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六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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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皺眉:「她們應該是你的妾室……」

  「她們不是。」司滄斷然拒絕,「東幽世家那麼多,沒必要讓大雍貴女在後院占據那麼多名額。」

  武帝聞言沉吟:「倒也對。你以後要登基,三宮六院嬪妃眾多,大雍那幾個女子一旦入了後院,難免多生事端。」

  司滄沒說話,他不擔心生什麼事端,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三宮六院,那些世家貴女想嫁給誰就嫁給誰,跟他無關。

  武帝淡問:「你想把她們賜婚給誰?」

  司滄語氣淡漠:「顧輕顏和唐俏二人賜給沒有實權的勛貴之家,讓她們過日子就成,其他兩人隨意。」

  武帝做了這麼多年皇帝,心深似海,跟滿朝文武打了不知多少交道,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顧姑娘和唐姑娘可以稍微許個好一點的門庭,以後好好過日子,另外兩位嫁給屠夫或者奸臣都不重要,是生是死也無所謂。

  武帝緩緩點頭,沒打算在這種小事上多做計較,「還有其他的事情?」

  「此前我跟皇甫離淵談過的條件,希望皇上和皇后能遵守約定,以及初九的成親大禮,我不想鬧出什麼么蛾子。」司滄語調平靜而漠然,「你讓我回來做儲君,我可以答應你,你想讓東幽成為天下霸主,我也能替你做到,甚至尋遍天下名醫讓你多活兩年,有生之年說不定還可以看到東幽一統天下。」

  武帝聽他這番話,眼底浮現一抹異色,語氣卻帶著幾分質疑:「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你能做到?」

  「我在大雍這麼多年,大雍朝局如何,朝中誰人可用,皇帝的弱點是什麼,太子是個資質愚鈍的廢物,大雍皇帝真正中意的儲君是誰,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司滄語氣平靜,「想要對付大雍,不費吹灰之力。」

  當今大陸,六分天下。

  以東幽最強,西面與大雍相鄰,武帝年輕時對大雍也生出過吞併的心思,奈何力不從心,吞併周邊幾個小國已經用了長達十年時間,對付大雍不僅僅需要兵力碾壓,還要足夠充裕的國庫支撐,以及一國之君的龍體健壯。

  可惜東幽除了兵力之外,常年戰爭導致國庫空虛,最近幾年才稍稍恢復了一點元氣,他這個皇帝龍體亦是一日不如一日,征伐大雍仿佛成了此生再也無法完成的遺憾。

  大雍南面是南齊,疆土和國力跟大雍不相上下,雖國君覬覦著大雍南部那幾塊富庶之地,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這些年兩國之間小規模的戰事沒消停過,卻也從未真正分出個輸贏。

  除了東幽、大雍和南齊之外,其他三國分別是西疆、楚國和漠北。

  其中漠北儼然已經成了東幽的附屬國,東幽當年受條件所限,未能徹底將之吞併,但漠北這些年因為皇族內亂導致國力漸弱,一直受楚國欺壓,無奈之下只能獻出跟東幽北邊境交接的廣袤草原,來尋求東幽的庇護。

  那片大草原如今是東幽飼養戰馬的最佳基地。

  武帝心知肚明,以東幽如今的實力真想征伐天下其實並不容易,征伐一個大雍或許可以做到,然而想在幾年之內成為天下霸主,卻無疑是痴心妄想。

  不過他不會潑冷水。

  自己的兒子有這樣的野心是好事兒,就算他有生之年無法看到東幽成為天下霸主,也樂於看到自己的兒子成為一個雄心勃勃的君王。

  「看來當年把你送到大雍的決定是對的。」武帝面上浮現欣慰之色,「愛妃說你有大帝之姿,必須經過一番殘酷的磨礪,才能鑄造出最強悍的意志和鐵骨——」

  沒等他說完,司滄已漠然轉身離開。

  「你不去拜見你的母親?」皇帝在身後開口,「她這些年很想你。」

  司滄頭也不回地跨出殿門,甫一踏出殿門,宮人侍衛就齊刷刷跪了一地。司滄未曾理會,帶著他一貫的冷漠離開了大正宮。

  大雍暗影閣受訓這麼多年,他早已心硬如鐵,當年被丟棄的真相司滄沒心思去追究,對這對帝後二人亦無怨恨,然而他也絕無興趣去跟誰扮演母子情深。

  他們是愧疚也好,自責也罷,亦或者只是意圖掌控他而做做表面功夫,司滄都沒空陪他們演。

  晚間皇帝再次在宮中設宴招待大雍使臣,司滄沒有進宮,而是在太子府書房聽戶部、吏部兩位大臣做兩部事務做一些陳述,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只讓這兩位大人心裡直打鼓。

  武帝強撐著身體出席宮宴,跟景王和鳳辭簡單議了成親之事,席間觥籌交錯,其樂融融,看起來當真是兩國友好一派和諧的場面。

  然而當景王不經意地說起成親大禮之後便將率使臣離開的話題時,武帝詫異:「這麼快回去幹什麼?景王和鳳公子不遠千里而來,怎麼也要在東幽住上一段時間,讓朕好好招待一下諸位使臣,體驗一下東幽的風土人情。」

  景王笑著婉拒:「多謝皇上好意,不過小王有事在身,還需早點回去復旨。」

  他已經完全不去想父皇讓他殺司滄的事了,因為根本不可能做到,就算僥倖真做到了,他只怕沒辦法安然離開東幽。

  武帝淡淡一笑:「鳳公子的想法呢?」

  鳳辭轉頭看向景王,溫潤謙恭地說道:「景王殿下,隊伍長途跋涉難免疲倦,多休息幾日也無不可。」

  景王皺眉:「父皇等著我們回去呢。」

  「不在乎這一日兩日。」鳳辭淡笑,「何況回去的時候都是騎馬,速度會比來時快得多。」

  景王聞言,縱然心裡不悅,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能點頭:「既然如此,就多留幾日吧,讓隊伍休息好了再走。」

  武帝端著酒盞,想到司滄說的那句太子是個傀儡,而這位景王護送嫡公主出嫁,是否意味著他才是大雍皇帝心裡屬意的儲君人選?

  當晚,武帝擺駕鳳儀宮。

  皇后率一眾宮人出來迎接,武帝一眼就看出她心情不好,心中瞭然:「皇后在為太子之事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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