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抓她,讓她去牢房裡蹲著。」
「不能讓她們一家再留在村子裡了,一家子根都壞了,殺人放火都敢幹,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幹的。」
「對,這樣的人家在村子裡,大家的安全都沒保障了。」
眾人越說越氣,都叫囂著讓錢氏一家滾,那邊村長和族長還有幾位族老也正商量著。
只有錢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的嘴裡不停的衝著眾人嗚嗚咽咽,她這會兒是真的怕了。
之前她雖一衝動就把村學給點了,可想著自己不管怎麼說也是田安的大伯娘,她再怎麼也不可能真的把她怎麼樣。
就像之前的幾次,自己再怎麼去搗亂最多也就是被打一頓。可這回,看著眾人嚴肅的樣子,她終於意識到,她完了。
她害怕了,想向大家求饒,可惜手腳被綁了,嘴巴也被堵住了,也沒有人管她。
半晌村長几人商量好了,讓大家安靜下來。
村長看著錢氏道:「錢氏,你犯的錯罪大惡極,本該把你送官府的。但念著你還有四個孩子,經過我們一致商量,決定從今天起,你帶著你的孩子離開上壩村,往後你們再不是上壩村的人了。」
村長的決定和田安料想的差不多,李大柱已經進了牢房,王老婆子也沒了蹤影,要是錢氏再進去了,那四個孩子就沒人管了。
村里是不可能管他們的,誰知道幾個孩子會不會學他們爹娘啊!不如退一步把他們一家都趕出村子,大家落個清靜。
村長讓人把錢氏嘴上的帕子拿掉,錢氏立馬道:「你們要把我們趕出村子,可我家房子和田地都在村子裡,我們怎麼走啊!」
村長生氣的瞪她:「還房子和田地,你燒了田福家房子和村學不用賠的嗎?」
錢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那我們一家出去住哪裡,吃什麼啊!」
大夥為了把錢氏的念頭斷了,紛紛給她出主意:
「沒地方住,就回你娘家啊!」
錢氏反駁:「我丈夫和婆婆都沒死,我又不是被休,我不回娘家!」
眾人樂了:「你的娘家回不了,就回你婆婆娘家啊!既然她是長輩,理應她管你們。」
「就是,那王婆子跑了,說不定就是跑回她娘家去了,剛好你們可以去找她。」
錢氏不肯:「我公公家在這裡,我婆婆就算回娘家也呆不了多久的。」
聞言族老悠悠道:「你這一提醒我才想起來,倒是把那王老婆子給忘了。那老不死的差點逼死兒子,也不配呆在我們村里。
既然如此那就把她休了吧!反正李大柱是她帶來的,那就從哪帶來的就帶回哪去。」
一旁的人也符合道:「族長說的對,李大柱這支本來就不是我們村的,把王婆子一休就徹底斷開了。」
田安覺得這個主意甚好,王老婆子就是一切的根源,這麼一來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了。
只是:「族長爺爺,這麼一來,我二叔的身份就有點尷尬了。」
嘶!幾人犯愁了。李大柱不是田老頭的種,可田明才可是地地道道上壩村的人啊!王氏一休,他就尷尬了。
幾人商量了半晌和田安打商量道:「安安丫頭呀!你看啊!你二叔和王老婆子斷不乾淨,就永遠都是扯著的。
要不咱們把田明才這支給記到你親奶奶鄭氏頭上,怎麼樣啊!」
田安一愣,她倒是無所謂。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算,田明才記過來算是原配正妻的嫡次子,但也越不過她便宜爹去。
而且,他們本就分家了,他們家除了好聽點,沾不到任何便宜。但是這麼一來,王老婆子就不能來找田明才的麻煩了。
只要不惹到她,她還是很好商量的:「只要我二叔和小康同意,我就沒意見。」
村長見田安同意了,趕忙讓人去找小康和田明才。
兩人到祠堂後,小康知道田安同意了,二話不說也同意了。
倒是田明才考慮了許久。一旁的杜氏有些焦急,能脫離王老婆子是她做夢都在想的事情。
但也沒有催田明才,她相信經過這次的事情丈夫會想明白的,有些緣分再怎麼強求也是白費力氣。
果然,田明才沒想多就同意了,他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活在李大柱的影子裡。
見雙方都沒意見了,他便讓田安把譜書拿出來修改。
譜書被田安放在空間裡,等於隨身帶著,直接就從身旁的包里就拿出來了。
趙奕銘看了她一眼:「你居然把譜書隨身帶著?」
田安一僵,她這豬腦子啊!誰家會把譜書隨時帶在身上啊!沒見族長都讓人回去拿了嗎?
「這個東西比較重要,我覺得還是隨身帶著安全。」田安蒼白的解釋道。
趙奕銘倒是沒有追問她,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那邊村長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王老婆子的名字,一拍大腿道:
「我想起來了,根本就不用休妻,那王老婆子根本就算不得妻。」
???眾人一臉疑問?
原來,當初王氏嫁給田老頭田仁民的時候,原配鄭氏剛去世不久。
田仁民和鄭氏感情不錯,要不是田仁民爹娘死的早,沒人幫他帶孩子。鄭氏死了以後,他根本不會再娶。
王氏來的時候田仁民正為原配的去世傷心,也沒辦酒席,更沒有去找族長把王氏的名字加進族譜里。
王氏也不懂,就沒過問,這事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但後來田明才出生,上族譜的時候田仁民把李大柱和田明才的名字加進去了,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把王氏的名字加進去。
所以譜書上根本就沒有王氏的名字。
沒有上譜書,那就不是妻,確實不用休了。
有人問:「那她不是妻是什麼?」
趙奕銘淡淡道:「妾是不用上譜書的。」
眾人感覺吃了個大瓜,這王老婆子蠻橫了大半輩子,結果到頭來給田仁民當了大半輩子的妾啊!
田明才一愣,所以他從一開始記的就是鄭氏的名下嗎?難不成他爹早就料到了這一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