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倒是沒一口氣回絕,看了看小乞丐道:「你能做什麼?我不養閒人。」
不用大乞丐說,小乞丐忙道:「我會吆喝,擺攤子不都要吆喝的嘛!」
說罷,清了清嗓子現場就來了兩段,「磨剪子嘞!——戧菜刀。」
「長江水浪濤濤,千家萬戶都需要;長江水浪打浪,買咱的梳子不上當。」
「機會不是天天有,該出手時就出手,免得趕場打空手。張三買馬張三騎,李四沒有干焦急呀,心動不如行動啊……」
小乞丐急於表現,聲音洪亮,字正腔圓,搞的路過的人都不由多看了他們兩眼。
小康連忙叫停,「行了,行了,你也一起吧!」
「太好了,哥哥,我們以後不用挨餓咯!」小乞丐拉著大乞丐的手,高興的又蹦又跳。
大乞丐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安靜一點,隨後走向小康,「東家,那我們什麼時候上工啊?」
「不急。」
小康拿了一兩銀子給平興,「你帶他倆去吃些東西,再買身衣服,梳洗乾淨了,在這裡等我下學。」
「是,少爺。」
上學的時間快到了,小康還得帶著小琪趕回去,臨走前才想起來,忘了問人家的名字了。
「你們倆叫什麼名字啊?」
大乞丐學著平興有模有樣行禮道:「回少爺,小的叫狗剩,我弟弟叫狗蛋。」
小康,小琪:「……」
他倆都是從鄉下來的,在鄉下這樣的名字大把的是,倒是沒嘲笑他們,不過,「你們以後可是本少爺的門面了,這個名字可得改一下。」
大乞丐期待的看著小康,「請少爺賜名。」
小康想了想道:「人生有限夢無限,不如一笑化雲天,你就叫雲天吧!
你弟弟就叫……叫雲旭吧!」
大小乞丐默默念了兩聲自己的名字,隨後高興的沖小康道:「多謝公子賜名。」
眼見時間快來不及了,小康叮囑了一句「記得在這等我們啊!」然後拉著小琪就朝學院跑去。
平盛背著兩人的書篋趕忙跟在後面。
小康小琪走後,平興便帶著雲天,雲旭先找了個路邊攤吃東西。
兩人在路上時就把破碗裡的肉鬆蛋糕給吃完了,此時一人點了一碗餛飩就夠了。
然後去了一家成衣鋪子,給兩人從裡到外買了一身衣裳後,又多給了掌柜的三十文,借他家後院燒水給他們洗了個澡,才換上新衣服。
別說,梳洗乾淨了,兩人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哪裡還看得出一點小乞丐的影子。
見時間差不多了,平興這才又帶著他倆回到了之前的巷子口等小康和小琪。
不多時便見他們三人快步走來。
小康讓平興把打包來的糕點一人分一包給三人,道:「時間緊咱們就不吃晚飯了,吃點糕點墊墊底將就一下,先忙正事要緊。」
這次他們帶來的是鮮花餅和肉鬆小貝,可把雲天雲旭兄弟兩好吃死了,心想一點都不將就,最好天天這麼吃。
這糕點這麼好吃,怕是比普通人家的飯菜都貴呢!
一行六人邊走邊吃,很快就來到了東臨街的宅子。
一路上小康和小琪已經仔細交代了雲天和雲旭待會兒該怎麼說,怎麼做。
小康從荷包里拿出一兩銀子給雲天后,讓他們兩兄弟先在門外等著,等他和小琪先進去了,過一會兒他們再來敲門。
雲天一手接過銀子,一手拉著雲旭,走到巷子口,親眼見四人進去了,才走出來。
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估摸著應該差不多了,才帶著雲旭上前去敲門。
來開門的是青梅和陳強的兒子,以前也叫小狗蛋,不過後來田安讓他一起去希望學院讀書後,陳強便重新給他取了大名,叫陳濤。
剛巧今日學院放假,他便回來看看父母,聽見有人敲門,便主動來替母親開門。
見是兩個比他還要大些的孩子,他禮貌笑著問道:「兩個小哥哥來這裡做什麼啊?」
雲天見開門的是個孩子,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道:「你們這裡是不是可以批發龜苓膏啊!」
陳濤點點頭,「你們要買嗎?」絲毫沒有覺得他們兩個的年齡小,有什麼問題。
見雲天點頭,陳濤笑呵呵的領著兩人就進門了,「這事你們得和我娘說,我這就帶你們去找她。」
青梅聽兒子說有兩個比他大些的孩子要批發龜苓膏,頓時有些詫異,但還是親自去見了人。
雲天和雲旭被安排在前廳等著,下人們一視同仁為他們上了茶水和點心。
雲旭有些饞那些點心,但被雲天壓制著,只敢偶爾拿一小塊,小口的吃著。
畢竟年紀在那裡,就算再極力表現的穩重自然,也難免顯得侷促。
青梅來時,雲天正端著茶杯小口的喝著,見她來,趕忙起身,斟酌再三,稱呼了一聲:「夫人。」
青梅連道:「不敢,不敢,我也只是替主家看著這裡罷了,你們比我兒子大不了多少,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梅嬸吧!」
雲天哪裡會嫌棄,忙帶著雲旭叫人。
見他們這麼有禮貌,青梅說話也親切了不少,「就是你們兩個想批發龜苓膏吧!」
雲天點點頭,「我們兄弟二人攢了些銀錢,想擺個攤子,求生活,還望梅嬸能行個方便。」
「你們大人呢?擺攤不是那麼簡單的,這做生意最好還是讓你們大人來的好。」
兩個孩子畢竟年紀小,青梅就怕他們瞞著父母偷偷跑出來胡鬧,又不好直說,只能這麼委婉的拒絕。
兩個孩子年紀雖小,但也聽的出來,青梅這是不相信他們。
好在他們早就料到會這樣,提前想好了辦法,雲天給雲旭使了個眼色。
雲旭接收到信號,頓時放下手裡的糕點,蹲在地上「哇……」的一大聲就哭了起來。
邊哭邊道:「梅嬸,我和哥哥沒有爹娘了,只有我們兩個了,求求梅嬸行行好,就把龜苓膏賣給我們罷!
我們年紀小,找不到活計,不擺攤我和哥哥會餓死的。」
青梅被他這哭聲弄的心都揪了起來,忙去拉他:「孩子,有什麼話,先起來再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