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喝一口就夠了

  鄧雙借著月光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才鬆了一口氣,慘白著一張臉跌坐在地上。

  喘了兩口氣才看著秋山道:「秋山公子是要用鋤頭把我打死嗎?」

  秋山一愣,連忙放下鋤頭,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道:「那個,我以為你是毛賊。你沒事吧!」

  鄧雙搖頭:「我沒事的,秋山公子不必介意。」隨即,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扒拉著碎瓦片。

  「你是來找蠟燭的嗎?」秋山不自在的問道。

  鄧雙還是點頭,「嗯!我在帳篷外面聽到姑娘說要蠟燭,就過來找了。」

  「你不怕地震嗎?」秋山挑眉看她。

  鄧雙一頓,立馬又繼續手上的動作,「怕,可是姑娘說不做虧心事就不用怕。」

  「你確定這裡能找到蠟燭嗎?」秋山又問。

  「能,姑娘之前讓我來拿過,大概就是這個位置。」

  「那我幫你一起找。」說完,便放下鋤頭,和鄧雙一起刨地上的碎瓦片。

  半晌,鄧雙拉出一個盒子道:「找到了!」

  「確定嗎?」秋山問道。

  鄧雙打開盒子,裡面滿滿的一盒子蠟燭。把盒子蓋好後,秋山先一步把盒子抱起來,又順手拉了一袋應該是米的糧食扛在肩上。「走吧!我們快出去。」

  鄧雙沒說話,抬腳就出了倉庫,等到院子裡的時候又停住腳步,走向了另一個房間。

  秋山以為她還要拿什麼東西,也跟著去了,結果到門口的時候被鄧雙攔住了。「這是姑娘的閨房,外人不能進去。」

  秋山一頓,臉上泛了一絲紅暈,退後一步道:「你要拿什麼就快點,這裡不安全。」

  鄧雙見他確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才轉身進了房間。

  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件厚披風。然後又往旁邊的屋子走去。

  到門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才看向秋山,「秋山公子,你能幫我進去拿一件我家公子的厚披風嗎?」

  「你怎麼不自己去。」秋山不解道。

  「我家公子說,男女授受不親,平日裡都不讓我們碰他的東西的。」鄧雙眨著一雙好看的杏眸,有些祈求的看著秋山。

  「真麻煩。」秋山嘴上嫌棄著,卻還是放下肩上的麻袋和手裡的蠟燭盒子,走進了趙奕銘的房間。

  拿了趙奕銘的厚披風,又去拿了小康和小琪的打包交給鄧雙後,兩人才扛著東西往回走。

  結果,剛出院門口,就看見了正準備進去的鄧雪和大樹。

  八目相對,兩方人面面相覷。

  大樹首先打破沉默,皺眉看向秋山。「秋山你怎麼能來這裡,你是家裡的獨子,出了事你爹娘該怎麼辦。」

  秋山低著頭,小心嘀咕,「這不是沒出事嘛!」

  大樹還想說,秋山趕忙笑著打斷,「好了,好了,下不為例嘛!」

  這邊大樹在訓秋山,那邊鄧雪也在訓鄧雙。不同於秋山的嬉皮笑臉,鄧雙則是一臉認真的聽訓。

  幫兩人接過東西後四人一起回營地。蠟燭到了後,田安一次性點了十幾根,有了足夠的光線,又讓鄧雪守好帳篷後便開始了手術。

  至於鄧雙帶回來的厚披風,除了小康和小琪穿上後,田安的給了秦婆婆,趙奕銘的則是一直放著。

  大樹和秋山把蠟燭拿回來後,又返回了村子。繼雷叔後,兩人又抬回來了不少傷員,有的胳膊受傷,有的腿受傷,有的……

  田安一個人在帳篷里忙乎著,蠟燭燃盡了一根又一根,即使眼睛已經酸澀脹痛的不行,也只是順手從空間裡拿出眼藥水來滴上兩滴又繼續救治傷員。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終於沒有傷員繼續送來了。

  田安累極了,隨意找了一處鋪著乾草的地方就坐在上面抱著膝蓋睡著了。

  趙奕銘回來的時候到處不見田安,問了人才知道她一晚上都在臨時搭起來的醫療帳篷里救治傷員。

  正準備去找她,芒種剛好端來一碗粥給他。知道兩個主子都沒有吃東西,她們便一直溫著粥,就等著他們隨時有時間了隨時就能吃上,可惜趙奕銘一晚上沒回來,田安也是整整的忙了一晚上。

  「安安吃了嗎?」

  趙奕銘剛把碗遞到嘴邊,就聽見芒種道:「姑娘昨晚剛準備吃,大樹公子和秋山公子就送傷員來了,便一直到今早了。」

  「昨晚?」趙奕銘一愣。隨即就要往醫療帳篷走去。這時鄧雙又給他拿來了她之前冒險從家裡拿出來的厚披風。

  趙奕銘隨手接過包袱,抬著粥就去找田安了。

  到帳篷門口的時候,鄧雪聽見動靜抬起頭,睜開滿眼紅血絲的眼睛,見是趙奕銘就沒攔他。

  趙奕銘在帳篷里看了一圈才找到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睡著了的田安。

  放輕腳步走過去後,先把粥放在地上,又把厚披風打開,正準備給她披上,她就醒了。

  「你回來了?村里情況怎麼樣了?」田安見了趙奕銘,開口就道。

  趙奕銘則是先把披風給她披上,又抬起地上的粥遞給她,才坐在她旁邊給她說起村裡的情況。

  「好在這次地震發生在中午,大部分人都在地里忙乎了。但留在家裡的老人們……幾乎無一倖免。」

  田安一愣,停下了喝粥的動作,兩人沉默了好一會,過了半晌才田安才問趙奕銘:「你吃了嗎?」

  趙奕銘搖頭,「我一回來,聽說你忙了一夜都沒吃就來找你了。」

  聞言,田安就要起身,「我先去給你端碗粥。」

  趙奕銘把她拉下來坐好,就著她的手,就喝了一口她碗裡的粥,「忙了一夜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喝一口就夠了。」

  田安看著碗裡的粥,呆愣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指著碗道:「這個,我吃過了。」

  「我知道啊!我不嫌棄你。」趙奕銘理所當然的道。

  田安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不是,你怎麼不問問我嫌不嫌棄你啊!」

  結果趙奕銘一臉小奶狗的可憐表情看著田安:「安安嫌棄我嗎?」

  哇靠,趙奕銘這是吃錯藥了嗎?田安一臉驚悚的看著他,感覺要是自己說嫌棄,他就能給自己哭出來。

  可是,這畫風不對吧!此時此刻田安真想抽一管趙奕銘的血來研究一下,他是不是被冒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