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對不起,我不知道。」瑤瑤淚眼婆娑的上前輕輕抱住田安。
方才聽到田安要入坤寧宮時,她是期待的,在她看來只要田安願意去,她的母后便能活了。
卻沒想過,為此田安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下定這個決定。
田安輕輕拍拍她的後背,安慰片刻,才把她從自己身上撐起,拿出帕子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傻姑娘,說什麼對不起,不說我是你表嫂和師傅,就說皇后娘娘是我舅母,我就不能見死不救。」
說著她走到蕭嬤嬤身邊,要去扶她起來,「嬤嬤,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職。
再說,天花那等流傳了多少年的病症我都成功攻克了,梅縣的這怪病才出來多久啊!我肯定沒問題的。
若是我能早日把這怪病治癒,趙奕銘也能早日歸來,我們一家才能早早團圓啊!」
蕭嬤嬤此時已經泣不成聲了,看著田安始終帶笑的臉,嘴巴張了又張,好半天才哽咽道:「可是,孩子……」
田安低頭撫上小腹,眼睛裡閃過一絲愧疚,再次抬起頭時,依舊揚起笑臉,一臉驕傲道:
「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可是我和趙奕銘的孩子啊!他的爹娘都那麼厲害,他肯定也會是個堅強的孩子,小小怪病而已,他肯定沒問題的。」
看著田安臉上的笑容,蕭嬤嬤眼淚掉的更凶了,田安一塊帕子都攃濕了,也沒能止住那不斷往外溢的淚線。
瑤瑤也撲在太子懷中,儘管壓抑著哭聲,但看她那不斷聳動肩膀,便知她哭的有多凶。
就連太子和皇帝也紅著眼眶別開頭去,實在不敢面對田安臉上那耀眼的笑容。
在坐的太醫們也紛紛低頭抹淚,頭髮花白的秦太醫握在衣袖裡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半晌,有些顫抖的腿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縣主,本官和你一起進入坤寧宮吧!我活了一把年紀了,臨了能為皇后娘娘的鳳體安康出一份力,也是死得其所了。」
田安轉身看向他,嬌笑道:「秦太醫也真是的,您一生行醫,風光無限。這難得有機會讓我這小年輕出出風頭,您就不要和我搶了嘛!」
「你這丫頭。」秦太醫哪能不知道她這是為自己好,在給自己找理由啊!
田安回過身來,對上首的皇帝行了個禮,便轉身對太醫們道:「皇后娘娘那裡不等人,我這就要進去了,各位太醫們在外面也不能放鬆警惕,可要好好協助我呀!」
太醫們頷首,「縣主放心,我等定隨叫隨到,您有什麼吩咐讓人往門外招呼一聲就是。」
最後,田安走到瑤瑤身旁,拍拍她的肩膀道:「瑤瑤,蕭嬤嬤年紀大了,你幫我好好照顧她。」
「好,我一定好好照顧蕭嬤嬤的。表嫂,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還有肚子裡的小寶寶。
我會每日在抄經書為你和小寶寶,母后,還有表哥祈福,你們都要平安啊!」瑤瑤哽咽著聲音道。
田安點點頭,抬腳就要往殿外走去,蕭嬤嬤卻立馬拉住她的手,「夫人,你既執意要去,便帶上老奴吧!」
田安收回腳步,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嬤嬤,你就留在這裡嘛!我如今嘴巴可叼著呢!沒有你幫我盯著吃食,我怕我會吃不香。」
蕭嬤嬤哪能不知道田安這是在想著法兒讓自己留在外面,只恨自己此刻幫不上忙,無奈嘆了口氣道:「好,老奴親自給夫人做吃食,保證您每頓都吃好,吃飽。」
「辛苦嬤嬤了。」田安說罷,這才讓宮女帶她到偏殿裡去換防護服。
她是去救人,可不是去送死的,防護必須做到位。
見田安抬步,鄧雪立馬跟上,「夫人,你要不讓我和你去,我便等到晚上再去翻牆。」
想到上次在安國公府為安憶坤治天花時,這丫頭也是上趕著在最後一秒跟著自己進了安憶坤的院門,田安相信她乾的出來這事。
與其讓她毫無準備的自己翻牆進入坤寧宮,還不如和自己一樣穿著防護服進去,至少能暫時保證安全。
「行了,和我一起去換衣裳吧!」
見田安同意,鄧雪趕忙跟上。
眾太醫見人家一個小姑娘都敢不懼生死陪著主子進入坤寧宮,頓時心虛不已。
田安和鄧雪很快換上防護服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坤寧宮的大門。
從進門的那一刻起,鄧雪便已經拿著早就準備好的消毒液在噴了。
田安無視到處躺在地上哀嚎的宮人們,率先進入寢宮去查看皇后的情況,等會兒鄧雪噴灑完消毒水後自然會過來處理她們。
皇后的床榻前,青一正閉著眼,滿臉潮紅,痛苦的倚靠著床邊坐在地上。
看那樣子定是在發著高燒無疑了,只是此時對病症一無所知,田安不敢隨意給她用藥,只能先從空間拿出一貼退熱貼貼在她的額頭上,讓她暫時好過些。
給同樣在發著高燒的皇后也貼上一貼退熱貼後,田安先給皇后把脈,看了她身上已經開始有化膿趨勢的疹子後,這才從空間拿出採血器來抽了一管她的血液。
緊接著拿出輸液器,先給她掛上一瓶維生素C。
寢宮的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田安此時不易乾重活,便乾脆直接把青一放倒在地上,讓她躺著,也給她掛了一瓶維生素C。
又從空間拿出後續要用到的注射液和幾套輸液器放在桌上後,便出門讓鄧雪等下給其他人掛瓶輸液。
她自己則找了間沒人的屋子,進去後關上門,便直接閃身進入空間的實驗室里,利用現代的高科技醫療器械開始研究皇后血液里的病毒。
有了空間裡的科技助力,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田安便把這病毒的特性給摸的一清二楚了。
只是隨著越發深入的研究,田安便越是疑惑,這「病毒」似乎只是毒,不是病。
可病能傳染,毒卻只能下,若是確定它只是毒,又該如何解釋它能傳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