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今晚吃雞嗎?

  雲天一路晃悠著往集市去,討價還價一番買了一個大嬸拿出來賣的兩隻公雞,才往瓦片他們擺攤的地方去。

  再回來時,一群人叮叮噹噹吵吵鬧鬧的,驚的隔壁院子裡的蕭箐恆還以為追兵來了,顧不上腿傷,就準備跳牆逃竄。

  他一條腿都跨上了牆頭,透過門縫往外面看情況的練一才道:「世子別慌,是隔壁的孩子們回來了。」

  正巧這時石頭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了進來,「天哥,咱們今晚吃雞嗎?」

  雲天一手提著一隻公雞,還不忘用腳去踹他,「吃吃吃,就知道吃,今天都這麼晚了,哪裡還來的急做雞來吃啊!明天晚上再吃。」

  石頭頓時一臉失望,看著兩隻公雞都不由咽了咽口水,嚇的原本雄赳赳的公雞頓時縮了縮脖子。

  看著一群孩子回了院子,關上了門,練一才收回視線回了院子。

  蕭箐恆尷尬的讓手下把他從牆頭上抬下來,清了清嗓子沒話找話的掩飾尷尬道:「本世子這是謹慎。」

  說著指著幾名手下道:「都給本世子守好了。」然後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間,留下面面相覷的幾名手下。

  雲天他們都是半大的孩子,白天都各自出去擺攤了還好,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就特能鬧騰。

  大聲吵鬧的聲音擾的隔壁的蕭箐恆煩躁不已。

  「今晚這個排骨燉的可真軟爛,我一吸,肉就全下來了,可惜就是太少了,每人就分到兩小塊。」

  「雲旭做飯是越來越好吃了,一個炒白菜都做的這麼好吃。」

  「明天的兩隻雞也做黃燜的好不好,上次做的黃燜雞簡直香的我舌頭都快一起吞下去了。」

  「哎呀我的娘呀!簡直太好吃了。」

  吸溜,吸溜的聲音,大的隔著一道牆也清晰可聞。

  蕭箐恆他們為了躲追兵,這些日子都只敢派人偷偷摸摸的出去買些簡單的乾糧,或者包子饅頭之類的充飢。

  可隔壁的小兔崽子們居然在吃肉,好久沒有正經吃過一頓飯的蕭箐恆被他們饞的不行。

  不僅傳過來的飯菜香味一個勁的往鼻子裡鑽,聽著他們的話更是感覺那飯菜就在眼前,但就是吃不到,勾的他口水可恥的流出了嘴角。

  煩躁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結果因為忘了手背上的傷還沒好,頓時被抹的一臉血。

  看著因為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力道就被蹭開的傷口,蕭箐恆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用另一隻手抹了把嘴上的血跡,抬頭喊了守在門口的練一進來,才一臉凝重的盯著手上的傷口問道:「我這手背傷了幾天了?」

  練一想也沒想道:「五天了。」

  這段時間他們幾乎都是數著日子過的,根本不需要特意去算。

  蕭箐恆把手抬的離他近一點,「你看我這手背正常嘛?」

  練一不明所以,皺著眉頭去觀察他的手背,「世子?您這手背除了有傷,哪裡都正常啊?」

  「正常?」蕭箐恆順手抄起手邊的杯子就往他頭上砸去,「本世子這手背上的傷都五天了還在流血,你跟我說正常?」

  「啊?正常?」蕭箐恆少爺脾氣一上來,便不管不顧了起來,不論手邊有什麼,拿到什麼都往練一身上砸。

  練一得顧著他的脾氣,又得顧著外面,等蕭箐恆停下來時滿身的狼狽。

  卻還得第一時間去關心蕭箐恆手背上的傷,無他,蕭箐恆若有事,他們這些人就都別想活了。

  一直忙著逃避追兵,每次練一都是急急忙忙給蕭箐恆上了藥便沒過多關注了。

  畢竟比起手背上的這道微弱的擦傷來說,蕭箐恆胳膊和腿上的傷更嚴重。

  可現下被蕭箐恆提醒,他才仔細打量起這道傷口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五天的時間了,胳膊和腿上的傷都開始結痂了,但這道傷不僅沒好,甚至傷口的面積看著還更大了些。

  想了半晌,他猶豫道:「世子,你說有沒有可能傷了您手背的這支箭上有毒呢?」

  「什麼?有毒?」蕭箐恆嚇了一跳,隨即又鎮定下來,「不對,要是有毒得話,我怎麼可能還活到現在?」

  練一也想不明白,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只能胡亂猜測道:「許是這種毒不致命。」

  「下毒不致命,那幹嘛還下毒?下著好玩嗎?」反正蕭箐恆是不太相信有人下毒卻不想置對方於死地的。

  若真是下毒,這毒要麼是慢性毒,要麼就是有什麼別的用處。總之不能在這麼下去了。

  「你趕緊去給本世子找個大夫過來瞧瞧。」

  入夜後,練一親自帶著兩個手下潛到了一位大夫家中,直接用布堵了嘴,蒙了眼,就連人帶被子一起綁了帶回小院。

  這大夫大半夜的好好睡在自己床上,就遭了這等難,差點沒嚇的半死。

  也不知過了多久,被顛的七葷八素的他總算著陸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我們找你過來只是想讓你幫我家主子看看病,你若是敢大喊大叫的,我讓你有來無回。」

  大夫嘴被堵著,雖然此時手上鬆開了,但他也不敢貿然去拿下嘴上的布條,趕忙識相的點點頭。

  練一見他還算識相,便抓起他的手放在蕭箐恆的手腕處。

  大夫的眼睛也還被蒙著,便只能摸索著去把脈,好在這事他們每天都要干,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摸到脈。

  可越摸他就越奇怪,這位公子的身體明明很康健啊!可若是身子沒問題,也用不著這大晚上的勞心勞力把自己綁到這來吧!

  「唔,唔,唔唔……」大夫收回把脈的手指著自己的嘴,示意他們把堵嘴的布條拿開。

  練一看清他的意圖,抽了他嘴上的布條,但同時手裡的刀也抵在了他的後腰。

  大夫頓時打了個激靈,穩了穩心神才開口道:「從這位公子的脈象來看,身子並無大礙啊!公子可否告知老朽,您究竟是哪裡不舒服,可有什麼症狀啊?」

  練一和蕭箐恆對視一眼,隨後練一開口道:「我家公子被利器劃傷,也塗了金瘡藥,但已經五日過去了,那傷口不僅沒好,還隱隱有擴散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