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傷了腳,跑是肯定跑不掉了,可他方才那一嗓子,已經打草驚蛇了,
疾風把人交給兩個同僚帶回去後,便發了信號聚集人馬,快馬加鞭的往春香樓趕去。
下藥的人是春香樓的打手,那春香樓要沒問題,說出去鬼都不信。
果然,他帶人趕到春香樓時,裡面的不少人正背著包袱準備跑路。
看著騎在馬背上,從後門衝出去的老鴇,疾風直接一個用力,手裡的刀便甩了出去,貼著老鴇的手臂而過,頓時便帶走了她一隻胳膊。
伴隨著老鴇悽厲的慘叫聲,鮮紅的血液,斷臂,以及老鴇本人陸續落在雪地里。
驚雨不緊不慢的從疾風身後走出來,「嘖嘖」兩聲,調侃道:「阿風啊!怎麼還是這麼血腥,好歹人家也是女子,又是幹這行當的,你這樣讓人家以後如何見人啊!」
疾風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家這個不著調的老大,惡寒道:「老大要是憐香惜玉,要不你去幫她把手臂接上?衣袖一遮,誰看的出來。說不定她一感動便以身相許了呢?」
一想到老鴇那張抹的比白無常還要白的臉,和全身上下那股子能熏死人的艷俗脂粉味,還有那尖的能嚇死蚊子的夾子音,驚雨噁心的差點就吐了。
一把拍在疾風的肩膀上,「滾一邊兒去,噁心誰呢!」
「哈哈哈哈……」
玩笑歸玩笑,正事還是要乾的,不出半個時辰的時間,春香樓里上至老鴇,頭牌,下至干粗活的丫鬟,小廝全都抓捕完畢。
趙奕銘親自帶著人敲響縣衙的大門。
來開門的衙差,揉著眼睛一臉沒睡著的樣子,原本想對這擾人清夢的傢伙一頓臭罵的,卻在看到趙奕銘時頓時嚇的沒了瞌睡。
「趙,趙大人,您,您深夜造訪,有,有何貴,貴幹?」
「也沒什麼,本官抓到了這場怪病的始作俑者,特來借縣衙的牢房一用。」趙奕銘輕飄飄的道。
「啊?您說抓到了誰?」衙差懷疑自己還沒睡醒,這聽到的都是些什麼事啊?這病還能有什麼始作俑者啊!
衙差還在那臆想,趙奕銘卻已經不耐煩了。「怎麼?這縣衙本官進不得?」
衙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還把京城來的大官堵在門口呢!
「自然進得,您請,您請……」衙差說著趕忙讓開道,把大門全都打開,趙奕銘以及他身後的一眾人進入縣衙,又讓人趕忙去通知縣令和師爺。
正摟著小妾睡的正香的縣令,聽到趙奕銘來縣衙的消息,嚇的鞋都沒穿便跑出了門,結果被屋外的雪凍的一激靈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衣衫不整,去見人屬實不妥。
這才趕忙回屋去穿了衣裳鞋襪再出來。
等他到的時候,師爺已經在配合趙奕銘關押嫌犯了。
說來,這還是縣令頭一次近距離見趙奕銘,先前在城樓上遠遠瞧過一眼後,他因為怕被百姓傳染,便一直龜縮在縣衙里,所有事都交給師爺去跑腿。
而趙奕銘一直忙著救濟百姓也從未踏足縣衙,縣令也怕他老和百姓們混在一起再來縣衙會把病帶進來,便也從不邀請他來。
兩人就這麼默契的竟到今日才第一次見面。
趙奕銘穿著官服很好認,縣令一進前廳,便朝著他走來,「不知趙大人深夜造訪,本官有失遠迎,還請您莫怪,莫怪呀!」
趙奕銘轉身,朝他作了個揖才道:「是本官深夜辦差,沒提前通知縣令大人,這怎麼能怪縣令大人呢!反倒是本官打擾了縣令大人休息,是本官的不是,還請見諒。」
縣令汗顏,這不就是在內涵他只知道睡覺,不知道辦正事麼!
不過,好在他臉皮厚,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對趙奕銘道:「辛苦趙大人這麼晚還在辦差,本官代梅縣的百姓們多謝趙大人了。」
「為君解憂,為百姓做實事,是為官者的本職,哪裡能勞煩縣令大人來謝?本官受不起。」趙奕銘絲毫不留情面道。
饒是他臉皮再厚,也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了,偏生人家還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縣令只能硬著頭皮轉移話題。
「敢問趙大人今日抓的這些人所為何人?所犯何事啊?」
師爺一聽縣令這話頓覺要遭。果然,還來不及等他補救,便見趙奕銘黑了臉。
冷笑道:「縣令大人這就有些失職了吧!梅縣可是你的管轄範圍,在你的地盤上出了何事?是何人所為?你不清楚,反倒來問本官?」
「啊這……」
不等他再說什麼,趙奕銘直接打斷道:「縣令大人睡了半宿,想必此時精力正好,這大牢里的犯人就交給你了,這些人殘害百姓,罪惡滔天你可得看緊了,若是人死了,丟了,或是跑了,責任可都在縣令大人身上了。
本官忙了半宿,便先回去休息了。」
「那下官就不留趙大人了,趙大人慢走,您好好休息。」一聽趙奕銘要走,縣令忙不迭送客。
待趙奕銘走後,他這才頹廢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拉起袖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本官這烏紗帽啊!怕是不穩咯!」
說罷!起身朝大牢走去,「走吧!咱們親自去盯著,要是再出紕漏,估計不止烏紗帽,就連腦袋都得不穩了。」
趙奕銘回到平民窟的時候天都快快亮了,只匆匆躺下睡了一個時辰便又趕緊起來,帶著驚雨和疾風往縣衙去。
這些人抓了,還得趕快審,該用刑的用刑,該放的放,總不能都帶回京城去。
早點把這裡的事實了了,他也好早點啟程回京,後日便是大年了,雖趕不回去陪他的安安過年,但上元節總不能再缺席了。
只是,想要趕快回去,這幾日他就得多辛苦些了,要是靠那個草包縣令,估計他明年也回不去,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這縣令的。
不過,不管他以前是怎麼當上這縣令的,以後他都不可能再當這縣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