子,
「大文,咱家可算是有點存項了,有錢的感覺真好,有了這些錢,我心裡就踏實多了,哪怕是一個月不幹活,咱們也能吃上飯。」
丁大文心裡高興,從沒有想過,自己能一天能賺到三十多兩銀子,要是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看來自己還是有點真本事,
「媳婦你說的沒錯,咱們有了這些錢,還幹啥活,整天就在家吃香的喝辣的。」
此話一出,劉阿花猛地抬起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你說的是啥屁話,這點錢你就知足了,不幹活打算坐吃山空,你是不是沒過夠以前的苦日子啊!」
「媳婦,你看你說著說著咋又尥蹶子了,我這不還沒把話說完嘛!」
丁大文一臉惶然之色,不自然的笑了笑,
「有句話說得好,臉皮薄,吃不著,臉皮厚,吃個夠。自從昨天大妹結婚,我算是明白自己有啥特長了,咱們想要把自家的日子過好,就得臉皮厚實才行。」
「你這榆木疙瘩腦袋總算開竅了,我以前是薅著耳朵告訴你,可你就是腦瓜子不轉個,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媳婦說的對,還是你有遠見,我昨天的表現好吧,我那是時刻把你的話記在心間,啥德行,面子,都通通不要了,就一個目的,就是死皮賴臉的要錢,不給就裝喝多了和他們鬧。常言道,酒後無德,概不負責,諒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畢竟我可是大舅哥。」
劉阿花滿意的一笑,「這就對了,只要臉皮厚,就吃不了虧,也就不怕人笑話。」
「我知道了媳婦,這不,我剛才又上樑家拎了一條魚回來,剛才路上遇到表弟,想和他套套近乎,就請他到家喝兩口,誰知道那書呆子跟個大傻子似的,跟本不知道好賴,還和我拿捏上了,說啥不勝酒力,頭還暈著呢,氣得我真想抽他幾個大耳瓜子。」
「大文你甭搭理他,就那樣的,外表看著文鄒鄒,面相在那擺著呢,這輩子他也就是個當秀才的腦袋了,沒啥大出息。」
劉阿花說完,把臉一沉,
「還有你那大姨也不是啥善類,你和你倆妹妹都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她還分個遠近親疏,上次每人送個鐲子,這次又給大蓮陪送些金銀珠寶,對我是沒給過一絲一毫,這不明擺著沒瞧得上咱們嘛!」
聞聽此言,丁大文氣得咬牙切齒,
「媳婦你說的沒錯,他們都是穿一條腿的褲子,肯本沒把咱們當回事。你等著媳婦,那個姓馮的不是小看你嘛,我弄不了她,可我擺弄得了那個書呆子,看我不好好替你出出心中這口惡氣。」
劉阿花輕輕搖了搖頭,
「算了大文,我就是隨口一說,我才不和他們一樣小心眼吶,她們都是有錢的主,咱們現在還不是和她們慪氣的時候,能貼乎儘量多貼乎貼乎人家,咱倆爭取把自家日子過好了,也蓋上個磚瓦房。」
「媳婦,你說的沒錯。」
猛地,丁大文想起剛才吳賴子和自己說的話,覺得有些可笑,
「媳婦,你不知道,剛才我看見吳賴子了,他還和我吹大牛腿,說啥要娶媳婦蓋房子。」
「別聽他瞎叭叭,他要是有這本事,早在劉家村翻天了。」
二人正說著,就聽小廣場傳來一陣吵鬧聲......
丁大文忙豎著耳朵聽了起來,
「媳婦我出去看看,外邊好像有人打起來了。」
劉阿花趕忙穿鞋下地,
「等等大文,我也去看看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