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們是親兄弟

  宸王很快換好衣服,命人備了馬車,提著管家精心挑選的人參抵達戰王府,命人上前叩門。

  「宸王殿下?」程管家打開門看見宸王,面上詫異一閃而逝,很快把他引進來,並恭敬行禮,「老奴參見宸王殿下。」

  「九弟可在府里?」

  「王爺在書房,請宸王殿下前廳奉茶。」程管家說著,恭敬地把他領到前廳,「宸王殿下先稍坐片刻,老奴這就去稟報王爺。」

  宸王不置可否,在前廳坐了下來。

  容蒼正在書房跟幾位將領商議軍中之事,聽到程管家稟報,表情肉眼可見地冷了幾分:「讓他候著。」

  「是。」程管家很快返回前廳。

  宸王坐在前廳喝完一盞茶,沒見容蒼前來,轉頭朝程管家道:「九弟今天很忙?」

  「王爺的事情,老奴不太清楚。」

  「之前九弟納的那個妾室。」宸王不動聲色地開口,一副兄長關心弟弟的口吻,「她最近怎麼樣了?聽說前陣子動靜鬧得挺大,九弟不會再做出寵妾滅妻的荒唐事吧?」

  「請宸王殿下放心。」程管家臉上帶了笑意,「我家王妃治家有方,管理內宅恩威並施,治得不安分的小妾服服帖帖,王爺最近行為收斂了不少。」

  宸王眸心微細,治得不安分的妾室服服帖帖?

  楚雲緋還真有些手段。

  心頭分明已不悅,但宸王很快掩飾好情緒,淡淡一笑:「本王這幾天擔心九弟的身體狀況,他當真恢復如初了?」

  「宸王殿下放心。」

  「那……」宸王眸光微閃,裝作不經意地開口,「九弟有沒有其他的症狀?」

  「其他症狀?」程管家面露疑惑,「宸王殿下指的是……」

  「本王就是例行關心。」宸王語氣溫和沉穩,「因為九弟往常沉穩慣了,做事一向挑不出毛病,可前陣子做的那件事情著實不合常理,本王總擔心他被人算計,所以想弄清楚原因。」

  程管家聞言,瞭然地點了點頭:「老奴只負責外院的事情,打點王府來往出入,王爺自受傷之後就一直住在內院,具體情況老奴不得而知,可能只有王爺和王妃自己知道。」

  宸王臉色一沉:「身為王府管家,關注著自家主子的安危也是職責所在。」

  程管家低頭:「是,老奴失職。」

  宸王命令:「你把楚家那妾室帶出來,本王當面問問她,看她究竟使了什麼手段,竟把一向潔身自好的戰王都蠱惑得失了魂似的。」

  「這……」程管家為難地開口,「請宸王殿下恕罪,王妃曾有令,未經她的允許,庶妃不得離開她的住處半步。」

  宸王臉色冷了下來:「她查不出來庶妃的陰謀,本王親自問問也不行?」

  程管家正要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一句不冷不熱的回應:「只怕是不行。」

  程管家轉頭看去,隨即行禮:「王妃娘娘。」

  「程伯不用多禮,去忙吧。」楚雲緋吩咐一聲,轉頭看向宸王,「宸王殿下今日登門怎麼不提前遞個帖子?我跟王爺也好提前準備好招待事宜。」

  宸王瞳眸一縮,沒想到楚雲緋回來得這麼早,面上浮現幾分心虛,轉瞬卻若無其事地一笑:「今日在家閒著沒事做,接到母妃說進宮參加家宴的消息,就過來看一看九弟,沒想到九弟在忙。」

  「宸王殿下既然是來看王爺,為何一再地提到楚雲皎?」楚雲緋站在廳中,語氣淡淡,「她是王爺的庶妃,男女授受不親,宸王要見她不合適吧?」

  「本王只是想問問,她當初使了什麼陰謀詭計,竟能讓九弟做出那般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宸王說著,眉頭微皺,「九弟做事向來進退有度,很少出錯,連被父皇訓斥的次數都很少,沒想到此次卻因為她受了杖責。」

  楚雲緋看著他這副義憤填膺的表情,語氣帶著幾分憤怒,一時真有些想笑。

  不過她實在不願與他多費唇舌。

  眼瞅著宸王一副兄長派頭坐在那裡,楚雲緋真想讓他把他丟出去。

  「楚雲皎已經是戰王府的人,如何審問處置她,是我這個王妃的事情,不勞宸王操心。」楚雲緋語氣越發冷淡,「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多的是時間收拾調教她。」

  宸王面色一沉:「弟妹,你就是如此與我說話?」

  「王妃如此說話方式,有何不妥?」冰冷刺骨的聲音驀然響起,仿佛攜裹著寒氣而來,讓人渾身一凜。

  楚雲緋轉頭看去。

  一襲墨袍身軀頎長的容蒼走了進來,容顏俊美,孤傲冷漠,氣勢強大到不容忽視。

  宸王攥緊茶盞,冷冷開口:「九弟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請自來,還對王妃頤指氣使,誰給你的資格?」容蒼聲音比他很更冷,絲毫情面不給,「難不成還要讓王妃跪在地上聽你犬吠?」

  楚雲緋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犬吠?

  宸王面色陰沉難看,像是結了層冰霜。

  「回來了?」容蒼聽到楚雲緋笑聲,視線落到她面上,眼底多了幾分溫度,「在謝家玩得怎麼樣?」

  「挺好。」楚雲緋面上猶帶著幾分笑意,襯得瞳眸黑亮,分外明媚動人,「謝姑娘手藝不錯,做了幾道點心讓我品嘗。」

  容蒼嗯了一聲:「先去休息,這裡我來招待。」

  楚雲緋點頭,看都沒看宸王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候在廳外的侍女跟隨而去。

  容蒼走到主位坐下,自顧自倒了盞茶。

  「有事說事。」容蒼端著茶盞,聲音漠然疏離,「我公務繁忙,沒時間多陪。」

  宸王面色沉黑:「我何時得罪過九弟?」

  容蒼斂眸啜了口茶,嗓音越發冷冽:「你自己心裡清楚。」

  宸王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以為容蒼知道了什麼,端著茶盞的手微微攥緊,面上卻不動聲色:「還望九弟明言。」

  「本王以前一直以為你只是假仁義,今日才知你是真下作。」容蒼嗓音寒冷刺骨,像是裹著冰雪似的,「趁著本王受傷臥床的機會,聯合起來欺負一個女流之輩,你們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