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哄了朱氏以後,兩人這才又開始商量起了後續的事。
自己雖然占了上風,但朱氏知道如今自己的兒女廢了,以蔣順義的性子肯定會動別的心思,所以她主動示弱。
「這次的計劃失敗也有妾身考慮不周的原因,不過老爺放心,方才妾身已經想好了補救的辦法。」
蔣順義有些懷疑道:「什麼辦法?」
經過此次的事,他已經不太相信朱氏了。
朱氏見他態度不似之前,也不惱,把自己的計劃徐徐道來:「如今距離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田安那賤人怕是不會那麼容易出府了,咱們想要抓到她不容易。
不過,大婚那日她卻是不得不出府的,所以那日便是咱們最後的機會。」
蔣順義收起來剛才的漫不經心,「你是說咱們到時候可以趁機製造混亂把人劫走?」
不得不說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這次蔣順義並不想再把事情交給朱氏去做了,女人畢竟難成大器,能幫著出出主意已經是極限了。
「剩下的我去和箐恆商議。」留下這麼一句話後,蔣順義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朱氏也不阻止,她還不想摻和這費力不討好的缺德事呢!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事還怪在她身上。
偏院內,蕭箐恆因為計劃落空把蔣順義罵了一頓好的。
如今他的手背已經影響了一整隻手臂,先前斷了指甲的幾個手指也開始潰爛流膿,就連吃飯都要人喂,脾氣也更暴躁了。
根本不管蔣順義是誰,兜頭就開始罵,好在他尚存一絲理智,知道後面還得靠蔣順義,要不然這要是換了別人更少不了一頓毒打。
耐著性子聽完蔣順義大婚時劫新娘的計劃,他陰惻惻的道了句:「表叔,希望這次不要再讓本世子失望了。」
蔣順義面色不渝的應了兩聲後便黑著臉告辭了。
娘的,還知道自己是世子呢!架子擺的比太子還大,真當他願意伺候一樣。
受了一肚子氣的蔣順義下意識就往白荷院去。
結果剛進了院子就看見白姨娘母子在抹著眼淚抽噎。
他頓覺頭大,轉身就想走。
可惜白姨娘哪能放他走,委屈勾魂的叫了聲「老爺」,趁他愣神的功夫便纏了上來,柔弱如骨的身子半倚半倒在他懷裡,身上的馨香勾的他五迷三道的,要不是當著蔣婉瑩的面,恐怕兩人就啃在了一起。
不過白姨娘此時可不會白白送上去給他啃。
剛拉著他坐下,便開始抽咽著道:「老爺,都怪妾身。
妾身原是想著夫人忙碌,想幫夫人接待接待貴賓們的,奈何妾身身份低微,惹了貴客們的眼,反倒好心辦了壞事。」
白姨娘雖然上了年紀,但到底比朱氏年輕,又不管事,麵皮子保養得宜,這哭起來雖不如小姑娘般梨花帶雨嬌弱惹人憐,但也別有一番韻味,加上她很會拿捏蔣順義的心,三兩句就勾的他不分東西了。
本來想斥責幾句的,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寬慰的話。
白姨娘見狀,越發得寸進尺道:「妾身自知身份低賤,不該在人前露臉,就是委屈了婉瑩,她哪裡都不輸那些小姐們,可卻偏偏因為是從妾身的肚子裡出來的,生來便低了別人一頭,被人奚落也只能默默受著。」
蔣順義哪裡不知道白姨娘的小心思,不咸不淡的應了句:「委屈你們娘倆了。」就,就沒有下文了。
白姨娘見狀也只能柔柔道了句,「妾身不委屈,就是覺得對不住婉瑩。」
蔣婉瑩適時的開口道:「婉瑩不委屈,就是婉瑩給爹爹丟臉了,嗚嗚……」
對於這個即將接替蔣婉夢,完成他掌控國公府計劃的女兒,蔣順義還是多有幾分耐心的,從懷裡抽出三百兩銀票遞給她,又叮囑她好好學習技藝。
蔣婉瑩扭捏的推託了幾下,順勢接下銀票後,便有眼色的找了個理由回房,把空間留給白姨娘發揮。
蔣家賞菊宴上發生的事,通過那些夫人小姐們不遺餘力的宣傳,不過一晚上的功夫便人盡皆知了。
田安知道時也是一笑而過,還和鄧雪半開玩笑道:「他們的目標在我,沒想到我不去,他們便是連做戲都懶得做了,只可惜他們似乎忽略了一句話,叫做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蔣家遲早得陰溝裡翻船。」
……
九月二十,離大婚只有八日的時間,春兮提前培養出來的陪嫁丫鬟們全都已經就位,正各司其職的在田安的院子裡和主子做最後的磨合了。
其中四個二等丫鬟分別是青檸、希柚、芊橙、芷蘿。
青檸識字,會算數,加上性子沉穩,田安讓她負責自己的嫁妝管理。
希柚細心,手巧,眼光好,便負責田安的日常穿搭,首飾搭配。
芊橙善烹飪,各種點心,糖水,湯品均不再話下,負責田安的飲食。
芷蘿年紀最小,性子活潑,善交際,田安便調笑著讓她以後當個包打聽,專門給自己尋八卦解悶。
見一起來的姐姐們都分到了好差事,就自己跟個遊手好閒的一樣,芷蘿小嘴一撅,頓時委屈的不行。
田安光是看著她,就覺得心情莫名的好,這丫頭小臉肉嘟嘟的,又長的一副討喜的樣子,以後怕是能成為院裡的開心果了。
除此以外,三等丫鬟八個,粗使丫鬟十二個,婆子兩個。
還有各種廚娘,繡娘,花匠等人才,二十餘人。
加上梨香和提前去了趙國公府的香桃這兩個一等丫鬟,還有鄧雪這個女護衛,陪嫁的共計四十五人。
看著人是挺多的,可田安只要一想到趙奕銘那整合了四個院子重新修建的主院,就覺得她們這些人就是都住進去了,到時候怕還是會覺得空曠。
尤其是粗使丫鬟們,恐怕到時候光是院子裡的灑掃問題就夠她們忙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