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對面開起一家大的銀樓後,他這首飾鋪子裡的生意就越發不好了,那珠花是他特地進來招攬客人的,好不容易有個客人上門,掌柜不想放棄。
咬咬牙道:「行吧!六百文就六百文,小姐常來啊!」
「常來怕是不行了,我們是來這裡考試的,這兩天就要回去了。」田安一邊看著其它的珠花一邊道。
掌柜有些遺憾,還想著能發展成回頭客的,不過還是揚起笑臉恭喜:「這位公子是考上了吧!恭喜啊!」沒考上的人,可沒心情出來買東西。
說到趙奕銘考上秀才這事,田安臉上笑容更深了,「多謝掌柜,我奕銘哥厲害,考了第六名呢!」
掌柜的一驚,「第六名是稟生啊!這位公子可了不得啊!」
田安指著櫃檯里的一支珠花問:「這個怎麼賣。」
掌柜的看了一眼那珠花,「這個我賣三百文的,不過小姐是秀才相公的家屬,給您算二百六十文。」
田安一愣,感情她磨了半天嘴皮子還不如趙奕銘秀才的名頭好用啊!
「這個價位的給我來十支。」
「十支?」掌柜不敢相信的問道。
田安點頭,「對,就是十支。」
掌柜簡直要高興死,他已經好久沒遇到這種大客戶了,忙叫夥計幫忙打包。
還沒等他高興完,田安又問,「可有同等價位的簪子啊!」珠花買回去給幾個丫頭,婦人們得買簪子,她買的下人們幹活都挺賣力的,趁著這次機會,給大家都帶些禮物回去當做獎賞。
「有有有。」掌柜的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又忙帶著田安去看一旁的簪子。
這回田安要了六根簪子,一根稍好些的,其它五根一樣。然後又給秦婆婆挑了一個款式大方素雅的銀簪子。
最後算了五千九百文,田安出了五千三百文,趙奕銘看中的那隻六百文的珠花由他自己來出。她們買的多,掌柜還多送了一對珍珠耳環,可惜田安沒耳洞,便給了鄧雪。
從首飾鋪子出來,幾人又去了書鋪。趙奕銘考中了秀才,該去拜訪兩位恩師。
書鋪的夥計一瞅見幾人進書鋪便笑著上前去招呼:「幾位客人要買點什麼啊!」
田安四處看了一下,沒有看到合適的才問道:「我們要給恩師挑禮物,你有好的推薦嗎?」
「送恩師的話,筆洗、硯台、毛筆、鎮紙這些都可以。」
夥計說著,從櫃檯里拿出了兩個筆洗,一個硯台,三隻毛筆,兩對鎮紙。
看著明顯比那些擺在外面的東西好太多了。果然,好東西都藏起來了。
趙奕銘一一看過夥計拿出來的東西,目光最後停在了那兩對石鎮紙上。
兩對鎮紙,一對雕刻了兩棵翠竹,中間有兩句詩詞。一對雕刻了挺拔的青松,中間也是兩句詩詞,最適合讀書人不過了。
「這兩對鎮紙不錯啊!」田安也是一眼就看中了鎮紙。
「小姐可真有眼光,這兩對鎮紙可是請了經驗豐富的老石匠雕的花。說來也是緣分,這鎮紙今早才拿過來的,您要來早了都沒有,來晚了說不定就賣出去了。」夥計樂呵呵的道。
趙奕銘拿起其中一個仔細看了看,雕工確實不錯,細節處理的很到位,打磨的也很好,看得出來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便問夥計:「多少錢。」
「這個石料倒是不值多少錢,但是雕工就貴了,而且還用了特殊工藝,能保證不會開裂。掌柜說了,這個得二兩銀子一對。」
二兩一對啊!田安覺得有些貴了,不過這個雕工確實不錯。
她有些拿不準,便問趙奕銘:「你覺得怎麼樣啊!」
「不錯。」趙奕銘嘴上說著不錯,眼裡的喜歡藏都藏不住。
田安得了肯定,便開始和夥計講價,「這鎮紙的價格有些貴了,便宜點唄!」
夥計苦著臉道:「小姐,這是掌柜定的價,我沒亂要價呢!」
田安可惜的看著鎮紙道:「一對要二兩,兩對就是四兩了,太貴了,而且數字也不好,不吉利。」
夥計一愣,「您要買兩對啊!」然後嘴裡又念叨著:「四兩……四兩……」突然一頓,「呃……」隨即訕訕笑了兩聲,試探道:「要不兩對給您少一百文?」
田安搖了搖頭,「一對也才少了五十文,還是太貴了。」
夥計無奈道:「這是掌柜給我的低價了,真不能再便宜了。」
見田安還要再說,夥計忙道:「小姐,真不能再便宜了,您拿去送人,我們還得給準備禮盒,還有養護的油,這些都是銀子不是。」
田安想著他是夥計,價格都是掌柜定死了的,估計再講也降不下來,便算了。「行吧!那我們要三對。」
趙奕銘看向田安,「兩個就夠了。」
「你還要一個啊!你送了我禮物,我也要送你一個禮物。」田安輕搖著頭上的珠花流蘇道。
可惜夥計無奈攤手道:「這鎮紙只有兩對。」
「那便買兩個吧!」趙奕銘從自己懷裡拿出銀子遞給夥計。
夥計拿出小秤來秤了銀子,找了銅板給趙奕銘,又去拿禮盒來打包。
田安拉拉趙奕銘的袖子,「奕銘哥,等會兒我們再去逛其他書鋪吧!我得再給你買個更好的鎮紙當禮物。」
趙奕銘拒絕道:「家裡的還能用,再不濟也還有好些之前各家送的,不用浪費銀子再買。」
「可是那些都不是我送的。」她想買的不是鎮紙,而且給趙奕銘的禮物。
「真想給我送禮物啊!」趙奕銘看著田安笑道。
田安點頭,「你好不容易才考了秀才呢!得紀念一下。」
「那你給我繡個荷包吧!你親手繡的荷包對我來說比任何東西都有意義。」
田安想拒絕,可看到趙奕銘期待的目光,拒絕的話便說不出了。
猶豫半晌,試探道:「要不,你再等我回去練練女紅?」
趙奕銘眼裡不自覺露出寵溺,「你別有壓力,就算繡的不好也沒關係,只要是你繡的,再丑我都喜歡。」
「丑?那不能夠,奕銘哥放心,我肯定給你繡一個頂頂好看的荷包。」田安信誓旦旦的保證著,可惜大話剛說完,心裡就有些發虛了。
但只要一想到秦婆婆那一手精湛的繡藝,她又放下心來。
拿著包好的鎮紙出了書鋪後,幾人又是一通買買買,最後又在酒樓里吃了一頓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