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說是大文得罪了神靈,已經被小鬼纏住快要不行了,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劉大喇叭分開眾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丁大文,不由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朝眾人開口道,
「剛才聽阿花說的這些,和前塘村的我大表姐她大伯子的小舅子的連襟,症狀是一模一樣。你們也應該聽說過,那家男人也是不明不白的不舒服,後來不吃不喝不會說話,三天頭上就嗝兒屁朝粱了。」
「喇叭嫂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我也聽說了。那戶人家的老爺們撞了邪,還沒到三天就完犢子了,聽說當時死的那叫一個慘,給折騰的連舌頭都咬斷了。」
「哎呦是嗎,有那麼邪乎嘛!」
「可不是咋地,這是真事,我告訴你們,像這種遇鬼撞邪的事多了去了,有些人就是不說罷了,擔心被這邪乎事纏著不放。所以說,像大文這樣的還得快點準備後事,免得再來個屍變,給村裡的其他人糊住,那死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了,沒準咱們劉家村就得變成寡婦村。」
「喇叭嫂你可別在這嚇唬人,說的好像還傳染似的。」
「嘿,你還別不信,要是想給你家免災禍,我奉勸你快點幫著張羅張羅,別瞎說話,要是稍有不敬,那可會跟著倒霉的。」
「......」
丁氏對前塘村發生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她對神啊鬼啊的也是持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態度。
當聽劉阿花說大文確實是撞邪,已經不行時,情難自控,忍不住趴在丁大文身上大聲哭了起來,
「我的兒啊,你咋說不行就不行了,你要是這樣一去,讓娘可怎麼活啊!」
劉阿花也是雙手捶地,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大文,你死的好憋屈啊,你就放心大膽的往前走吧,別回頭,家裡有我在,決不讓你有後顧之憂......」
丁大蓮剛才還是一臉的不相信,可看到躺在床上沒有一點生機,奄奄一息的哥哥,心頓時軟了下來。
雖然自己平時看不慣他,不想和他家有任何往來,可畢竟是親兄妹一場,聽說他就快要死了,悲從心起,哭喊著撲了上去,
「丁大文你給我起來,誰讓你就這樣死的,你還沒有好好孝敬娘,咱們一家人本應該和和睦睦,相親相愛,可你非得嫌棄娘和我們是累贅鬧分家,現在好了,報應來了吧!你起來,你不能死,你給我起來說清楚啊……」
此情此景,在場的人無不淚流滿面,感嘆唏噓之聲不絕於耳,
「唉——大文這命可夠苦的,這日子剛好過點,說沒就要沒了。」
「是啊,剩下孤兒寡母的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呀!」
「嗨——說這些有啥用,這就是命,不認命不行啊!」
「……」
這個時候,劉大喇叭見她們哭的悲傷悽慘,忍不住上前安慰道,
「丁大嬸,大蓮,你們節哀順便,事已至此,無論咋樣都無法挽回丁大文的性命了,依我看,還是早早準備後事以防節外生枝。」
此時,丁大文聽著耳邊吵鬧的聲音,從美夢中醒了過來......
心中極其不耐煩,這是誰呀,上家裡來吵吵鬧鬧的,真叫麻煩,沒看見自己睡得正香嘛,好像缺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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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想要開口說上幾句,就感覺嗓子被東西堵住一樣,干張嘴就是說不出聲。
他緩緩的歪了一下頭,就看見屋子裡站滿了人,當聽他們說要給自己準備後事時,差點沒把他嚇死嘍!
瞬間明白過來是咋回事了,我滴天啊,這都哪跟哪啊,按常理說,我都成這慫樣了,不管咋樣你們也得先給我請個大夫瞧瞧啊,誰知道你們連咋回事都不問問,就這樣放棄了,你們這不是要把我活埋了嗎?......
他越想越感到事態的嚴重,越想越覺得害怕,如果真的就這樣被他們活埋了,那自己死的也太他娘的憋屈了。
自己可不想就這樣死去,畢竟感覺現在好多了,就是渾身沒勁兒,這和自己三天沒吃沒喝有關係,嗓子說不出來話,估計是被那紙灰湯子給糊住了。
想到此,他睜大驚恐的眼睛看向丁氏,抬起一隻手朝問外指了指,他想告訴娘,快去請大夫,可是嘴裡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看到他這個樣子,丁氏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還以為是想要拉自己的手,忙上去一把給攥住了,哭著說,
「大文啊,娘在這呢,都怪娘晚來了一步,沒有和你說說話,娘就想不明白,你說你這好好的燒什麼香,請什麼財,弄得現在白髮人送黑髮人。」
一旁的大山媳婦上前勸慰,
「丁嬸請節哀,像大文這種情況是活不成了,別讓他對家裡還有啥留戀,要是他捨不得走,別說你家裡人會跟著倒霉,就咱們村都別想消停嘍!」
劉大喇叭聽得是連連點頭,
「大山媳婦你說的對,這種事咱們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不但是為了自己,也為了全村,今天大文家出了這檔子事,說嚴重點那還真就犯糊,所以咱們都對大文說點寬慰的話,別讓他在咽氣前留下啥遺憾。」
聽她們這樣一說,差點沒把丁大文給活活氣死了,心裡一涼,你們這些沒好心眼子的東西,儘是滿嘴胡謅信口開河,這是明擺著要讓自己死啊!
可現在自己心裡明白,身體卻動不了,嘴裡說不出來,能有啥辦法,還是順其自然任憑天命吧!
想到這,他緊皺著眉頭,無奈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