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帳回城後,急忙把菜運回家裡,換了輛馬車又挑了不少東西,拉上禮物就著急忙慌的趕往田安家了。
看著內城的繁華,心裡多少有些心酸。商人地位低,他家雖然有錢,可也沒資格在內城買一套房子。外城的房子即使再大和內城相比也差了一截。
他到的時候,田安她們正準備吃涮羊肉。羊肉是趙奕銘特意讓陳強去買的,跑了好幾條街才買到。田安冬日裡老是手腳冰涼,吃些羊肉能溫補她的身子。
要不是不好找山林打獵他都準備再去打頭鹿回來了,鹿肉也是極好的,鹿茸能煲湯,鹿皮還能做靴子。
去年給田安做的兩雙靴子都小了。今年冬天都只能穿棉鞋,在雪地里走幾圈就濕透了。晚上脫開鞋襪,腳都泡的發白了。
彭帳是熟人,劉大也沒通報,便直接帶他去了飯廳。
儘管知道田安她們沒事,但真正看到人時,還是難免激動。
頓時,聲淚俱下道:「田安,你們果然在這,虧的小爺整日擔心你們,擔心的茶飯不思,人都瘦了一大圈,還派了不少人去找你們。
你們倒好,在這裡買房買地,吃香的喝辣的不說,生意還做的有滋有味,連菜都種出來了,也不知道來找找小爺。」
然後自來熟的讓人搬了椅子坐下道:「小爺也要吃。」
等彭帳都坐下了,其他幾人才反應過來。
小康頓時高興的拉著他,「彭帳哥哥你怎麼找到我們的?」
田安也道:「是啊!我們來京城以後也出去找過你,可我都快把內城給逛遍了也沒看到你家名下的店鋪啊!」
彭帳正拿筷子的手一頓,頓時扎心了,弱弱道:「我家鋪子大多在外城,內城不多。」
田安還不明所以,秦婆婆她們就反應過來了,當即招呼他吃菜,「彭小子,在外面凍壞了吧!快吃點這個羊肉暖暖。」
彭帳頓時把注意力轉到火鍋上,還不忘招呼田安她們,「吃,你們快吃呀!都愣著幹什麼啊!」
田安:「……」怎麼感覺他才是主人呢?
趙奕銘暗暗捏了捏拳頭:「……」好想把這傢伙扔出去。
儘管彭帳說話還是一樣的不討喜,但飯桌氣氛卻是極好的。小琪也很快和他混熟了,和小康一起哥哥長哥哥短的叫著,歡快的不行。
飯後,三人一起到書房說話,田安和趙奕銘還在彭帳那裡得到了晉寧縣的近況,只是情況很不容樂觀。
據說今年基本顆粒無收,匪患還特別嚴重,朝廷先派了武將去鎮壓,之後又調派了新的官員過去,情況才有所好轉。
只是遭此一難後,留下的百姓也被折磨的千瘡百孔,想要恢復往日的平靜祥和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了,這還得看接管的官員給不給力。
說完了這些,彭帳順勢和田安提了蔬菜的事。
雙方都清楚各自的為人,田安也沒多說什麼,答應給他一半的量。
雖然只得到一半,但彭帳已經很高興了,這一半也足夠他賺的盆滿缽滿了,反正田安來了京城以後多的是合作的機會。
這丫頭可會打理田地了,他可是到現在還記掛著她去年種的那些土豆,西瓜,葡萄的。那滋味,簡直了。
眼看著快到宵禁的時間了,彭帳才念念不舍的準備離開。
臨走時還帶走了不少餅乾蛋糕,原本還想再和田安談點心的合作,可惜時間不等人。
只能作罷,反正現在也找到了人,以後有的是機會。
彭帳走後,田安帶人去清點他送來的東西,不得不說,彭帳這人說話不討喜,做事卻是沒得說,送的東西實用性很強,而且都是她們目前正需要的。
田安從箱子裡挑出幾張上好的皮子,讓芒種去給她們四人還有秦婆婆和韓先生一人做一件衣服。
然後又拿出幾匹棉布給春兮她們幾個丫頭分。
禮物里還有兩隻製作精美的湯婆子,差人送了一隻去給秦婆婆,剩下的一隻給了小康和小琪,兩人輪流著用。
又翻出兩盒珍珠,一盒瑪瑙,都拿去給冬如她們做絨花首飾了。
再有就是筆墨紙硯一類的,暫時用不到,就收到庫房裡。
還有一些糕餅果子,不能久放的吃食,每個房裡分一些,剩下的都交給春兮,讓她帶著大家分一分。
除了這些,還有兩個漂亮的刺繡擺件,田安讓人放她房裡去了。畢竟這家裡其他人也用不上,放倉庫里積灰就可惜了。
放她房裡,她還能學學人家的技法。經過了這麼久的練習她現在已經能成功的把花繡的像花了。
都說萬事開頭難,自從刺繡沒被戳手指後她就信心十足,每日都要練上一兩個時辰的刺繡。
當然,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現在基本的刺繡針法她都會了,也學會如何欣賞和評判一副好的刺繡作品了。
晚上,喝過趙奕銘提前吩咐人給她煲的生薑當歸羊骨湯,用熱水舒服的泡了腳洗漱後,田安便鑽進了已經提前捂熱的被窩。
也就是同一時刻,窗戶外準時的響起了敲擊聲,然後熟悉的聲音傳來:「是我。」
田安已經不想理他了,自顧睡覺,反正窗戶已經習慣性的給他留著了,到最後他自己也會進來。
對於趙奕銘每天晚上來她房裡睡覺這件事,一開始田安也是拒絕的,雖說她一個現代人思想上看的開,可原身畢竟還沒成年,這樣總歸不好。
所以在他來的第三天晚上,田安就堅持沒給他開窗,結果等她一覺睡到半夜醒來。迷迷糊糊就看見窗戶外邊有個人影,可把她嚇了一大跳。
等她戰戰兢兢拿著電擊棒打開窗戶的時候才發現是趙奕銘。此時他已經站靠著窗戶睡著了,嘴皮凍的青紫不停的哆嗦,往日裡溫熱的臉和手也冰的厲害。
田安急忙叫醒他,這才發現他全身都凍僵了。沒辦法只好自己爬窗出去把弄進來,大冷天的累的她出了一身薄汗。
怕染上風寒,兩人都吃了感冒藥才睡下,慶幸的是兩人都沒事。只是,從那以後,趙奕銘就徹底的賴上她了,田安見他晚上還算規矩便也隨他去了。
懶得給他開窗戶,便每晚都給他留著鎖,他進來以後會自己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