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一覺睡到天亮,才知道昨晚家裡進賊的事。
頓時一陣後怕,對方明顯是衝著趙奕銘來的,特意選在會試前夕出手,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他不能參加會試。
田明武知道後很氣憤,堂堂將軍府遭賊,簡直奇恥大辱。
一手提刀,一手拿鞭子就要去親自審問抓到的兩個黑衣人。
田安有些擔憂的看向趙奕銘。
她們都大概知道這兩賊人是誰派來的,可若讓田明武去審的話,趙奕銘的身世就瞞不住了。
田安給趙奕銘使眼色,讓他趕快想想辦法。
趙奕銘給了田安一個放心的眼神,深吸一口氣,走向田明武,「岳父大人,小婿有件事想要和你坦白。」
田明武沒當一回事,擺擺手,「不管什麼事,都等我先審訊完兩個小雜碎再說。」
「這件事尤為重要,還請岳父大人先聽小婿說完不遲。」
田安猛的看向趙奕銘,難不成他要向田明武坦白自己的身世。
看見田安投來詢問的目光,趙奕銘淡定的點點頭,「岳父大人遲早都會知道,還不如早點同他說。」
田明武就是再遲鈍,也知道兩個小的這是有事瞞著他,當下也不著急去審問了,轉身回到主位上,「說吧!你們都瞞著我什麼事了?」
田安揮揮手,讓香桃帶著下人們都出去,只剩下她們三人。
田明武見狀,竟覺得心跳突然加快了起來。這倆娃娃不會瞞著他什麼天大的事吧!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對的。
強作鎮定的聽完趙奕銘的話,簡直震驚的他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難怪啊難怪!我還當是咱們山旮旯里出了金疙瘩,卻原來是龍困淺灘了。」
「怪不得你那麼會讀書,一點也不像山裡的孩子。」
突然想到什麼,田明武看向田安,「閨女,這些事你都是知道的吧!」
田安沒有猶豫的點點頭,「爹爹,我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實在是這件事關係重大……」
田明武當真是半點捨不得田安受委屈,見她因為瞞著自己而自責,立馬道:「沒關係的閨女,爹不怕你們瞞著爹,爹就怕這小子瞞著你,哄騙你的感情,他騙誰瞞著誰爹都不在意,只要他不騙你就行。」
「爹……」田安聲音哽咽,抱著田明武直掉金豆豆。
她一哭,田明武更慌了。「閨女,你別哭啊!爹真的不怪你們,只是你們應該早些跟爹說的,你們倆都是孩子,怎麼能擔著這麼大的事呢!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聽著田明武無私關心的話,田安哭的更凶了,又怕嚇到他,只能慌忙的擦著臉上的淚水,強行露出笑意,又哭又笑的樣子成功的逗笑了田明武。
田明武一邊幫她擦著臉上的淚痕一邊安慰道:「好了,閨女不哭哈,爹爹不怪你,爹爹永遠站在你身後。
以後不管你有什麼事都可以來告訴爹爹,若是不想說也沒關係的,但前提是不能讓自己至於危險中,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安慰完田安,田明武起身走向趙奕銘,「這麼說來你是趙老將軍的親孫子咯!」
田明武說著突然單膝下跪。
趙奕銘嚇了一跳,趕忙去扶他,「岳父大人,您這是做什麼?」
田明武卻是不起。「當年,我初到現場什麼都不懂,差點死在戰場上,是趙老將軍救了我並教我本事,才有了今日的好日子。
可惜還沒等我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他便戰死沙場了,如今遇到他的親孫子,這個禮,你便替他受了吧!」
田明武鄭重的朝趙奕銘行了一禮,起身便換了一副面孔,「哼!就算你是趙老將軍的親孫子也別想欺負我閨女,要是讓我知道你讓安安受了委屈,我照樣打斷你的狗腿。」
這臉翻的,當真比翻書還要快。
趙奕銘一臉無奈,連連保證,才揭過這茬。
可田明武卻沒打算放過他,「我聽說當初你和安安定親時,連娉禮都沒下,就簽了一紙婚書。
當初你只是上壩村的一個臭小子便算了,可如今你搖身一變成了趙國公府的嫡公子,又是聖上的親外甥,這娉禮是不是也得補上啊?」
閨女定親時自己不在便算了,如今這小子身份不簡單便不能便宜了他。
田明武已經想好了,不管趙奕銘補了多少娉禮,等兩人成親時都全部給田安添進嫁妝裡帶回去,女兒多帶些嫁妝,以後也多些倚仗。
見田明武不因為自己隱瞞身世的事阻攔他和田安的婚事,趙奕銘自然滿口答應。而且就算他不提,自己原也是打算把娉禮補上的。
可見趙奕銘答應的爽快,田明武又心塞了。
以趙奕銘的身份,給出來的娉禮肯定是不會差的。
娉禮多是好事,可他給自家閨女的嫁妝若是太少了也會讓閨女被人瞧不起的。
雖然知道閨女這幾年經營了不少產業,手上應當是不缺銀子的,但閨女出嫁,他這個當爹的總不能光看著吧!
暗暗算了算自己這段時間存的私房錢,田明武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
就他那幾個子,別說京城郊區的小莊子了,怕是連土地都買不了幾塊,更別說還有那什麼鋪子宅子的。
想了想,他看向了皇宮的方向。
皇帝倒是有銀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借點給自己了。
正在埋頭批閱周折的皇帝突然打了個噴嚏,感覺耳朵痒痒的。
還以為是他的寶貝瑤瑤公主在念叨他,卻不想是有人盯上了他庫房裡的寶貝。
此時的皇帝還不知道,之後的某一天他居然會因為侄子的婚事,又出娉禮又出彩禮的,差點沒憋屈死自己。
田明武打定了去找皇帝騙彩禮的主意後,當下便覺得渾身舒爽起來,看趙奕銘的眼神都親近了幾分。
不過,雖然他不計較閨女的隱瞞,卻沒說不和趙奕銘這臭小子計較。
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便也不急著去審問那兩個賊人了。
拉著趙奕銘就往演武場去,「走走走,咱們翁婿二人好久沒切磋了,今日天氣正好,正適合切磋。」
趙奕銘看著陰蒙蒙還下著細雨的天空,實在沒看出來天氣哪裡好。
如今岳父大人想揍他,連藉口都找的這麼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