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奕銘這次出去帶了不少東西回來,武器,男裝,油布,麻繩,麻袋,還有十幾個背簍。
男人們人手一把斧頭或柴刀,女子們則是短匕首,最差的也有一把剪刀。而最好的三把長刀,陳豐一把,鄧遠一把,鄧雪也分了一把。趙奕銘自己則是多準備了兩個箭筒。
拿來的男裝,田安帶著鄧雪、春兮等一眾小丫鬟換上後,又把各自的頭髮拆開來,梳成男子的發包,用粗布綁起來。然後田安又拿出特製的無香脂粉,讓她們塗上。白白淨淨的小丫頭們整個人瞬間就黑了幾個度,還細心的把耳垂也處理過遮掩了她們的耳洞。
油布就讓丫頭們按照田安的描述縫成了防雨的衣服,簡稱雨衣。
最後把糧食都化整為零,用麻袋重新分裝開來,每人背一點,剩下的再用牛車和驢車來拉。
把糧食分開有兩個好處,一是為了預防大家在途中走散,不至於因為沒有糧食而餓死。二是為了不讓雞蛋都碎在一個籃子裡。
事情都交代好後,趁著大家都在忙著做準備,田安悄悄把兩個弟弟帶出去,親自用針線在他們的衣服、鞋子的夾層里縫上碎銀子和銀票。
「銀子的事你們別告訴任何人,這是為了以防萬一咱們被迫走散了,你們能保住自己。但是千萬記住財不可外露,在外面不要輕易相信人,凡事留個心眼……」田安邊給他們縫衣服邊囑咐道。
兩個弟弟緊緊拉住田安的衣角,「姐姐,我們不會走散的,我們一定會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邊。」
田安停下手來摸了摸兩個弟弟的頭,「恩,我們不會走散的,姐姐只是多做一手準備罷了。」
縫好衣服,三人回去的時候遠遠就看見趙奕銘站在不遠處,田安讓兩個弟弟先回去,她準備和趙奕銘好好談談。
這些日子兩人一直閉口不談那件事情,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已經過去了,但只有兩人知道,並沒有。
田安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她不想兩人之間以後有什麼嫌隙,所以決定在走之前把話都說清楚。趙奕銘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趁早分道揚鑣,她也好早做準備?
深吸一口氣,田安朝趙奕銘走去,「奕銘哥我們談談吧!」
這件事非同小可,兩人走的離人群更遠一些確定周圍都沒有人才停下。
漆黑的林子裡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停下腳步的兩人,此刻卻相對無言。
過了好半晌,田安才咬了咬牙先開口:「奕銘哥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趙奕銘皺眉想了好半天才道:「我問什麼都可以嗎?」
田安沒有猶豫的點頭,她既然決定坦白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趙奕銘張了張嘴,又猶豫了一下,最後才像下定了決心一樣看向田安,問道:「你……你……你是田安嗎?」
田安一愣,沒想到他居然能想到這一層,認真想了想,朝他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一下頭。
趙奕銘眉頭更深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又點頭,又是搖頭的。」
田安措了一下辭,答道:「我是田安,但也不是田安。」
趙奕銘一臉大寫的問號,「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是也不是。」
「我是叫田安,卻不是以前上壩村的田安」。
趙奕銘敏銳的捕捉到一個詞,「以前?以前是什麼時候?」
「就是那日你在後山上救了我之前。」
趙奕銘又問:「如果,那日我救的是你,那真正的田安呢?李大柱也承認了他們把田安給扔到後山了的,難道真正的田安已經死在後山了?
不對……如果你不是田安,為何會對田安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趙奕銘突然眸光一冷,冰冷的視線死死的鎖住田安,「你是他國派來的細作。你們早就在暗中調查過田安的一舉一動,所以才能如此人不知鬼不覺的潛進田家,取代了田安。」
田安:「……她怎麼就突然變成細作了?不過,貌似這樣好像也說的通哈。」
看著趙奕銘越來越冷的眼神,田安絲毫不懷疑,她要是敢承認自己是細作,趙奕銘怕是當場就能撕了她,或者把她抓起來嚴刑拷打。
她嚇的渾身一哆嗦,趕忙搖頭,「不是,我不是細作。田安沒死,不對,田安應該是死了的,也不對……」
田安越解釋越亂,到最後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趙奕銘看著田安慌亂的樣子,想了想還是上前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你慢慢說。」
田安抬頭看向他,認真道:「我不是別國細作。」
趙奕銘點頭,「恩,你不是細作,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田安不知道該怎麼和趙奕銘解釋穿越的事,畢竟這種事在古人這裡並沒有認知。
想了想試探道:「你相信前世今生之說嗎?」
在趙奕銘難以置信目光中田安把自己穿越的經歷簡單的說了一遍。
「你是說,你和真正的田安同時死了,然後你的靈魂占據了她的身體,所以你既是田安,卻也不是田安。」趙奕銘總結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田安點頭道。
趙奕銘回想著田安剛剛說的話,不停的在心裡消化這件事。他倒是不覺得田安騙他,好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只是這件事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半晌才聽他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剛剛說的那些前世的事其實都是你自己的幻想。」
田安歪頭看他:「……?」
趙奕銘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其實就是這裡的田安,當時根本沒死,只不過是瀕死狀態,幻想了這一切。」
趙奕銘說的這種情況,在現世確實是有案例的,不過她很確定自己就是穿越,其他東西能做假,空間可做不了假。
田安伸出手在趙奕銘的面前,意念一動,手裡憑空出現了一盒自嗨鍋。「如果只是幻想,這個又怎麼解釋。」
趙奕銘看著田安手裡那盒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盒子,伸手拿過來看了看,竟發現上面寫了很多字,可自己居然一個都不認識。只有上面的一幅畫勉強看的懂,可這畫的也太真了吧!根本不像畫的,倒像是……長在上面的。
「這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