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電話柄,陳總編苦澀一笑,這個小陳,年紀不大心眼兒不少,一眼就看穿我的目的了,並且一點面子都沒給老子留,直接拒絕對我的支援,這可如何是好啊。【Google搜索】
他原本的想法是,這事兒讓報社出面抗下來,起碼跟夏晨方面解釋一下,爭取能取得夏晨的諒解,但人家不上這個當,怎麼辦?
只能自個兒出面跟夏晨道歉,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把電話放下,陳總編嘆息一聲,拿起手機起身出了門,喊上司機打算親自去拜訪夏晨。
來到嘉悅實業的總部大樓里,被前台小姐姐攔住了。
他跟小姐姐亮明身份,說要面見夏總。
一聽說眼前這個老頭兒是新京報的總編輯,小姐姐臉色就變得陰沉沉的了,集團上下,連掃地的大媽都知道新京報多年來老是跟自己公司過不去,背地裡罵過多少遍新京報的記者都數不清了。
小姐姐直接一句沒有預約我們夏主席不見任何人,請先預約後再來。
陳總編老臉一紅,心說嘉悅實業牛逼啊,連前台的小姑娘都敢給老子臉色看了,這特麼上哪兒說理去?
當下就有點掛不住面子了,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愛咋地咋地吧。
老子就是不道歉,你能把我怎麼樣了?
看著他毅然決然大步向前的背影,小姐姐撇撇嘴,拿起電話打給總裁辦,接通後說道:「司徒主任您好,我是前台的小王,剛才有個自稱新京報總編的老男人過來了,要跟夏主席見面,估計是來道歉的,被我打發走了,這事兒您看……」
小姐姐還是很謹慎的,她雖然是在按照工作流程辦事,見夏主席必須得預約,但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畢竟一家報社的總編輯分量還是可以地。
其實也有那麼點兒邀功的意思,司徒主任看過來,我可是給全集團的同志們報了仇了。
司徒翔宇聞言,呵呵一笑,說了聲:「幹得漂亮!小王是吧?大名是……」
小姐姐一下激動了,自己賭對了呀,成功進入到新晉夏主席眼前的紅人司徒主任的法眼中去了,提個級別,指日可待,「嗯嗯,多謝主任的誇獎,我叫王一然。」
「好,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對,要跟夏主席見面,必須預約。繼續努力工作吧,人力資源那邊,我會把你的工作表現如實上報的。」說完,司徒掛斷了電話。
王一然小姐姐嘿嘿嘿笑了起來。
瞧,職場上,競爭無處不在。
沒點兒心計在職場上真玩兒不轉。
掛斷電話後,司徒去了夏晨辦公室,把剛剛發生在前台的事情跟夏晨做了匯報。
夏晨聽完後也樂了,但沒啥具體表示。
給司徒倒水的馮楠說了一句:「老司你也夠損的,這點兒小事兒都來跟老大匯報,你沒安好心吧?」
把水杯接過來,司徒也笑了起來,「不是我小題大做,借這個事兒故意來說給老大聽啊,我就是覺得,馬律的律師信起到作用了,新京報的人明顯慌了,並且我看出一點門道來。
按理說,新京報惡意詆毀嘉年華公司,就算他們知錯願意改,出面平息事態的不應該是社長或者老總嗎?一個總編輯著急忙慌地跑過來道歉是什麼意思?」
夏晨聞言輕笑一聲,「楠楠,你分析一下。」
馮楠的小腦袋瓜兒轉得也很快,笑著說道:「我能想到的有兩點,第一、新京報的社長就是個擺設,報社裡總編說了算;第二、新京報之所以屢次三番地對嘉年華公司乃至咱們嘉悅實業發表一些不實報導,是因為這位陳總編和柳忠烈私交甚好,記者們是在他的授意下寫的那些文章。」
夏晨欣慰點頭,這丫頭,成長得越發快速了。
喝口茶,司徒接上了話茬,繼續分析道:「還有一點,律師函送到新京報去後,吳總編覺得這事兒鬧大了,他自個兒兜不住了,跟社長匯報後社長沒搭理他這茬,不願意給他背鍋,說不定還把他給罵了一頓,他才察覺到這事兒若是不快點解決,鬧不好就要吃官司了,才火急火燎地跑過來給您道歉的。」
司徒經過這些年的歷練,進步速度就不用說了,無論是思維方式,還是工作能力,解決問題的方法,在集團公司的中層領導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夏晨微笑著點頭,一個戰術後仰,靠在椅子背上,說道:「有句老話說得好,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新京報內部已經出現裂痕了,社長和總編輯鬧不和,下面的記者們就會人心惶惶,因為要面臨站隊問題,大家早晚都會做出個選擇來,這個咱們不用去管它。
你倆說說,吳總編今天沒見到我,新京報還會給嘉年華公司登報導歉嗎?」
馮楠先開口了,她搖著頭說道:「肯定不會,我雖然沒見到那位吳總編的人,但也能猜到,他一定被前台的小王給氣死了,說不定還會覺得咱們公司牌子大,老大您架子也大,他堂堂一個報社總編輯都親自登門道歉來了,您還躲著不見,人家還一肚子怨氣呢,覺得您不給面兒,別說登報導歉了,再指使記者發一篇對我們集團不利的文章都很有可能。」
司徒說道:「我也覺得不可能,自古文人多騷客,風流倜儻兩崑崙。這些人不但騷,也很矯情的,更好面子,您今兒把他的面子掃了個一乾二淨,人家指不定多恨您呢,所以您就甭指望著人家再給咱道歉了。」
這話把夏晨逗笑了,虛點著司徒,夏晨說道:「你小子,平時沒看出來你這麼騷啊,原來一直隱藏著呢。」
司徒撓頭笑道:「近朱者赤,近朱者赤。」
馮楠:噗嗤……
夏晨也明白過來了。
你那意思是跟什麼人學什麼事兒唄?
我也騷?
不過我是明著騷,可你小子騷的不那麼明顯啊。
夏晨樂了,說道:「得嘞,甭在這兒臭貧了。兩點,第一、如果明天在新京報上見不到公開道歉的文章出來,立刻讓馬律對新京報提起訴訟,走法律程序維護嘉年華網吧的聲譽。」
兩人點頭說好。
夏晨繼續說道:「第二、想辦法在新京報里找個位置不那麼顯眼,卻又熟知社長和總編輯之間關係如何的記者,最好是親近吳總編的人,花錢收買也好,打感情牌也罷,把人拿下,收集一些報社領導跟柳忠烈來往密切的材料,以備不時之需吧。」
司徒眼珠兒一轉,說道:「這個我來想辦法。」
夏晨點頭,說:「那就沒事兒了,你去忙吧。」
司徒告辭離開。
他剛走了沒有五分鐘,夏晨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何正斌打來的,趕忙接通。
電話那邊的何正斌非常囂張:「老夏,哇哈哈哈哈,哥們兒當爹啦!」
夏晨聞言愣了一小下,問道:「芊卉生了?」
「昂,剛生完,7斤6兩的大胖閨女,哎呀,長得真醜啊。」
「隨你唄。」
「滾!」
夏晨也為他感到高興,笑著說道:「等芊卉出了院後我再過去看孩子吧,不過還是要先說句恭喜,當爹了,以後靠點兒譜吧。」
產婦還在醫院的時候,不管關係有多好,能別去還是別去,一來是因為有這個習俗,二來是陌生人過去了,對剛出生的嬰兒不好,接觸多了,會造成嬰兒的細菌感染。
何正斌嗯嗯了兩聲,說道:「那必須的。對了我跟你說啊,事情還真就挺湊巧的,我家卉兒剛從產房裡出來,梁非凡就進去了。六郎正在產房外面等著呢,旁邊守了一圈兒計生委的幹部,那叫一個熱鬧啊。」
啊?
夏晨又瞭然了,六郎和非凡那倆貨這是第二胎啊。
這年頭兒正是計劃生育查得嚴的時候呢,六郎和非凡倒沒當回事兒,但可把六郎爹媽給緊張壞了,生怕鎮上的計生幹部察覺到自家兒媳婦又懷上了,跑家裡來做工作,動員兒媳婦去做人流,非要把非凡給藏起來。
結果老兩口越緊張事兒就越趕著來。
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使得壞,把梁非凡又懷孕了這事兒給捅了出去。
計生幹部們閃亮登場了,到家一看人家兩口子根本沒在家,就給老兩口做思想工作。
被脾氣暴躁的野廚子揮舞著鋤頭給趕了出來。
計生幹部們不死心,直接找到公司里來了,還挺有心計,冒充談合作的客戶騙過了前台小姐姐,上樓後把大肚子的梁非凡堵在了辦公室里。
更可氣的是,他們居然想直接上手,架著梁非凡就走,強行給拉到醫院去引流。
被聽到總監辦公室動靜的人力資源師們給攔了下來。
人力資源部副總監常濤也是個愣的,見自家老大被倆幹部架著胳膊,二話不說上去一人賞了一腳,踹翻在地後揚言要報警,說他們這種行為是干擾私營企業工作秩序。
計生辦的工作人員見他玩兒真格的了,旁邊的員工都把手機掏出來了,本就心虛,囂張的氣焰立馬收了起來,最後灰溜溜走人了。
六郎聽說自己媳婦兒被人這麼刁難,自己的老二差點兒就被計生辦那些人弄沒了,氣得吹鬍子瞪眼,立刻想去找那幫人說道說道,被陳青松和譚志遠攔了下來。
這事兒最後還是秦廣年給善了後,他找關係跟計生委的領導打了招呼,等孩子出生後,該交多少錢罰款讓六郎如數交上不就完了,至於的麼,還跑到公司里來拿人。
計生委領導也給面子,先訴苦說,形勢緊張,下面的人也是按照規矩辦事,後來開了口子,說就這麼著吧,到時候把罰款交了就成。
也是因為兩口子不是公職人員,又肯繳納罰款,這才逃過一劫。
若六郎和梁非凡都是在職公務員,或者事業單位在編的人員,肯繳納罰款都解決不了問題,公職都得開了。
國家律法,鬧呢?
夏晨曾經給六郎出過主意,他出面,請二姐幫忙把梁非凡的戶口弄到香港去,孩子在香港生,一出生就是香港人,將來培養好了,說不定還能港人治港。
但是被六郎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是中國人我驕傲!
所以,我孩子也必須得是中國人!
說得香港人好像不是中國人似的。
夏晨就很無語。
今兒聽了何正斌的話後,夏晨樂得都不行了,計生辦那些幹部也哏兒,就等著孩子出生後要罰款呢。
估計這會兒六郎的心情一定不怎麼好。
這孩子,價值人民幣好幾萬吶。
夏晨的惡趣味又來了,這貨很想去看看六郎那貨現在是什麼臉色。
「老何,六郎的心情還好嗎?」夏晨往椅背上一靠,一扭頭兒,見馮楠的雙眼也亮晶晶的,明顯很感興趣的樣子,沖她擠了下眼睛,問何正斌道。
「要不,你過來看一下唄。我跟你說啊老夏,哈哈哈哈……六郎的大臉盤子慘綠慘綠的,望向那些工作人員時都冒綠光。你是當大哥的啊,這時候不該來安慰安慰自己兄弟嗎?」何正斌笑著說道。
「我怎麼聽著你有點兒幸災樂禍呢,你這樣不行啊兄弟,被六郎知道你是這種人,你就不怕他打你打出粑粑黃來?」
「靠!你別嚇唬我啊。」
「我還真沒嚇唬你,我待會兒就給六郎打電話,把你嘲笑他的嘚瑟嘴臉轉達給他。」
馮楠笑壞了,這兄弟倆又在互坑。
何正斌忙說道:「我錯了!我有罪!求放過!」
慫的也太快了。
夏晨覺得很無趣,「老何,現在最應該陪在六郎身邊的是你啊,你也知道,我是不方便過去的,你正好在醫院呢,想讓我不去告狀,看你表現嘍。」
「兄弟你說吧,我要如何表現你才能別跟六郎說?你也知道,那傢伙莽起來,我真招架不住啊。看在咱倆易父易母親兄弟的份兒上,快給兄弟我出個招兒。」何正斌苦著臉說道。
夏晨也夠壞的,故意磨蹭了十秒鐘後,他才說道:「這事兒吧,其實也好辦,不如你幫六郎把超生款給交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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