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一個顛簸田安又吐了。
「夫人,夫人你沒事吧!」鄧雪扶著田安,忙給她順背。
田安渾身綿軟的抬手揮揮,表示她沒事。
安婉見她吐完了,趕忙遞上清水,「快漱漱嘴,沖沖嘴裡的味道。」
田安接過水,大大的喝了一口後吐到木桶里,連續漱了三次口,待溫熱的水把嘴裡的味道沖淡了才舒服些。
葉子見她直起身子,趕忙把桶里的污穢抬出馬車,讓人去處理。
安婉在馬車裡,趙奕銘不好進來,只能焦急的在馬車外詢問,「安安,怎麼又暈車了,實在不舒服,就再停下歇會吧!」
田安擺擺手想說不用,又意識到趙奕銘看不見,只能忍著難受開口道:「不用,今日已經停了幾次了,不能再耽擱隊伍的前進速度,方才吐過以後,我現在已經好多了,還是儘快趕路吧!」
「那你千萬別硬扛,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訴我。」趙奕銘叮囑了她後,又對安婉道:「岳母,勞煩您幫我照顧安安了。」
「奕銘你客氣了,安安也是我的女兒。」說起趙奕銘,安婉真的很為女兒高興,這輩子能找到一個這麼體貼愛護她的人。
馬車繼續前進,好在這一次田安慢慢睡著了,倒是沒有再暈車過。
等她一覺醒來後,馬車已經停下了,安婉和葉子、鄧雪她們都不在,趙奕銘卻坐在她身旁。
見她醒了,趕忙扶起她,「怎麼樣?還難受嗎?」
田安搖了搖有些暈沉的腦袋,清醒幾分後才道:「現在還好,我們到哪了?」
趙奕銘一邊給她端溫水一邊道:「到清水縣了,我們包了家客棧過夜,岳母她們已經住進去了。等你喝完水我們也進去吧!」
睡了一覺,田安確實有些渴,就著趙奕銘的手,連喝了兩杯水才罷休,「走吧!」
「好。」趙奕銘從馬車暗格里拿出一件厚披風讓她披上,才扶著她起身,「外面飄雪花了,多穿點。」
一出馬車,田安果然看見朵朵雪花從空中紛紛揚揚而下。
下一秒,趙奕銘撐起一把油紙傘,擋住了飄舞的雪花。
儘管地上被打掃的很乾淨並沒有積雪,但看到那一汪汪的積水,趙奕銘還是皺了眉頭,率先下了馬車後,把傘遞給田安,然後轉身,脊背微彎道:「上來。」
田安有些汗顏,「就是點積水而已,我沒這麼嬌氣。」
趙奕銘不知可否,「寒從腳底入,你這次暈車這麼嚴重,要是再染了風寒會更難過,恐怕到時候連年都沒法回家過。」
一想到先前胃裡翻江倒海的難過,田安頓時打了個哆嗦,果斷爬上趙奕銘的背。
「你先前暈車,肚子裡想必沒什麼東西了,想吃什麼,我讓鄧雪去吩咐廚房做。」趙奕銘背著田安邊走邊道。
他不說還好,田安感覺他一說,自己還真有些餓了,張嘴就道:「我想吃酸酸辣辣的剁椒魚頭,麻辣鮮香的麻婆豆腐,酸蘿蔔老鴨湯也不錯,素菜的話就醋溜白菜和土豆絲吧!」
聽完她報的菜名,趙奕銘皺眉道:「怎麼不是辣就是酸,你早前暈車暈的那麼嚴重,胃裡空空的,吃下去能承受的住麼?」
「酸辣開胃嘛!我現在就想吃這些。而且老鴨湯也是很滋補的。」田安頗有些撒嬌的語氣道。
媳婦都這麼說了,趙奕銘還能怎麼著,先把她背進客棧交給安婉後,便轉頭去吩咐了。
只不過除了田安點的這些外,他還額外點了不少清淡的,就希望田安等會兒會改變心意。
不過恐怕要讓他失望了,吃飯時,田安淨撿著酸辣口的菜吃,清淡的硬是沒有動一口,唯一吃的一樣還是趙奕銘親自餵她的白粥。
鄧雪早早就給兩人鋪好了被褥,床單和被套都換了自己的,還貼心的用湯婆子暖好了。
但田安卻因為白天睡的太多,導致怎麼都睡不著,又怕自己翻來覆去的吵到趙奕銘,影響他休息。
便只能睜著眼睛默默數綿羊,好不容易折騰到半夜,她終於睡著了。
結果她剛閉上眼睛,下一秒趙奕銘便警覺的睜開了眼睛。
他小心下床,拿上自己的劍便走到了門邊。
此時一個身影正慢慢靠近門邊,可惜還沒等他伸手開門,另一道身影便快速閃現過來,只聽一聲悶哼過後,便見那個身影倒了下去。
隨後便聽到驚雨壓低著聲音道:「屬下來遲,讓主子受驚了。」
「查清楚來人的身份。」趙奕銘低聲吩咐道。
「是。」驚雨應道,隨後朝後面一揮手,兩個暗衛立馬上前俯身抬走地上的屍體。
結果剛到樓梯口,便迎面撞上了藉口出來小解實則查看情況的田明武。
「什麼情況?」
見是自家夫人的親爹,驚雨恭敬道:「回將軍,來了一夥行刺的,身份尚未查清。」
見人都被制服了,田明武只留下一句,查清楚了和我說一聲,便打著哈欠回房了。
於是乎,客棧的酒窖里,被綁著的兩個黑衣人看著一個不少,全被抹了脖子的同夥,絕望的閉上眼睛,其中一個黑衣人怒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是麼?」
「把他的眼睛給我蒙起來。」驚雨說罷,立馬便有一個暗衛上前,將就著從這個黑衣人身上扯下一塊黑布來蒙住了他的眼睛。
驚雨轉身指著另一個黑衣人道:「賭了嘴,給我用刑。」
「不是,憑什麼只打我啊?」這個黑衣人頓時就不幹了,可惜落在了人家手裡,哪有他說話的份,下一秒立馬便被堵了嘴。
蒙著眼睛的黑衣人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見同伴痛苦的悶哼聲。
驚雨適時道:「你不說,我們便弄死他。」
黑衣人掙扎了一下,但還是什麼也沒說,甚至還把頭扭到一邊。
而被折磨的渾身沒有一塊好肉的黑衣人此時看著冷眼旁觀的同夥,眼神逐漸產生憎恨。
就在他奄奄一息就剩下一口氣,以為自己這輩子就要這麼含恨而終時,卻見驚雨竟然抬手制止了行刑。
隨即又讓人堵住了被蒙眼的那名黑衣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