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被兩人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覺得自己確實有點過分,孫喜也不是外人,哪次來都給自己帶酒喝,自己再阻攔下去,確實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李老黑說的也沒錯,自己真有點死腦瓜筋兒,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有啥可檢查的,這不明著是在顯擺手裡這點權利嘛!
再者說,這李老黑不管怎樣,也是這裡管事的,要是自己真把他得罪了,那自己還怎麼在這混。
這些年,自己可沒少往外搗鼓石炭賺外快,有些時候兩人還得唱雙簧,互助互利,彼此都有好處,要是鬧僵了,自己撈不到好處不說,沒準還得捲鋪蓋捲兒走人......
現在這年頭,對東家再忠心有個蛋用,就那黑心肝,吃人肉喝人血的玩意兒,你就是乾的再好,他也不會多給你開幾個工錢,倒不如維護住兄弟情誼,畢竟古話說的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刀疤臉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兒,他輕咳嗽了一聲,舒緩一下尷尬的氣氛,然後故作一身輕鬆的呵呵笑了,
「你看你李老黑,這些年性子是一點沒改,孫大哥你也是的,還是一點也不識逗,我剛才是和你們鬧著玩呢,你們還真以為我要檢查啊!」
李管事見他轉變如此之快,心中不悅,依然是一副吃了屎的樣子,
「你小子真是閒的蛋疼,要是你真不把我放在眼裡,敢和老子叫板,明天我就讓你滾蛋。」
「李老黑,咱倆這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哪敢不把你放在眼裡,有些事我不得靠你幫我戳著啊!」
李管事輕輕點了點頭,嘴角泛起了滿意的笑意,
「算你小子還明白點事,以後有點正行,別時不時就得整點樂子出來,你他娘的也不嫌累的慌。」
孫喜微微挑了挑嘴角,
「刀疤,你以後開玩笑得挑個時候,沒看客商還在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故意為難拉石炭的客商呢,這要是傳揚出去,就是有人想做石炭生意,都不敢來了,關鍵是人家受不了這窩囊氣。」
「是是是,孫大哥說的對。」
刀疤滿臉賠笑,點頭哈腰的看向丁甜甜,
「姑娘別誤解啊,我們哥幾個剛才就是鬧著玩,有孫大哥這層關係,還檢查啥啊,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丁甜甜沒有馬上吩咐眾人離開,而是示意彭龍把葦席全部打開,因為她知道,為了下次能帶人順利通過這裡,就必須得讓他對自己徹底放鬆戒備才行,要不然下次就會有大麻煩。
她用手指著車上的石炭,坦蕩蕩的開口道,
「謝謝這位管事的通融,不過看你如此盡職盡責,忠於職守,我也不好破了你們這的規矩,我可不想為了拉點石炭,讓你們為難。要是因為沒有經過檢查這道程序,而讓你們受到責罰,我心裡實在難安,你們還是該怎麼檢查,就怎麼檢查吧。」
「這......」
刀疤聽她這樣一說,正中下懷,不過卻表現的一臉為難。
李管事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
「這這,這個屁啊!開玩笑也不分個時候,你看看,人家丁姑娘當真了,這馬車的葦席都打開了,你不想檢查嘛,那就快點,別在這耽誤工夫了,人家還有好幾十里路程要趕呢!」
見眾人都等著自己,刀疤有心上前查看,又怕引起二人的怒氣,他笑了笑,小心翼翼道,
「老黑你看你,不替我解圍也就罷了,還在這讓我難堪,這一看就都是石炭,我還檢查啥,快走吧!」
「別,你就按章辦事,別到時又給我整啥你主內我主外,整的好像是我以大欺小,剝奪你的官威似的。」
李管事也明白,如果這次不讓他檢查了,那麼下次真的帶人出來,那可就不容易了,不管怎樣也得做做樣子。
刀疤斜了他一眼,見他臉上都快陰出水了,知道把他惹生氣了,不過不檢查檢查自己是不放心的。
可表現的太過了,就顯得自己處世不夠圓滑,不給他留面子,萬一他以後要是給自己穿小鞋,哪有自己好果子吃,等過了這碼事兒,必須得向他賠個不是,表示一下自己和他才是一條心才行。
想到這裡,他假裝表現出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朝身後的打手一揮手,
「李管事既然說了,那你們就走走過場,都小點勁兒,別把車上的石炭都給捅掉了。」
打手們得到命令,用刀槍在馬車上就是一頓亂捅......
這一頓操作,看得眾人膽戰心驚,這幸虧沒人,這要是有人,都得給捅成碎渣渣了。
夏狗子更是不由打了一個激靈,這也太嚇人了,幸虧有甜甜在,要不然就是把自己累死,也休想救出爹爹......
......
那些打手們檢查了三車,沒有一點收穫,車上除了石炭還是石炭,刀疤臉放心了。
「家柱哥,把葦席打開,讓這位管事好好查一查。」
「好嘞。」
梁家柱跳上馬車,抬手就要把葦席打開。
刀疤見此情景,趕忙笑呵呵的上前阻攔,
「丁姑娘就不要再費事了,我們無非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像我們這裡能有啥寶貝,無非就是石炭,還檢查個啥呀,你們咋也不能裝一車炭驢子出去吧!」
丁甜甜婉言謝絕,「還是好好檢查一下吧!省的你心裏面不踏實。要是有點啥事,我也過意不去啊!」
「丁姑娘說的哪裡話,你把我當成是啥人了,有孫大哥這層關係我還有啥不踏實的,從此以後,只要是丁姑娘來拉石炭,我直接放行。」
「既然如此,就先謝過你了。」
李管事聽他這樣說完,心裡高興,算你小子識相,就憑你這幾句話,老子還把你當兄弟,要是你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真把自己當回事,擋了老子的財路,那你可就別怪我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