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友林心裡更加惶恐了,連劉潔都嗚嗚哭了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兩人都明白王小波的落網意味著什麼。
那些事情藏不住了呀。
孫友林垂下了腦袋,滿臉頹喪起來,「我說,我都交代……」
心理防線一旦被瓦解,案情的突破是非常迅速的。
劉建軍卻不能在出租屋裡對孫友林和劉潔進行審問,這不是個適合審訊的地兒,他一揮手,對倆民警說道:「把人帶走吧!」
兩人把槍收起來,走上前,給孫友林和劉潔分別上了手銬,拽下床後就要帶走。
夏晨跨上前一步,擋在孫友林面前,面容冷峻地問道:「存摺呢?」
孫友林耷拉著腦袋回答道:「在床頭櫃裡。」
夏晨急忙走過去,拉開床頭櫃抽屜,一張存摺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連忙拿起來打開,看到數字後鼻子都氣歪了,又折返回來一把掐住孫友林的脖子,怒聲說道:「他媽的怎麼只剩五塊萬錢了?其他錢呢?」
他聽老爸說過,帳面上錢也不多了,大概還有個十多萬的樣子,但還帳是綽綽有餘。
孫友林被夏晨掐得臉色漲紅,眼珠子往外凸,艱難地說道:「我……我……都讓我花完了……」
民警使勁掰開夏晨的手,對他說道:「有話好好說,再動手,我可真對你不客氣了。」
夏晨冷哼一聲,甩甩手,勁兒還挺大,怒視著老孫,「孫友林,今兒我看在警察大哥的面子上不會再對你動手了,但你也甭覺得黑不提白不提這事兒就能糊弄過去。
這才幾天啊,五萬多塊錢就被你揮霍一空了,你騙鬼呢?今兒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哥們兒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好好想想你老婆孩子的安全!」
「小晨,你給我住口!」劉建軍急了,連忙阻止夏晨繼續往下說,當著警察的面公然威脅他人的生命安全,這小子不想好了啊。
孫友林心裡也咯噔一下子,他知道夏晨的秉性,這傢伙打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腦袋一充血,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想到妻子和兒子的生命安全,孫友林膽戰心驚,雙腿一軟,噗通給夏晨跪下了,緊接著聲淚俱下,「小晨,我不是人啊,我真不是人啊,但我真沒騙你,錢我確實花了,這個,劉潔可以給我作證……
我……我前幾天花五萬七買了套一進的院子,本來想著,想著……劉潔,你快跟小晨說說啊,要不是你個臭婊子慫恿著,老子能花那麼多錢買那破房子麼?你倒是幫老子說句話啊。」
見夏晨冰冷的目光望過來,劉潔也嚇壞了,哆嗦著嘴唇說道:「他……他說得沒錯,是買房子了。」
「房契和地契呢?」夏晨快要氣瘋了,這倆人挺懂享受啊,不消說,買這房就是為了方便約會滾床單的。
「有,有,在床底下的木頭箱子裡。」孫友林連聲說道。
夏晨又走到床前,趴下,從床底下拉出一個木頭箱子來,扭頭一伸手,「鑰匙!」
「床……床頭櫃裡呢。」
夏晨找出鑰匙,將鎖打開,發現箱子裡的東西還不少,有帳本、衣服、存單、金銀首飾之類的,在箱子最底層,一個牛皮紙包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拿起來解開麻繩,房契地契浮現在他眼前。
?了一眼,他發現房契地契都已經更換成了劉潔的名字,他心說孫友林個老王八蛋挺捨得往這個女人身上下本錢啊,房子都過戶到她名下了,老東西還是個情種。
又把房契地契用牛皮紙包好,夏晨對劉建軍說道:「建軍哥,走吧。」
「晨子,這些東西呢,嚴格說起來都屬於證物,我們是要帶回局裡去的,將來給孫友林和劉潔、王小波定罪,會被呈上法庭,結案後才會返還給你。」
劉建軍一揮手,先讓人把孫友林和劉潔帶出去,然後才對夏晨說道。
辦案程序夏晨當然清楚了,但他又想先把老爸的欠款還清了,畢竟已經跟債主們有了一個禮拜之約,總不能失信於人。
「有五萬多債務需要馬上解決啊我的哥。」夏晨苦著臉說道。
劉建軍摟著他的肩膀往外走,他也在思考這事兒怎麼處理最妥當,走到門口,見小張正把孫友亮懟在牆上,孫友亮一臉驚恐的樣子。
小張問劉建軍道:「劉隊,這人怎麼處理?」
「藏匿犯罪嫌疑人,屬於從犯,一起帶走吧。」劉建軍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小張點著頭,把孫友亮押下了樓。
劉建軍和夏晨也走到樓下,見院子裡已經人滿為患了,頓時苦笑不已。
老樓房普遍不隔音,稍微有點動靜就人盡皆知,雖然是深更半夜,跑出來看熱鬧的居民照樣烏泱烏泱的。
這年頭兒,老百姓們的業餘文化生活很匱乏啊。
大家對三個犯罪嫌疑人指指點點的。
有人還在交頭接耳,說我認識孫友亮。
那個說,呀,這不是對麵廠子裡那副廠長孫友林麼,這是犯生活作風問題了?
民警們乾脆利落,把三人塞進212里,關上車門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小張留了下來,現場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畢,比如說,那些證物都得弄回去,再比如說,還得現場取證、採集指紋等等,總之很複雜。
見三人被帶走了,大家也沒熱鬧可看了,便三三兩兩地各回各家。
劉建軍掏出煙盒來,抽出一根點燃了。
夏晨一把將煙盒搶了過來,也叼在嘴上點了一根。
看著他嫻熟的動作,劉建軍樂了,「喲,老菸民了啊。」
夏晨嘿嘿笑道:「閒的蛋疼時就抽一根解解悶兒。」
「你也別蛋疼了,不管咋說,這事兒算是有了個初步的結論,等我們把人給審明白後就會上報給工作組的。」
「那這存摺和房契啥的……」
劉建軍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先把東西給我,供貨商那邊呢,我去跟他們說明情況,他們知道摺子里有錢,也不會再為難你們一家的。
我這邊也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孫友林等人的犯罪證據給坐實了,儘快移交檢察院進行起訴,等案子一結,該是你的一分錢都少不了。」
也只能這麼辦了。
夏晨無奈地把存摺和房契地契一併交給劉建軍,「那就麻煩建軍哥幫忙跟大傢伙兒說項說項了。」
「咱們哥們兒就不用客氣了。」
等小張扛著木頭箱子下來時,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
夏晨幫著小張把木頭箱子塞車斗裡面,他跟小張在后座上擠了擠,三人打道回府。
回到胡同時,天光已然大亮。
夏明宇一晚上沒怎麼休息好,大早上的就蹲在台階上等夏晨回來。
見偏三停在家門口,他迫不及待站了起來,想張嘴問一句,又覺得心太急了,不好,就笑得有些尷尬。
夏晨走過來,沖老爸比畫個OK的手勢,笑著說:「人抓住了,錢也追回來一部分,您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夏明宇一下就激動了,但最起碼的禮數他還是懂的,先不跟兒砸多交流,上前握住劉建軍的手,笑容滿面道:「建軍,辛苦了啊。」
又對民警小張道辛苦。
劉建軍笑道:「明宇叔兒您客氣了,您跟我爸多年老交情了,我幫點忙是應該的。」
夏明宇點頭微笑,「來家裡坐坐吧,吃點早飯再回去。」
「不了叔兒,孫友林和劉潔已經被我同事帶回了分局,我回去,先把這案子處理明白了,對您也有個交代,等回頭有時間我再來看您。」劉建軍笑著說道。
夏明宇也不強留,把兩人送走。
爺兒倆回到家後,夏明宇才問夏晨道:「小晨,你剛才說追回來一部分錢是怎麼個意思啊?」
後媽也早早起來了,待在屋裡等著夏晨,見他全須全尾地回來了,遂鬆了口氣。
夏晨點了根煙,在老爸目瞪口呆和後媽嬉皮笑臉的注視下把孫友林轉移公款用來買房享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氣的夏明宇吹鬍子瞪眼的,拍著大腿大罵孫友林卑鄙無恥下三濫,說自個兒有眼無珠識錯了人,養了一隻白眼狼。
梁映紅就開始勸他,不管咋說,起碼找回來一半,再者說了,不還弄了套房子麼。
後媽想得開,說她早就在這破雜院兒里住夠了,整個院子裡就沒幾個好人,既然孫友林幫咱們把院子買了,乾脆等到結案後一起搬過去吧。
這提議得到了夏晨的高度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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