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誰在愚弄他

  「因為小太子乃是正月初一誕下,且他出生當日,戰場上送來了第一封捷報,雙喜臨門,所以整個皇城都在傳太子是祥瑞,但太子是皇后娘娘生的,自然皇后也是祥瑞。【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皇甫凌風笑了笑,端的是一派公子好丰儀,「說到這個,我們其實應該感謝大雍,把身帶祥瑞的公主嫁到了我們東幽,給我們東幽帶來了福祉,所以才能那麼快就吞併了西疆,如今的東幽版圖擴大數千里,都是皇后娘娘帶來的,這不是祥瑞嗎?」

  這番話明著是感謝,實則卻是嘲諷大雍君臣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魚目——只是不知道大雍這些愚昧無知的君臣們,能不能聽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昭明帝聽懂了,並用盡他這一生所有的自制力,才克制住沒有讓自己情緒失控。

  皇甫凌風興致勃勃地說道:「我相信有皇后娘娘和小太子的祥瑞之光籠罩,東幽成為天下霸主指日可待。」

  天下霸主?

  這四個字讓昭明帝和所有大臣臉色齊齊一變,不約而同地看向皇甫凌風。

  「皇甫公子說得好。」太后像是沒有察覺到周遭詭異的氣氛,兀自笑得開懷,「子姝確實是祥瑞,我都捨不得讓她回去了。」

  「母后說笑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子姝是如此,子柔也是如此。」昭明帝淡笑,「雖然朕也不舍,可她們都肩負著維持天下和平的重任,讓大雍能跟東幽和南齊交好,她們姐妹功不可沒,朕一直記在心上。」

  皇甫凌風挑眉,這是想告訴他們,大雍和南齊也結盟了?

  太后淡道:「就算嫁出去了,子姝也依然是我的孫女,誰都無法取得她在哀家心裡的地位。」

  昭明帝眼底浮現沉怒,下意識地想說些什麼,然後大殿就在眼前,他只能先引著東幽帝後跨進大殿,然後扶著太后的手上了丹陛,在龍椅和鳳椅上落座。

  司滄和雲子姝作為貴客,坐在左側第一個位置,其他使臣依次落座,大雍朝臣則坐在右側。

  自打見到雲子姝第一眼開始,太后的臉上就始終浮著淺淺的笑意,那是欣悅的,高興的,釋然的,且帶著幾分期待的笑意。

  反之昭明帝的臉上則始終泛著一層陰霾,讓人感覺到了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東陵皇,朕想知道景王怎麼沒跟著一起回來。」昭明帝轉頭看向司滄,逼著自己正視司滄的身份,「他現在人在哪兒?」

  即便已知道司滄的身份不同往日,可昭明帝一時半會兒還是無法對他恭敬客套,因為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屈辱憋屈。

  他不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什麼問題,就算司滄身份跟以前不一樣又如何?雲子姝是他的女兒,司滄如今是他的女婿。

  他和司滄同為一國之君,尊卑不分上下,但長幼輩分還在,所以應該恭敬的人分明是司滄和雲子姝。

  「景王身體不適。」皇甫凌風解釋,「此事是我們做的不妥,此番來大雍也是為了跟雲皇有個交代。」

  昭明帝皺眉:「身體不適?」

  「對,景王隨家父去過西疆戰場,」皇甫凌風面不改色,「雖立了大功,但不慎受了傷,暫時無法承受路上的車馬顛簸,所以還請雲皇恕罪。」

  昭明帝目光落在司滄臉上,卻見司滄從頭到尾幾乎一句話不說,專心致志帶孩子,不知道那才一歲的孩子有什麼好看的,能看出花來?

  「雖然景王受了傷,可到底是大雍皇子,一直留在東幽不是長久之道。」魏丞相覷了一眼昭明帝的臉色,轉頭看向司滄,「聽說景王喜歡上了東幽最美公主,此事可是真的?」

  「東幽最美公主?」皇甫凌風不解,轉頭看向奚風,「東幽最美公主是誰?」

  昭明帝臉色一沉,身為東優幽武將之子,卻不知道東幽最美公主是誰?

  「子姝。」昭明帝看向雲子姝,「雲宸寫過一封信回來,說景王上戰場的目的是為了求取東幽最美公主,此事你可知曉?」

  雲子姝緩緩點頭:「他寫信的事情我知道,不過信上寫了什麼,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想,我無權過問。」

  無權過問?

  昭明帝想冷笑,景王和雲宸先後抵達東幽,卻皆未能如期歸來,唯獨一封信出自雲宸之手,告知了他景王沒有回來的原因。

  然而他問了德妃,德妃說東幽并沒有最美公主,南齊使臣奉命來大雍時也說了東幽沒有最美公主,景王甚至根本沒去上戰場。

  所以,到底是誰在愚弄他?

  大殿上氣氛有些凝滯,大雍朝臣們感受到這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神色皆有些凝重。

  最不受影響的當屬司滄,他安靜地拿出一包方才在城內剛買的新出爐點心,少少地給兒子餵了一點,對他們的談話似乎並無興趣。

  「諸位請勿見怪。」雲子姝察覺到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司滄臉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打曜兒出生,皇上就對他寵若珍寶,真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連上朝都要抱著,連滿朝文武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東幽皇族血脈一向單薄,且命運多舛,皇上疼愛皇子也是人之常情。」奚風淡淡一笑,「不過有了皇后,臣相信東幽皇室以後定會多子多孫,福澤綿延。」

  「雲皇。」魏丞相關心景王的程度並不亞於昭明帝,「景王殿下傷勢如何?不知何時可以安然歸來?」

  司滄抬眸,聲音疏冷:「魏丞相如此關心景王,不如親自去東幽把他接回來?」

  「雲……雲皇說笑了……」

  「怎麼?」司滄聲音淡漠,「你不願意?」

  「當然不是。」魏丞相神色一變,面上表情尷尬,「作為臣子,若有機會去接景王回來,乃是我的榮幸,只是我更想知道景王傷勢究竟如何——」

  「你可以親自去看看。」司滄低頭,給兒子為了口水,「若傷勢太重,丞相還可以去景王跟前侍疾,聊表忠心。」

  魏丞相臉色漲紅,心中大怒卻一點也不敢發出來。

  讓他堂堂丞相去景王跟前侍疾?簡直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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