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花了四日的時間上山,下山時又走了別的道,一路尋著寶貝花了兩天的時間才下來。
等他們到時,沈成帶著田明武的大部隊,和後面跟上來的安憶傑都到了。
人一多,原本清冷的山谷便熱鬧了起來,尤其煮飯時。
這麼多人吃的飯菜屋子裡施展不開,就在屋外架著大鍋開火。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原住的村民們和暗衛們相熟起來,現在後面的人一來,怕他們忙不過來,紛紛出門幫忙。
擇菜的擇菜,燒火的燒火,煮好飯菜後也端著碗大家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聊天,頗有些兵民一家親的盛世之景。
不過每個地方總有些自視甚高的攪屎棍。
早前那些被抓來的富家子弟們面對窮凶極惡的守衛們時,一個個慫的跟鴕鳥,乖的跟兔子一樣。
這會兒見暗衛和士兵們不欺壓他們,又得知士兵們是來救他們的,反而自恃身份開始拿喬,作威作福了起來。
田安和趙奕銘剛下山來,便看見一群人圍在大鍋面前,筷子和碗摔了一地。
其中一個女子指著鍋里的燉菜道:「這煮的什麼玩意,豬都不吃,也敢拿來給本小姐吃。」
儘管幫忙煮飯的原住村民里的幾個大嬸極力和她解釋,她們也不為所動。
「大家吃的都是一樣的,這菜里還有肉,比之前的可好了不少。」
「就是,姑娘啊!這鍋里有菜有肉的,很不錯了。再說,咱們也就是幫忙做飯的,軍爺們拿什麼菜,咱們就做什麼菜,就算你嫌棄菜不好,也不能把氣撒到咱們頭上啊!」
「是啊!是啊!」
「放肆!幾個賤民也敢這般和本小姐說話,誰給你的膽子。」女子大怒,抬手就要往人家臉上招呼。
田安見狀,拉了拉身旁的趙奕銘。
下一秒,趙奕銘抬腳便隨意踢飛了一塊地上的石子,很精準的打中了女子的手腕。
「啊……」女子慘叫一聲,捂著手看向四周,「誰,誰幹的,給本小姐站出來。」
「站出來你要如何啊!」說罷!田安拉著趙奕銘走了上去。
而此時,聞訊趕來的沈成帶著幾個士兵也趕到了,見趙奕銘和田安回來了,沈成趕忙親自去接過趙奕銘背上的背簍。
見到這一幕,方才囂張到不行的女子頓時縮著身子往人群里躲去。
她雖然橫,但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在這些村民身上發泄發泄便罷了,對於官兵們,她是萬萬不敢的,至少現在還不敢。
不過,田安卻不想就這麼放過她,眼睛準確無誤的看向她的方向道:「方才這位,小姐,還請留步。」
在場的眾人之前就有不少見過田安的,早前,她是被截到這裡的人里唯一一個沒有被關起來,還能對蕭箐恆甩臉子的人。
加上此刻她又能站在趙奕銘身邊,還被他小心的護著,而沈成這個副將對趙奕銘又是這般態度,雖還不知她的身份,但一看便知來頭不小。
此刻,見她看向那個方向,四周的人深怕惹禍上身,紛紛往一旁讓開,立馬便將方才那名女子孤立出來,完完整整的暴露在田安面前。
她原本低著頭躲在人群里,並沒有發現大家此刻都離她遠遠的。
只覺得周圍似乎有冷風吹過,涼颼颼的,一抬頭才意識到不對,便準備再次往人群里躲。
可惜才動了一下腳步,便被田安叫住了,「放肆,你是沒聽見本夫人叫你嗎?」
她一愣,被田安伶俐的氣勢嚇的一激靈,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看向田安,囁嚅道:「夫,夫人叫我,何,何事?」
田安冷哼一聲,漂亮的杏眼一眯,唇角一勾,玩味道:「方才聽見小姐說這鍋里的東西豬都不吃,可先前本夫人明明看見你在那用樹幹挖空的食槽里搶的挺歡啊!」
說著,又轉頭看了眼地上被砸的稀碎的碗和折斷的筷子道:「怎麼?是食槽用多了,咱們這碗筷配不上你嗎?」
「你……」被人提起之前那恥辱的一幕,女子羞憤不已。
不管她是何感受,田安直接看向沈成道:「沈叔叔,先前那食槽還沒扔吧!既然她們用慣了食槽,不稀罕咱們這碗筷,那日後便隨了她們的心意,將東西都倒在食槽里給她們吃吧!」
田安又想到什麼,繼續補充道:「哦!好像這些食物她們也不是很喜歡,那就按照她們先前吃的那種『佳肴』給她們單獨準備吧!」
不要怪她狠,有些人就是不能給她臉,否則她們就會像現在這樣蹬鼻子上臉。
沈成早就被這些不識好歹的官家小姐們煩的夠嗆了,眼下田安開口,趙奕銘不阻止,他自然樂見其成,「還是大小姐想的周到。」
「不,你不能這樣。」那女子見田安三言兩語便讓她過回了之前被囚禁的日子,終於反應過來,大聲的抗議。
田安看著她冷笑,「怎麼?還不滿意?我這不都是按你的意思,給你特殊照顧了嗎?人不能太貪心哦!」
「不,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我不要,我不要吃食槽。」那女子哭喊著,一副被嚇到的樣子,魔障著就要上前來攀扯田安。
見狀,沈成大手一揮,立馬便有士兵上前去押住她。
田安絲毫不畏懼的走到她面前,指著地上的碎碗筷道:「你現在又不想吃食槽了?可惜已經晚了,你的碗筷已經沒有了,被你自己糟蹋了,你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
又看向一旁的人群道,「這地上都有誰的碗筷?
本夫人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現在去撿起來,能用的便用,不能用的,便和她一起吃食槽。
當然,你們不吃也沒關係,若是餓死了,本夫人也可以讓人給你們收屍,喜歡這個地方的,便就此埋在這裡,想回去的,本夫人也會命人將你們的骨灰帶回去。
她話音剛落,方才和那名女子一樣參與了砸碗抗議的人頓時一窩蜂的朝地上的碎碗撲去。
霎時間,各種咒罵,拉扯的聲音不絕於耳。
可惜地上的碗早被他們砸的稀碎,能搶到半個碎碗的都算是有本事的。
最後,十多個人就四五個人披頭散髮的護著懷裡的破碗。
一想到又要過之前那般沒有尊嚴,被人羞辱的日子,他們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紛紛對著田安叫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