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出發後,趙奕銘跟在後面偷偷找機會潛在了馬車下面,跟著他們一起出了這個地方。
也趁機弄清楚了進出的路線和他們的暗語。
和赤畏先前猜測的一樣,進入這裡的入口,便是農院堂屋的那面牆。
只不過,連接外界的這條通道,並不是後天人工挖出來的密道,而是天然形成的,就像兩座山之間的一條山縫。
而文宣王只是命人在外面建了一座農院,把守住出口,便輕鬆霸占了這一方秘境。
運送這一批私兵的隊伍從農院出來後,便被提前得到消息的暗一等人盯上了。
為免打草驚蛇,他們一路小心尾隨。
待隊伍走了半個時辰後,離那處秘境夠遠了,潛伏在馬車下的趙奕銘這才現身。
「什麼人?」
他沒有特意隱藏行蹤,一現身便被人發現了。
似乎是看趙奕銘只有一人,押送兵器的侍衛並沒有重視,只出來兩個人攔住趙奕銘,隊伍便繼續前進了,甚至連坐在最前面馬車裡的胡先生都沒有驚動。
直到趙奕銘抽出腰間的軟劍,二話不說快准狠的抹了兩人的脖子,並把人扔到了隊伍的最前面,這才阻止了隊伍行進的步伐。
「怎麼回事,為什麼停下,耽誤了行程你們擔待的起嗎?」
車夫突然停下馬車,讓裡面的胡先生差點直接摔了出來。
爬起來後,直接掀開馬車帘子,不分青紅皂白的從後面就給了車夫一個大逼兜後,他才注意到前面躺在地上,脖頸處正往外不停噴涌著鮮血的侍衛。
「啊……啊……啊……這是什麼情況,發生什麼事了,快,警戒,警戒……」吳先生嚇了一跳,還以為遇襲了。
在他慌亂的尖叫聲中,趙奕銘手拿帶血的軟箭,一步步走到隊伍前面來。
「你是什麼人?給我站住。」胡先生快速打量了一圈,見趙奕銘只有一人,心裡的害怕少了幾分,控制著方才被嚇的還有些顫抖的聲線,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威武一些。
別看他平日裡狐假虎威的,其實就是個紙老虎,尤其現在趙奕銘不動聲色就殺了他們兩個人,更讓他意識到了趙奕銘不同於以往他們遇到的那些普通的劫匪。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上啊!」斂了斂心神,他厲聲呵斥道。
同時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不管趙奕銘有多厲害,他始終只有一個人。
寡不敵眾,他們准能穩贏。
可惜,趙奕銘這次並沒有和他們硬剛,往後退了幾步,抬手一揚,方才還沒有一點動靜的林子裡頓時飛奔出一大群提著長劍的蒙面黑衣人。
「快,防守……」胡先生見狀,連忙吼道。
對方明顯有備而來,一個不小心他們今夜怕是得折在這裡。
「乒桌球乓」兩方的兵器交戎間,胡先生立馬趁亂抓住身邊的一個侍衛,「快,快回去搬救兵。」
侍衛得令,拉過馬兒就往回跑,他們走出來的並不遠,只要他跑的夠快,救兵來了他們就得救了。
可惜,趙奕銘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就在那侍衛終於衝出包圍圈,胡先生以為他們就要成功時。
只見趙奕銘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抬起手,輕輕扣動了一下手裡弓弩的扳機。
「咻——」的一聲,利箭在黑暗中破風而去,便見那去報信的侍衛頓時直挺挺的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馬兒失去了控制,沒跑幾步便停下了。
看到自己派去求救的人就這麼沒了,胡先生頓時心如死灰。
再回頭時,這場交鋒已經接近尾聲。
他們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已經是強弩之弓了,反觀對方,連衣角都沒掉一片,此時已經全部控制住他們的人了。
很快,一把利箭橫在了他的脖子上,胡先生不甘做刀下亡魂,眼珠子一轉,便想策反趙奕銘。
「不知閣下是誰,竟有如此能力,不如隨我去見我家主子,替他效力如何。
我家主子禮賢下士,閣下若是去了,肯定能得到重用的。」
當著自己的面便敢橇自家主子的人,真是好大的狗膽。
暗一手裡微微用力,長劍往前一送,吳先生的脖子頓時開了一道口子,鮮血也隨之涌了出來。
感受到脖頸處鮮血往外流,吳先生心裡頓時恐慌了起來,「壯士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呀!。」
「呵!既然有話好說,那你就乖乖去大牢里說吧!」
趙奕銘說罷,轉身看向暗一道:「此間事情還沒了,我實在抽不開身,他們就交由統領先行帶人押送回京了。
我已經向宮裡遞了消息,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應你們。」
「如此,暗一便先行一步了,國公爺多保重。」暗一朝趙奕銘拱手道。
「你,你是趙國公,趙奕銘?」聽著兩人的對話,胡先生這時才反應過來,抓他的人是誰,可惜已經遲了。
驚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長劍隨意劃了他的一片衣袖,直接堵了嘴讓人綁了扔馬車裡。
然後命人快速清理現場,死的就近在林子裡挖坑掩埋,還活著的,便一起堵了嘴用繩子綁了一起帶走。
將就著他們的馬車,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帶著隊伍消失的無影無蹤。
暗一帶來的人全都跟著他押送這批兵器回去了,留下來的則都是趙奕銘手下的暗衛。
秘境裡的情況,除了後山的墳墓里,他們也掌握的差不多了。
他便把隊伍重新分成兩隊,一隊跟著他翻山進入秘境裡面,一隊還是留在外面待命,等著下一步的指示。
上山的路趙奕銘已經走過一次了,他提前讓逐月去給驚雨送信,等他輕車熟路的帶著人走到半山腰時,驚雨已經從峰頂給他們放下了繩索。
借著繩索,一行人輕而易舉的便登上了山頂,從山上下來後便隱蔽在半山腰處休整,靜待黑夜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