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這邊把家裡的產業料理的明明白白,而趙奕銘也在日夜兼程下,終於在七日後趕到了潿洲梅縣。
只是這裡的情況遠比他們想像中的嚴重。
縣令早已命人封城了,現在整個梅縣是只許進不許出,而周邊的幾個縣城也因此受到了影響,為了防止怪病入城,則是只許出不許進。
整個州因此一片混亂,最早封城的梅縣早已出現斷糧的現象。
趙奕銘為了以防萬一,一進入潿洲地界便把田安準備的醫用口罩全都發下去,讓大家人手一個嚴格按照要求佩戴。
並且聽取田安的意見,所有人之間必須保持三尺以上的安全距離。
在進入梅縣縣城前,趙奕銘又給幾位太醫發放了田安空間裡的醫用防護服,並且準備好消毒液,準備開始消毒。
百姓們許是知道今日縣城的城門會開,但凡還能動的,全都擠到了城門處,準備衝出來。
門還沒開,門外眾人便聽見了裡面傳來各種混亂的打罵、喊叫、哭求聲。
過了好半晌,穿著官服的縣令從城樓上探出頭來,朝底下的趙奕銘喊道:「敢問前來救濟的大人是哪位?」
趙奕銘坐在馬背上,輕微抬手往前一揮,驚雨立馬大聲對著城樓上喊話:「我家大人是兵部正六品主事,也是趙國公爺趙奕銘大人。」
縣令默念了一遍驚雨的話,聽到正六品主事時,還不以為意,但聽到趙國公爺時,表情立馬就變了。
緩了緩,再喊話時,語氣下意識變得奉承起來。
「趙大人,現在百姓們全堵在城門口要鬧著出城,以防他們把怪病攜帶擴散出去,下官實在不敢開城門,您說這該怎麼辦啊?」
趙奕銘略微沉思後,在驚雨耳邊說了幾句,驚雨便再次喊話:「請縣令大人告知百姓,朝廷已經派下糧食和藥材,還有太醫們,一定治好怪病,助大家度過這次難關。
但若是強行出城門者,門外的士兵們已經拔刀,但凡越門者格殺勿論。」
一番話恩威並濟,縣令立馬安排人下去傳話。
果然,片刻後,城門外的趙奕銘等人便聽見城門裡方才那雜亂的聲音小了下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趙奕銘還是命士兵們抽刀呈弧形包圍防守住城門。
很快,城門從裡面打開了。
果然如趙奕銘所料,有人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但還是想趁機衝出城門。
不過剛擠出人群便被眼前那寒冰般森白的刀刃嚇破了膽。
見狀,趙奕銘目光威嚴銳利的看著前方大呵一聲:「退!」
身後的士兵們也緊隨其後,整齊威嚴的大喊著:「退,退,退……」
準備衝出城門的幾人直接被這氣勢嚇的腿軟,忙不迭隨著不斷後退的百姓們一步步往後退。
隨後,趙奕銘命已經穿好醫用防護服的士兵作為先鋒部隊消毒開路。
然後便是太醫們乘坐的馬車,以及裝載著糧食、藥材、物資的馬車入城,最後,待所有士兵進城之後,城門再度關上。
入城後,趙奕銘讓守城的官兵帶他們來到城裡最寬的一條街道。
這裡剛好是一個十字路口,趙奕銘勒停馬兒,腳下一個用力便直接站到了馬背上。
看著一路跟著他們來的百姓們,他首先高聲喊道:「為了防止病毒進一步擴散,請大家散開,互相之間保持三尺以上的距離。」
介於士兵們手裡還未入鞘的尖刀,百姓們迅速按他說的做。
隨後,趙奕銘讓士兵給眾人發放口罩,「為了防止病毒進一步擴散,不管是已經感染了病毒,還是未感染病毒的人,從今日起都戴上這個口罩。」
趁著士兵們發口罩的時間,趙奕銘再次按照田安交給他的方法,開始實行管制。
他看向方才帶領他們來這裡的士兵,問道:「這裡最大的酒樓有幾座?」
士兵撓了撓頭道:「最大的好像就您身後的彭記酒樓。」
「彭記?可是京城彭家的產業?」趙奕銘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酒樓,追問道。
卻見士兵搖了搖頭,「抱歉,大人,下官並不清楚這個彭家與您說的京城彭家到底是不是一家。」
見狀,趙奕銘眉頭都沒皺,便吩咐道:「驚雨去核實,不論是不是京城彭家,一率徵收,暫時作為一個醫療點。」
要真是彭帳家的酒樓那就談交情,畢竟熟人好辦事。要不是他家的,那就給些銀子,但若是油鹽不進,那他也不介意費些武力了。
說著,又看向帶路的士兵道:「本官還需設立兩處醫療點,你可有推薦的地方?」
士兵看了身後的彭記酒樓道:「可是都要這般大的地方?」
趙奕銘點頭,「越大越好。」
士兵想了想道:「城東的春香樓倒是比這個還大,就是……」
一聽這名字就知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此時趙奕銘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驚雨安排人去協商,出銀子讓她們把地方騰出來安置病患,先禮後兵,若是不講理便強制執行。」
說罷,再次看向士兵,「還有呢?」
「城西的貧民窟那邊有一大塊空地,不過得搭棚子。」士兵想了想道。
「行,就那了,你去通知縣令,讓他迅速安排人去搭棚子,午時以前必須全部完工。」趙奕銘一錘定音道。
「是,下官這就去給縣令大人傳話。」士兵領命,快速跑著去找縣令了。
趙奕銘見口罩發的差不多了,再次看向百姓們:「現在,大家聽我號令,全部保持距離排成排,本官立即安排太醫診斷,若是確診已經感染上病毒的。
稍後便直接進入醫療點,集中治療直至痊癒後方可出來。
若確定沒有染病的,可先行回去,稍後會安排發放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