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翻了個白眼兒,脆生生說道:「呸,自個兒沒那膽量追,就不要怪我長得太漂亮了,你們這些臭男人,哪個不是嘴上說得好聽,一到實際行動上就慫了?」
夏晨和張安民相視哈哈大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菜上齊。
夏晨打開一瓶酒,給兩人分別倒滿了,自個兒也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後說道:「張哥,今天托我姐把您請出來,主要是為了向您表示感謝,一來呢,我那遊戲廳安裝的空調讓您費心了,二來,也給我們即將開業的電器商行提供了很大幫助……」
張安民打斷他道:「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還是能幫一把的,兄弟你就不要再客氣了。」
夏晨也不囉嗦,跟張安民、蕭鈺分別碰了一下,一口悶掉一大半。
張安民也豪爽,一口到了杯子中央。
蕭鈺小小的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後說道:「你倆慢點兒喝,又沒人跟你們搶。」
倆人都點點頭。
夏晨把一塊燒羊肉夾給蕭鈺,又給張安民夾了一塊,說道:「快嘗嘗,羊肉涼了就不好吃了。」
兩人夾起來品嘗著,都說味道鮮美、名不虛傳。
放下筷子,張安民對夏晨說道:「我聽你姐說,你生意做得不小啊,又是開遊戲廳又是經營電器商行的。」
把羊肉咽下後,夏晨笑了笑,說道:「都是小打小鬧,算不上啥。」
蕭鈺留意到桌邊的報紙,拿起來翻了翻,很快就看到了那篇豆腐塊文章,笑靨如花道:「可以啊晨子,這都上報紙了,還說自個兒是小打小鬧,過分謙虛了啊。」
今兒小鈺姐特別注意分寸,在張安民面前沒一口一個「小流氓」地稱呼夏晨。
兩人心裡都清楚這個稱呼有那麼點「專屬」的意思,私下裡曖昧的時候喊一喊不僅無傷大雅,還能起到促進荷爾蒙分泌的作用。
在外人面前,姐弟相稱才是最合適的,雖然也有點掩人耳目、欲蓋彌彰的意思,但「姐弟倆」絲毫不慌,努力表現得落落大方。
張安民把報紙接過來一看,也樂了,「可以的晨子,這活動一搞,你們公司就能立於不敗之地了,起碼為將來的發展奠定了一個不錯的基礎。」
夏晨也嘿嘿笑,端起酒杯再敬二位一杯,然後繼續謙虛道:「也是湊巧罷了,我本來沒打算裝這個叉,就是想蹭一波亞運會的熱度,順便發點小財而已,沒想到,哎喲,還得到領導們的高度認可了。」
張安民笑得那叫一個暢快,他越發覺得夏晨這小子有意思,是個實誠人了,實誠人可交。
挑了一筷子花生米扔進嘴裡,嘎嘣嘎嘣嚼著,張安民邊吃邊說道:「你今天托你姐把我喊出來,還有其他事兒吧?」
張安民主動挑起了話題,想聽聽夏晨怎麼說,進一步判斷下要不要跟他加深交往。
蕭鈺也紅著臉望著夏晨,一雙美眸中流露出柔情蜜意。
不著痕跡地挑逗一下小鈺姐,見她迅速收回目光,夏晨心裡樂得不行,小鈺姐又發騷了。
「不瞞張哥說,我那電器商行不是過幾天就要開業了麼,現在遇到點問題,珠市口東大街那家店被對面的果美電器針對了,把您請來,就是想問問您,果美跟貴廠有沒有合作關係?」夏晨直言不諱地問道。
「果美?老闆叫黃廣玉吧?」見夏晨點頭說是,張安民說道:「沒錯兒,他是我們的銷售商,但是出貨量不大。」
蕭鈺秀眉微蹙,接了一句:「晨子,你確定他是故意針對你嗎?」
夏晨嘆口氣,佯裝沉重道:「確定,那傢伙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幫小混混,打昨天晚上開始就候在我那家店門前,也不進門,每人一根棒球棍,沖裝修工人們耀武揚威的,把工人們嚇得不輕,明擺著就是想嚇退我們,讓我從電器經銷這個行業中撤出去,他好形成一家獨大的局面。」
「簡直無恥!」說這話的是張安民。
小鈺姐罕見地沒表達憤怒,但卻冷笑了兩聲。
夏晨就知道,自個兒這番話成功激起小鈺姐護犢子的憤怒之情了。
「晨子,你是老蕭的弟弟,我跟老蕭私下裡關係很不錯,也就不把你當外人了,你直說吧,需要張哥為你做些什麼?能幫的,張哥一定幫。」張安民很謹慎,沒有因為夏晨是蕭鈺的弟弟就一口應承下來全力以赴幫助他,這話的另一層意思是,超出我能力範圍之外的,你小子還是免開尊口吧。
聽話聽音,夏晨也不傻,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小說中的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當句客氣話聽就行了,大可不必當真。
笑了笑,他跟張安民碰了下杯子,一口喝乾杯中酒後說道:「張哥,我能問一下,您說的果美銷售量不大,具體是多少台嗎?我指的是每個月。」
放下酒杯,張安民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後說道:「空調這種家電,每年也就兩個銷售高峰期,一是5—8月,一個是11月份以後,咱就打6個月算,果美每月的銷售量大約在70—100台,加上零零散散的,全年大體上能有700台左右。」
夏晨點頭道:「那是不多,如果我說,我每家店鋪每年的銷售量能突破1500台,張哥,你能把該給到果美的數量全都轉給我嗎?」
「你是讓我斷了他的貨?」張安民有點兒吃驚了。
「沒錯兒。」夏晨說道。
斟酌片刻,張安民苦笑著搖頭:「那肯定是不行的,他對外銷售我們廠的空調,是跟我們廠簽有合同的,一旦我斷了他的貨,就相當於違約,一旦打起官司來,廠里會支付他大筆賠償金,要是讓廠長知道是我做出的決定,哥哥的飯碗弄不好都保不住了,對不住啊兄弟,這個真幫不了你。」
夏晨也知道自己這要求有點強人所難了,並不覺得遺憾,給張安民倒滿酒,把酒杯端起來後說道:「是我考慮不周全,讓張哥為難了,我自罰一杯。」
說完,將滿滿一杯酒灌進了肚子裡。
小鈺姐心都揪揪起來,這個大傻子不要命了麼,這麼個喝法,很快就會醉的,你心裡就算再焦急,也不能往死里灌自己啊。
張安民不幫你,不是還有姐麼?
「晨子,不能再這么喝了。」蕭鈺板著臉教訓兼提醒夏晨。
張安民也覺得彆扭起來,小子,你這是給我道歉嗎?你這分明是讓我難堪啊。
「是啊兄弟,心情可以理解,沒必要喝得這麼急。」張安民之前對夏晨那點好印象瞬間蕩然無存,要不是蕭鈺還在這兒坐著,他都想起身甩手走人了。
夏晨一抹嘴,呵呵笑道:「姐、張哥,這點酒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不是我臭吹啊,就這38°的西鳳,我喝一斤跟玩兒似的。」
張安民眯眼看著他,心說這還不叫吹呢?我看你現在就有點兒上頭了。
抬手看看表,張安民說道:「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咱散了?」
夏晨傻嗎?
他一點都不傻,從張安民的這一系列反應中他品出來了,這個人表面上局氣仗義,其實骨子裡非常的謹小慎微。
今晚擺這一局的目的也基本上達到了,他根本就沒指望張安民能夠給他提供幫助,他先前所有的鋪墊都是為了放出那句話來,我的三家店鋪每年的銷售量能達到4500台。
夏晨相信,這話對張安民來說是有衝擊力的。
他不指望張安民提供彈藥,但也在變相提醒他,自家店跟果美打起來的時候,你不要偏幫。
果美是經營多年的老店,跟古橋廠合作的時間更久,夏晨不能不防備一手。
另外就是,戰爭一旦打響,他擔心古橋廠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以老黃的卑劣手段,說動古橋廠斷了自個兒的貨源似乎難度也不太大。
但是你不要忘了,銷量為王,考慮清楚後果哦老哥。
蕭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望向夏晨的目光就耐人尋味起來。
「晨子,既然張副廠長乏了,今晚就到此為止吧。」她笑眯眯補了一刀。
張安民心裡咯噔一下,老同學之前從來不稱呼自己的官職的,在職務前面加個「副」字更帶著點諷刺的味道,老張回過味兒來了,蕭科長對自己的表現不滿意了啊。
他可以不把夏晨這個小商人放在眼裡,卻不能不重視蕭鈺這個實權派,這就是企業領導和公職人員之間的差別。
他剛想開口說句什麼,夏晨也明白了小鈺姐的心思,笑著說道:「那好,今晚就到這兒吧,張哥,招待不周還請您見諒了,下次找時間我登門拜訪,也給你個回請我的機會。」
一句話把張安民說樂了,對夏晨的好感又回來了些。
他不禁認真打量起夏晨來,心裡說這小子年紀不大,人情世故倒是門兒清,點點頭,張安民說道:「那成,大忙幫不上你,請你喝酒肯定沒問題。」
夏晨起身,把人送到飯店門口,低聲說道:「到時候咱倆再好好探討下啊。」
張安民哈哈大笑,說:「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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