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鵑也沒讓驚雨失望,她不僅記得那些詩,甚至還整理成了詩集。
她和紅牡丹不是一路人,她就是單純的被人從小賣到迎春樓里,被老鴇培養出來賺錢的。
之所以喜歡詩集,完全就是因為小時候,爹娘為了要培養家裡的兄長讀書,這才把她賣了,也因此讓她心裡對讀書有了執念。
進了迎春樓後,老鴇請人教她們琴棋書畫,她學的比誰都要好,在紅牡丹沒來時,迎春樓里的頭牌一直都是她。
一聽前去提審她的人問詩集的事,她二話不說說,便把收藏詩集的地方告訴了來人。
不管是為了報復紅牡丹搶她頭牌的位置,還是為了保全自己,總之她非常配合。
迎春樓早就被查封了,而且以防萬一有漏網之魚,趙奕銘還特意派了兩個暗衛在裡面守著,所以裡面的東西還是當初的模樣。
暗衛們依照杜鵑指的位置,很快便把詩集送到了趙奕銘的手上。
趙奕銘翻開那詩集,只看了兩眼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驚雨好奇問了一句,「主子,你知道這詩集?」
趙奕銘也沒瞞他,「這詩集裡的詩都是文宣王所作,但凡讀書人多少都識得一些。」
驚雨皺眉,「這麼說,這次的怪病一案也是他做下的。
可受到傷害的都是平頭百姓,他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趙奕銘冷笑,心裡對此很不恥,「想來是想利用輿論來給聖上添堵吧!
只是,他這樣不顧百姓死活,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若是真有一天當上了這天凌之主,怕是只能成為天凌的不幸,百姓的噩夢吧!」
隨即,趙奕銘臉上又露出了擔憂的神情,「文宣王這人表面上是謙謙君子,實則睚眥必報,安安無意之中又一次壞了他的好事,恐怕早已被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咱們得小心了。」
這一次,趙奕銘親自提審了紅牡丹,以免她敗壞風氣,便直接讓牢頭找了件囚衣給她套上,順便把她那一臉的脂粉給洗了。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套上囚衣的紅牡丹再沒有先前的勾人的風姿。
再見到趙奕銘時,還想舊計重施,對他使美人計。
結果趙奕銘直接讓人抬了一面鏡子放在她面前,讓她看看自己那副醜樣子。
紅牡丹一看鏡子裡那平平無奇,一身髒污囚衣,滿頭污垢的女人,瘋了似的嚷嚷著那不是自己,還想上前去砸了鏡子。
趙奕銘讓人把鏡子抬下去後,一臉平靜的看著她,專撿扎心的話說:「你就別醜人多作怪了,老鴇已經什麼都交代了,不管你說與不說,這大牢都出不去了。
識相點早早交代,便少受些罪,若是再執迷不悟,對你來說,死都是一種解脫。」
別看紅牡丹柔柔弱弱的樣子,倒是比老鴇還多些膽氣。「呵呵!瞧這位爺說的,既然老鴇都交代了,您還來找我幹什麼?」
「她說的是她說的,你說的是你說的,孰是孰非本官自會判斷,管好你自己就行。」
聞言,紅牡丹看了眼俊朗非凡的趙奕銘,眼睛一轉,嘴上應道:「好啊!」
「不過,大人,此處實在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不如您讓奴家梳洗一番,咱們去我閨房細談如何?」
「放肆,紅牡丹你好大的膽子,竟敢……」
驚雨氣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奕銘抬手叫停了。
只見趙奕銘似笑非笑道:「好啊!」
兩個字驚掉了在座所有人的下巴,就連紅牡丹也是一愣,隨即便一臉得意的向驚雨投來一個挑釁的笑。
「主子……」驚雨此時哪裡還有功夫管紅牡丹,深怕自家主子犯錯,無顏回去見主母。
趙奕銘卻沖他擺擺手,「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隨即起身朝著外面走去,紅牡丹見狀趕忙跟上,就在她以為她即將走出這暗無天日潮濕陰冷的牢房時,趙奕銘卻停在了先前關她的牢房門前。
「請吧!紅牡丹姑娘,不是要回你的閨房嗎?」
紅牡丹愣住了,指著已經打開門的牢房道:「這就是你說的閨房?」
趙奕銘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紅牡丹姑娘下半輩子都將會在這牢房裡的度過,這不就是你的閨房麼!」
見自家主子說的閨房便是牢房,驚雨鬆了口氣,還記恨著這紅牡丹方才那得意的挑釁,見她遲遲不肯進去,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從身後一腳便把她給踹進去了。
紅牡丹進去後,趙奕銘緊隨其後,還讓人把審訊的桌椅,工具都帶了進來。
坐下後,才抬眼看向還趴在地上的紅牡丹:「不是要細談嗎?談吧!」
見紅牡丹不說話,他還一副後知後覺的表情道:「瞧我這記性,方才紅牡丹姑娘可是說了還要梳洗的。」
說著,一副善解人意的吩咐人給紅牡丹準備洗澡水,「驚雨,讓他們多放些外面純潔無瑕的雪花,免得一般的花瓣無法洗淨紅牡丹姑娘的一身髒污,還有那副被污遭浸泡發黑的心肺。」
聞言紅牡丹這才驚恐的抬頭看向趙奕銘,「你要冷死我?」
趙奕銘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表情,「這不是紅牡丹姑娘要求的嗎?你這般特殊,普通的凡物哪配得上你。」
「你,你這個魔鬼……」紅牡丹徹底破防了,歇斯底里的大罵趙奕銘。
趙奕銘說到做到,飄滿雪花的浴桶不過一刻鐘便被三個衙差抬著進了這間牢房。
看著那閃著晶瑩雪花,冒著寒氣的滿滿一桶水,紅牡丹不停的往後退,嘴上卻依舊欠收拾,「我勸你們別亂來,你們要是真讓我泡了這雪水,我便什麼都不說,打死都不說。」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衙差們粗魯的動作,她不肯配合,三個衙差便直接把她抬起來扔到了浴桶里。
紅牡丹一直張嘴罵人,被猛的扔進冰涼的雪水裡時,還嗆了幾口,要不是衙差把她撈出來,估計當場就玩完了。
只不過,命是暫時保住了,但大冬天的被泡在這刺骨的冰水裡,凍的她渾身直打顫,話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