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居然都七月了,初一那日田安就接到了皇宮裡七月初七乞巧宮宴的帖子。
送帖子的宮人走時,還順便把瑤瑤給接了回去。
帖子是皇后發的,田安不能不去,只能提前準備起來。
去安國公府陪外祖母時,聽她說這乞巧宮宴大抵是皇后為宮中幾位待娶的皇子和待嫁公主準備的大型相親宴。
她都已經定親了,自然不用準備的太隆重,宴會上也無需表現的太出眾,搶了別人的風頭,只需不出錯便可。
當今聖上總共有五位皇子,六位公主。
除了嫡長子,太子蕭凌已立太子妃,三皇子蕭宸定了親,五皇子蕭瑢年紀太小外,二皇子蕭睿和四皇子蕭策都還是適齡未婚配的皇子。
而公主里除了封號瑤光的嫡公主蕭瑤,和與她年歲相當的五公主永慧還小,大公主永陽已經出嫁外。
剩餘的二公主永樂,三公主永琳以及四公主永嘉都還待字閨中。
所以這次乞巧宴的主角應該是二皇子蕭睿和四皇子蕭策,還有二公主永樂,三公主永琳以及四公主永嘉這五位。
說真的如果可以,田安寧願待在家裡陪著她的小徒弟們。
可惜她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皇后的面子卻是萬萬不能也不敢不給的,不論公私。
不過,雖然自己要去參加宮宴,不能留在家裡,但她還是提前幾日便吩咐春兮做準備,讓她到時候帶著府里女孩子們一起乞巧,祭拜。
待晚上燈會開始時,再給每個女孩子發一兩銀子,讓她們去街上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安蓉知道田安要參加宮宴,怕她應付不來,當天還特地從希望學院趕回來幫她給服飾和妝容把關。
待她一切妥當,坐上趙奕銘親自來接她的馬車出發後,才和韓先生一起帶著小康小琪和大家回府準備過七夕。
最可憐的要數田明武,其他官員都放假了,只有他們幾個為數不多的武將因著七夕節延長了宵禁的時間,還必須得孤零零的在城外大營堅守崗位,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馬車一路往皇宮的方向行駛,田安一邊叮囑趙奕銘等會兒少喝些酒,一邊把一條和之前送給安憶臣一樣的同款玉帶拿出來給他。
「你今天用這個。」
趙奕銘以為這是田安送給自己的七夕禮物,欣喜的接過玉帶打量,「你今日怎麼想起來送我這個了?」
田安一臉凝重道:「還不是因為今日狂蜂浪蝶多,你又長的一副招蜂引蝶的樣子,不提前準備準備,到時候陰溝裡翻船怎麼辦?」
她不止讓趙奕銘佩戴這條玉帶,怕安憶臣忘了,還特地去提醒過他。
趙奕銘聽出她話里的意思,又見她神情不對,拿著玉帶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麼,一臉狐疑的舉著玉帶道:「你這玉帶莫非暗藏玄機?」
田安點點頭,開始在他面前撥弄玉帶上的機關,並且給他介紹已經提前裝在小格子裡的各種解藥和她特製的迷藥。
對於這條玉帶,趙奕銘的接受能力可比安憶臣好多了。
只是他不明白,「解藥就算了,怎麼還有迷藥呢?」他自認自己的身手不錯,又是在宮裡,大概率是用不上迷藥的。
田安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當即和他理論,「你身手雖然不錯,可萬一中了別人的招使不出勁怎麼辦?我的解藥就是再好也得有時間發揮藥效啊!
若是在你虛弱的這段時間裡被人乘虛而入,你待如何啊?」
說著滿臉自豪的指著那顆特效迷藥道:「若是真遇到這種情況,你只需輕輕把藥丸碾碎,沾一些在敵人的身上。
我保證他立馬倒地,並且醒來後還會記憶錯亂,意志薄弱的甚至不記得你給他下藥的事。
而且這種藥碾碎以後消散的極快,還無色無味的,事後根本查不出蹤跡來。」
「這麼厲害?」趙奕銘看著那顆小小的藥丸震驚不已。
田安擺擺手,「小意思罷了。」
話倒是說的輕鬆,可只有她知道她為了研製這種迷藥費了多大勁。
趙奕銘看著玉帶里的迷藥,愣了一下神,下一秒手上就開始動作,看那樣子明顯是想把藥丸從玉帶里拿出來。
田安趕忙攔住他,「你做什麼?」
趙奕銘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道:「這麼好的藥,你比我更需要。」
田安沒好氣的把玉帶從他手裡拿過來,親自給他繫上。「你還是保護好你自己吧!我研製的藥我手裡多的是。」
由著她低頭環著自己的腰給自己換上這條玉帶,趙奕銘嘴角上揚的幅度越發大了。
待她抬起頭來時,又趕忙收住,彆扭的叮囑道:「你也要小心。」
田安笑著點頭。「放心吧!」
說話間,已經到了宮門口,馬車不能再往前了。
趙奕銘先下了馬車後又轉過身來扶田安。
田安剛下馬車站好,便見宸王府的馬車來了。
蕭宸和趙奕銘一樣,率先跳下馬車後,轉身把裡面的顧瑾妍扶了下來。
四人互相見禮後,兩兩分開,田安和顧瑾妍往女子通行的宮門走去,趙奕銘則和蕭宸一道往另一邊走去。
此時,宮門口已經站著不少正等著排隊入宮的官家小姐們,原以為要排上許久的隊,卻沒想到瑤瑤居然事先派了紅彤在宮門口等她們。
而且她旁邊還跟著早到的左韻書幾人。
見她們兩過來,幾人紛紛迎了上來,待她們互相寒暄了幾句後,紅彤才站出來說話:「各位小姐,公主還等著呢!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再說吧!」
「如此,便勞煩紅彤姑娘了。」
幾人光明正大的跟在紅彤身後插隊入宮,讓辛苦排隊的好些小姐眼紅不以。
見她們看過來,田安幾人還對她們禮貌福身,「諸位小姐們慢來,我等便先行一步了。」
那些小姐們不好撕破臉皮,只能尷尬的笑著回禮。
走到前排時,田安在隊伍里看到一個「熟人」。
那「熟人」一見到她,手上下意識使勁,精緻的羅帕頓時被擰的皺巴巴的。
看她的眼神里還充滿怨毒,恨意仿若實質,恨不得用眼刀子就將她原地凌遲。
能做到如此恨她的,不是蔣婉夢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