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別看我的臉

  看著爹娘相擁的樣子,田安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她們這個家啊!總算都齊全了。

  感謝老天爺還能給她一個家。

  看著田安滿臉高興的看著田明武和安婉,趙奕銘伸手摟過她,「走吧!岳父和岳母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咱們別在這打擾他們。」

  田安點點頭,任由趙奕銘牽著她離開。

  田明武抱著安婉好一會兒,才捨得鬆開她,直到這一刻他都還覺得好不真實,他的婉兒真的還在。

  只是,他不解的看著安婉臉上戴著的面紗道:「婉兒,你這是病了嗎?怎麼一直戴著面紗呢?」

  安婉頓時心裡一慌,下意識去捂自己的臉,眼神也變得閃躲,不敢去看田明武。

  「婉兒,你到底怎麼了?」田明武看著她的動作,也意識到了不對,伸手去拉下她捂臉的手,就要去揭開她臉上的面紗查看情況。

  「不要,別看我的臉。」安婉突然激動起來,抽出被田明武拉住的手,再次捂住自己的臉。

  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腳一下踩到了一個小石頭,崴了一下,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一邊倒去,要不是田明武反應快,急忙摟住了她,她差點就倒在一旁種著冬小麥的地里了。

  「好好好,我不看,婉兒你別怕,我不看就是。」田明武怕她情緒再激動會傷到自己,趕忙妥協輕聲哄道。

  有了這一出,安婉心裡再沒有一點見到田明武的高興了,心裡滿滿的都是害怕。

  害怕田明武會嫌棄她,害怕從田明武臉上看到失望的表情,害怕自己這麼多年的等待,最後都化作失望,害怕她的出現反而扼殺了當初的一切美好。

  沒見到田明武之前她心裡不是沒想過這些,甚至也早早做了心理準備。

  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那些都是徒勞,當田明武就站在她面前,當田明武要去摘她面紗的那一刻,她到底還是退縮了。

  女為悅己者容,她怎麼能讓那麼一張恐怖的臉去污了他的眼睛,破壞了他心裡自己曾經美好的形象呢!

  安婉再沒有了出遊的興致,轉身就要回小院裡,也不准田明武靠近他,還時刻用手捂著面紗,深怕它會掉下來。

  田明武也不敢刺激她,只能小心的跟在身後護著她,以防她摔倒。

  直到安婉一路回了小院,進了房間,房門「砰……」的一下把田明武隔絕在外面。

  在房門外站了好一會兒,田明武才離開,轉身去找田安。

  而田安和趙奕銘得知了兩人的事後,便急忙回來了,在門口正好遇到正要出去找她們的田明武。

  廳堂內,田明武著急的看著田安,「安安,你娘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戴著面紗,她的臉怎麼了?」

  田安看著田明武,沒有及時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爹,若我娘的臉毀容了,你待如何?」

  她大概知道安婉是怎麼想的了,哪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臉呢?

  以前之所以連面紗都不戴就這樣任由疤痕裸露在外面,一是想以此來嚇退那些心有不軌的人,二是不在意。

  可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又哪能不在意呢?若田明武真的因此嫌棄安婉的話,那才是真的誅心,她會受不住的吧!

  田明武一愣,隨即問道:「毀容了?毀到什麼程度?安安你能治不?」

  田安冷冷道:「兩條又粗又長的疤痕在臉上交叉,宛若夜叉,可怖至極,別說小孩了,就是大人看到也會被嚇到,時間太長了我治不了。」

  田安故意把安婉臉上的疤痕說的嚇人,想看看田明武的反應。

  若他真的表現出嫌棄,那麼就算他是自己的親爹,田安也會讓他和安婉和離。並且帶安婉離開,從此不讓他再見安婉一面,因為他不配。

  好在,田明武並沒有讓她失望,他的眼裡除了自責,擔憂,氣憤外,沒有絲毫嫌惡。

  「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妻子,是我沒用,我沒有護好她,才讓她遭了這麼多罪。

  若是真要怪,也該怪我,我只恨不能替她承受這些。」

  田明武說著,眼眶也紅了,雙手緊緊的捏著拳,恨不得撕了那些讓安婉受罪的人。

  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關押蕭箐恆的房間裡,慘叫聲一連響了半個時辰,他出來後,負責看守的人進去看了一眼,不論是蕭箐恆還是他身邊的侍衛們,全都沒有一處好肉。

  這件事報告給趙奕銘時,趙奕銘只道了一句:「小心看著,別讓他死了就行。」便拋之腦後了。

  打完了人後,田明武就跑到安婉的房門外站著,一直和她說話,求原諒,求讓她放自己進去。

  可惜安婉鐵了心不見他,直到晚飯時間那門也沒開。

  田明武原以為她至少會出來吃飯的,到那時就能見到她了,自己再好好哄她,她總會和自己好好坐下談談的。

  可惜,安婉直接讓人把晚飯從窗子裡給她送進去,田明武面前的房門連縫都沒開一條。

  田明武直接傻眼了,鬱悶的連晚飯也沒吃,就一直碎碎念的坐在安婉的房門外和她說話,她不回應也沒關係。

  他便一直說,說他們從前的事,從相識到相愛再到成親,有了孩子,直到他被李大柱和王老婆子陷害去從軍,從此兩人分離。

  說完了,見安婉還是沒回應他,他便和她說他從軍路上的事,如何九死一生,如何遇到貴人,如何在戰場上闖出一片天,如何當了將軍,如何找到他們兩人的孩子。

  而屋內的安婉也坐在地上,和他只有一門之隔,就這麼靜靜的聽著,為他開心,為他揪心,為他難過,也哭過,眼睛又紅又腫。

  田明武就這麼從晌午一直說到了夜晚,見安婉還是不開門,他也不著急。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倚著門閉上眼睛準備開始裝可憐。「這院子可真小,連個多餘的房間都沒有,媳婦不讓進門,看來今晚只能在這門口將就一晚了。」看書喇

  安婉哪裡不知道他這是在說給自己聽的,可她還是沒有勇氣把臉上醜陋的傷疤展現在他面前,只能裝作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