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策馬狂奔的將軍,終於趕在臘月十七這天到了京城。
一進城便馬不停蹄趕往嵩山書院,等終於到了書院門口才鬆了口氣。
「這怎麼沒人啊!」
軍師看著一臉焦急的將軍,笑道:「將軍,您糊塗了。現在正是上學時間,得等中午下午學後學生才會出來。」
將軍點點頭,「那便等到午學吧!」說罷,自顧走到書院大門旁邊的門檻上坐下。
副將見狀,忙上前把自己的披風解下,揉吧揉吧捲成一團道:「將軍,用屬下的披風墊墊吧!等會兒褲子該濕了。」
將軍忙起身,拍拍屁股,又繼續靠著圍牆休息,「你自己穿著吧!家裡藥不多了,染上風寒就麻煩了。」
過了好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麼又問副將:「沈成,你說我兒子能認我嗎?」
沈成愣了一會兒,有些拿不準道:「這……應該能認吧!孩子都喜歡爹的。」說完又看向軍師,「是吧!秦文。」
秦文想了想道:「理論上是這樣,不過……」
將軍緊張的看向他,「不過什麼。」
秦文抬頭看向他道:「將軍,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麼多年以來那孩子是誰養大的。」
「嘶!我上次好像聽到他叫旁邊的一個少年姐姐?」沈成邊想邊道。
「少年?姐姐?難不成是女扮男裝?」秦文推測道。
隨即又仔細想了想當日的情形,越想就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推斷。
當即激動的看向將軍,「將軍,你有可能不止一個孩子,當日那兩個小的可是都叫那個稍大點的孩子姐姐的。」
將軍有些受寵若驚的看向他,手足無措的指著自己:「你,你是說我,可能……」
秦文點頭,「有這個可能,但也不一定,眼下還是得先找到他們才能確定。」
「是,是,得先找到人……」將軍難掩激動的喃喃道。
一個人想著想著就突然就笑起來了,跟個二傻子似的,絲毫沒有人前威武殺伐的將軍樣子。
午時已到,三人眼睛都不眨的盯著學院大門。
然而,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學院門口依然一片寂靜,放眼望去,別說學生了,就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將軍轉頭看向秦文:「你不是說放午學會有人出來嗎?」
秦文也有些不明所以了,「按理來說是的啊!可這……」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忙拉著沈成問:「今天什麼日子了?」
沈成想了想道:「今天應該是臘月十七了。」
「你確定?」
沈成又仔細算了一下日子,這回確定道:「確實是臘月十七,怎麼了嗎?這有什麼關聯嗎?」
「哎呀!」秦文突然大叫一聲,大腿一拍,「有關聯,太有關聯了,咱們可能來晚了,學院怕是已經放假了。」
聞言,將軍一雙眼睛瞪的老大,急的不行。「放假?學院放假了,那我還怎麼找趙奕銘,還怎麼找我兒子女兒啊?」
秦文知道他的著急,可誰知道這都到門口了,居然還能給他來這臨門一腳呢?
然而心急歸心急,他們卻是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將軍,不能再等了,咱們還得去宮裡述職呢!再晚就來不及了。」
將軍看看學院大門,又看看皇宮的方向,最後只能無奈離開。
這邊,京城左家,魏家,宋家同時收到了兒子送回來的信。
當家主母看過信後當即吩咐人快馬加鞭送去給宮裡的自家老爺。然後立馬下令讓各院子的下人整理不要的冬衣。
宮裡,就難民安置一事,皇帝召集了大小官員,勒令他們不想出辦法來就不允許回家,一群人在大殿上商討了一上午,好不容許才被允許在偏殿吃午飯。
等禮部侍郎左大人剛端起碗,就有個宮人找到他,說是有他家裡加急的信件。
左大人只好又放下碗,查看信件,結果越看越驚喜,這法子雖不能幫他們解決難民的安置,卻能暫緩目前最嚴峻的問題。
要知道別說難民了,就是普通老百姓每年也有不少是被凍死的。
當即飯也不吃了,拿著信件就往御書房裡跑。
御書房外,收到信件的幾家人都湊到了一起,看著他們手裡的信件,左大人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當即笑著上前打招呼,「看來幾位大人都是為的同一件事吧!」
幾人訕笑:「莫非,左大人也是?」
左大人點頭,「那大家便一起進去吧!」
……
御書房內,皇帝聽了幾人籌集舊衣的主意,點了點頭道:「此法確實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當前難民們受凍的情況。這主意是你們四個一起想出來的?」
聞言,四人慚愧低頭。隨即把信紙高舉過頭頂,齊聲道:「微臣慚愧,這是犬子與幾個同窗見難民悽苦,新生憐憫,共同討論出來的。」
總管太監福壽公公上前接過幾位大人手裡的信紙,放到皇帝案前。
皇帝一一看過後,抬頭看向幾位大人,「這上面提到趙奕銘的未婚妻是哪家小姐啊?」
「這……」幾位大人面面相覷,他們連趙奕銘都沒聽說過,哪裡知道他未婚妻是何許人也啊!
皇帝懂了,提高聲調道:「你們不認識趙奕銘?」
御書房外剛趕到的將軍猛然聽見趙奕銘三個字,頓時一怔,抬腳就要踏進御書房,不出意外的被門外的侍衛攔住了。
副將忙拉住他,軍師秦文趕忙上前賠罪,並請人進去通報,還特意交代通報的太監說他們知道趙奕銘。
果然,小太監通報出來後便恭敬請他們將軍進去。
皇帝見他進去,還沒等他行禮便挑眼問他:「田將軍知道趙奕銘?」
將軍不敢造次,規矩跪地行禮才道:「微臣知道一點,我兒子跟著他,說不定還有我閨女。」
「嗯?你兒子?閨女?」
其他人也懵了,忍不住開口問道:「田將軍何時有兒子閨女了?」
將軍解釋道:「就最近,他們跟著趙奕銘。」
說著還看向皇帝,「皇上,你知道趙奕銘在哪嗎?我想找他認回我閨女和兒子。」
還沒等皇帝說話,又顧自道:「我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有閨女兒子,趕著把皇上交代的任務給完成了,剛回到京城準備去找趙奕銘。結果,書院居然放假了。」
說著說著還心酸的抹起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