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回歸

  左瑞建單獨見了夏晨一次。

  在夏晨的辦公室。

  沒有客套,倆人之間也不存在交情。

  姓左的就是來跟夏晨解釋那事兒的。

  這貨一開口就說:「真不是我的主意,是金燕那傢伙先提起來了,說你最近有大動作,所以我們才想要搭一趟順風車的。哦,金燕她爸是國資委的老大。」

  夏晨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沒關係,這事兒想瞞住大傢伙兒也難,你們都找到我師父那兒去了,我也不好不幫忙,那就伙在一起干吧,不過還是那句話,我來操盤,你們不許過問,是賠是賺,盡人事聽天命。」

  扔給夏晨一根煙,左瑞建挑著眉問道:「你覺得,有多大把握能掙到錢啊?」

  這夥人湊了20億,已經交給喬小姐了,喬小姐把錢打到了夏晨指定的帳戶中去了。

  別說,這些傢伙還挺趁錢。

  想想也不覺得意外,紅色家族嘛,都是有底蘊的。

  二世祖們背靠大樹,干點什麼不掙錢啊。

  夏晨決定跟他透露一點實情,笑著說:「我不敢誇海口說百分百能幫你們翻個幾番吧,但是掙,還是能掙到的。」

  左瑞建乾的是進出口貿易,對金融這塊兒有了解,但卻不精通,聞言,呼吸急促了一下,「晨子,那就啥都不說了,等這個事兒幹完,你們兄弟姐妹們意思的。」

  夏晨微微搖頭,「大可不必表示什麼,我能帶你們玩兒,單純看我師父的面子。」

  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要不是喬淑華院長親自給我打來電話,你們想上船,想屁吃呢?

  還有一點,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咱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今後還是少來往的好。

  左瑞建能聽不明白夏晨的意思麼,也知道這傢伙在過去的幾年中從不往他們這個圈子裡湊是什麼意思。

  不是說人家看不上自個兒這個圈子,而是他刻意遠離。

  至於說什麼要離他們的圈子遠一些?

  說白了其實很簡單,道不同不相為謀。

  夏晨乾的是實業,他們這幫人……說穿了,就是靠著家裡的強大背景在某個領域內橫行無忌。

  其中有不少人玩兒的就是空手道。

  苦笑一聲,左瑞建說道:「我明白了,這票幹完後,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再麻煩你了。」

  修長的手指屈起來,輕輕叩擊著桌面,發出「嘟嘟嘟」的脆響,夏晨笑道:「朋友還是可以繼續做的。」

  這話讓老左圓了面子,他哈哈笑著站起身,說道:「得嘞,有你這話我回去就能跟那幾位有個交代了,不打擾你忙事情了,我先回,你留步。」

  夏晨還是站了起來,把他禮送出門,「哎你最近又跟哪個明星打得火熱呢?」

  左瑞建一下站住了,雙目迥然望著夏晨,反問道:「你聽說了什麼?」

  夏晨一撇嘴,說道:「還挺敏感,沒聽說啥,就是有點兒好奇,你腰子那麼給力嗎?」

  「給力?」左瑞建跟夏晨來往極少,對他嘴裡那些新鮮詞兒不太能夠理解,不過咂摸咂摸味道後,也明白這個詞兒什麼意思了,嘿嘿一笑靠近夏晨,說:「也還算好吧,不給力的時候就用小藥丸頂一下唄,我跟你說啊晨子,我這人吧,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喜歡釣個魚、泡個妞兒,其他像什麼打高爾夫球啊之類的,哥們兒覺得那是在裝逼。」

  夏晨邊走邊笑著說:「這話倒沒錯,所謂的貴族運動,那都是錢多了沒處花的人吃飽了撐的才玩兒的東西,你這好,釣個魚、泡個妞兒、玩玩小明星最實惠。」

  左瑞建笑得淫蕩起來,「我發現咱倆還挺有共同語言。對了,你怎麼想起來問我這個了?」

  夏晨說道:「我有一哥們兒弄了家影視公司,最近正在籌備拍攝一部情景劇,就是那種單元劇,懂吧?」

  「兩集一個故事的那種?」

  「沒錯兒,就是那種。」

  「需要演員嗎?」

  「是需要客串明星,挺大牌的那種明星。」

  左瑞建看著他,笑得耐人尋味,「你的會所不是有很多大腕兒會員麼,你張嘴,他們還能不給面子?」

  一翻白眼兒,夏晨說道:「我那才幾個人啊,大多還都是歌星,著名的那幾個還都是影星,你讓影星去電視劇里客串,那不等於是自降身價麼。」

  左瑞建點點頭,「這話沒錯兒,拍電影的看不上拍電視劇的,拍電視劇的看不上演話劇的,這在圈子裡也屬於階層。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把劇本發我,回頭我給你聯繫幾個人。」

  夏晨拱手笑道:「那就麻煩建哥了。」

  「叫左哥,什麼建哥啊,搞得我多賤氣似的。」

  「好的建哥。」

  左瑞建嘆聲氣,「你也是沒治了,走了。」

  夏晨:「建哥慢走。」

  左瑞建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走樓梯下了樓。

  轉眼到了6月30號。

  這天大街小巷裡都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央視從白天就開始現場直播香港回歸的盛大場景。

  雖說上輩子經歷過一次了,但再一次見證歷史,夏晨這輩子仍然非常激動。

  下午,公司的諸位就無心工作了,大家都在關注著從深圳到香港,短短一路的熱鬧景象。

  夏晨一看,得,放假吧!

  全都回家看電視去。

  員工們高呼老闆萬歲,幾個興奮的女員工居然跑過來占夏總的便宜,這個摸他一把,那個擼他一下。

  搞得夏晨大聲疾呼:「你們這些女流氓想幹啥?有本事你們撲上來呀!」

  幾名個性開朗的女員工真就生撲了上來。

  嚇得這貨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後面發出一陣爆笑聲。

  老田打來電話,問他晚上準備怎麼過?

  夏晨這會兒正堵在長安街上呢,天安門廣場上人流如織,東西長安街上車水馬龍,全京城的車都出動了。

  在夏晨的記憶中,這還是重生後第一次遭遇堵車。

  一聽老媽的語氣他就明白了,晚上打算共襄盛舉。

  琢磨一下,他說道:「要不別在家裡開火了,都到會所來吧,會所今晚也很熱鬧,會燃放煙花,大家一起看直播喝酒,也熱鬧一些。」

  田歌說行,去跟親愛的家人們下通知了。

  夏晨讓六郎直接奔會所。

  六郎說道:「看這個樣兒,沒一個小時咱根本出不去,京城多少年都沒這麼熱鬧過了,是吧晨哥。」

  望著人們臉上的笑容,夏晨點頭笑道:「是啊,香港經歷百年滄桑終於回到了祖國母親的懷抱,普天同慶嘛,這一盛事也提高了咱們國人的心氣兒,大傢伙兒怎麼能不高興呢。」

  六郎憨厚笑著說:「我不如晨哥你有文化,說不出那些大道理來,但也能看出來,大家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夏晨樂道:「六郎啊,你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六郎有點兒迷糊:「這話從何說起啊晨哥?」

  「你看,你有個好哥哥對吧?我是說我。」

  「對,沒有晨哥的關照,我過不上今天這種舒坦日子。」

  「父母身體很健康,是吧?」

  「嗯,身子骨都挺好的。」

  「你找了個好老婆沒錯兒吧?」

  「嘿嘿,非凡確實挺好的,孝順,也疼人。」

  「又有了個大兒子,並且孩子被非凡教育得很棒。」

  「嗯,小石頭現在可不得了了,號稱亞運村一霸,別說同齡的小孩兒了,狗見了他都躲著走。」

  夏晨哈哈大笑,「那叫有什么爹就有什麼兒,癩蛤蟆沒毛——隨根兒!」

  六郎撓著頭也樂了,「倒也是。」

  夏晨說道:「所以說啊,父母身體好,老婆孝順又懂事兒,孩子雖然調皮了些,但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況且你還有我這麼個好哥哥照顧著,你不是人生贏家誰是人生贏家?」

  六郎又咧嘴笑了,「晨哥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確實,我才是人生贏家。」

  「給叔兒和嬸子,還有非凡打電話,讓他們晚上都到會所來看直播、喝酒。」

  「好的哥。」

  六郎打完電話,前面的車輛開始緩緩挪動,六郎忙踩油門,用時一小時二十分鐘,才艱難地開出這段擁堵路段,來到會所。

  會所里今天賊熱鬧,在京的會員們都拖家帶口、呼朋喚友集中到這裡來了。

  每個人的專用包廂里都有電視機,大家觀看著現場直播,品著茶,面帶喜氣高談闊論。

  夏晨挨個包間轉了一圈,李曉樺、李淳平不用說,那都是多年的交情了,簡單聊了兩句後就退了出來,不再打擾倆哥哥跟家人、朋友的歡聚。

  劉旭東、周濱幾個也是如此,夏晨只需要過去打個招呼露個面就行。

  有意思的事兒來了,李誠儒孤孤單單坐在包廂里,電視裡播放著直播畫面,這貨耷拉著腦袋抽著悶煙。

  夏晨進來後問道:「怎麼就你自個兒啊?」

  看他一眼,李誠儒說道:「你覺得這時候我還能叫誰過來陪我啊?」

  這話一股子怨念啊。

  夏晨樂了,想想也是,離婚了,跟前妻鬧得也不是很愉快,誠儒哥現在是孤家寡人。

  並且在今天這麼重大的日子裡,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也可以說家家戶戶都團聚在一起看直播傻樂呵。

  這個大光棍兒可不就沒處去了麼。

  也挺悲慘的。

  呵呵一笑,夏晨在他身邊坐下,遞給他一根煙,幫著點了,說道:「那就跟我們一家一起樂呵吧。」

  李誠儒抽口煙,目光亮了,「合適麼?」

  「這有啥不合適的,我爸媽您又不是不認識。走吧走吧,一起喝酒去。」夏晨把他拽了起來。

  李誠儒笑道:「成,那我就跟你們一家樂呵樂呵。」

  倆人剛出門,碰到了一個規模龐大的隊伍,打頭兒那人是穿著白襯衣、黑西褲、黑皮鞋,一絲不苟的老王。

  他旁邊那女的是夫人林凝。

  林凝牽著一個男孩兒,約莫十多歲的樣子,長得……挺尿性。

  身後跟著一大隊人馬。

  夏晨站住了,定睛一看,我靠撕蔥!

  小小年紀就已經展露出渣男氣質的撕蔥小朋友也在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

  老王笑容滿面跟夏晨握手:「今兒全京城所有飯店都訂不到包間,唯獨咱會所,每個會員都有自己的專屬包間,不需要預定隨時來隨時進就行,你這前瞻性真是絕了。」

  夏晨也笑容滿面,「不能讓各位老闆白花會員費不是?」

  老王朗聲一笑,介紹道:「這是你嫂子,這是你大侄子。」

  夏晨趕忙跟林凝握手說道:「嫂子好。」

  林凝是個很大氣的女性,溫婉一笑,說道:「可沒少聽老王說起你來,今日一見,兄弟果然儀表非凡、氣度盎然。」

  「嫂子您太捧了。」看一眼撕蔥小朋友,夏晨的惡趣味來了,摸下少爺的頭,他說道:「叫叔兒。」

  撕蔥橫他一眼,哼了聲:「憑什麼叫你叔兒?」

  老王有點兒繃不住了,「撕蔥,要有禮貌。」

  撕蔥耷拉腦袋了。

  夏晨咧嘴一笑,說道:「沒關係。」

  又對撕蔥說道:「我喊你爸哥,你不喊我叔兒,你若喊我哥,你喊你爸啥?」

  撕蔥被夏晨這段繞口令說的直犯迷糊,低頭捋清了輩分關係後抬起頭來認真說道:「喊哥。」

  「哈哈哈哈……」後面一幫人全都笑了起來。

  老王也咧著嘴笑,懟夏晨一拳,說道:「你就壞吧,孩子你也坑。」

  夏晨樂得都不行了,跟老王說道:「你們先去包間吧,待會兒我過去敬酒。」

  老王笑道:「好,一會兒過來啊,今天是個好日子,可得好好喝幾杯。」

  夏晨說行,又摸摸撕蔥的頭,跟李誠儒一起進了包房。

  家裡人聚齊的時候已經七點鐘了。

  夏明宇、夏明凡都吐槽說今天路上格外堵,早知道這種路況,還不如蹬自行車來快。

  羅倩笑著問道:「怎麼沒見陽陽和舒雅呢?」

  一個小蘿莉飛奔到夏晨面前,張開雙手說道:「大哥抱!」

  夏晨一把將夏悅然抱起來,在小仙女粉嫩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下後才說道:「我聽說學校組織上街歡慶去了,說是晚一點兒才能過來。」

  老梁說道:「今天去廣場上歡慶的高校學生可不少。」

  「那是因為廣場上的電視屏幕大啊,氣氛也好。」老田說了一句。

  行長獨身一人過來了,一進門就一疊聲的問候道:「鴿子媽、紅媽、乾爹、叔兒、嬸兒,我來湊熱鬧了啊。」

  田歌笑嘻嘻拉著他,問道:「小琳也上街了?」

  行長笑道:「可不是咋的,非要去湊熱鬧,怎麼都勸不聽。」

  「嗐,那就讓她去湊唄,百年難遇的一件大喜事,作為一名新時代的大學生,親身經歷一下相當於接受了一次愛國主義教育,好事兒。」田歌說道。

  「鴿子媽,我聽說您不是被邀請前去觀禮了嗎,怎麼沒去香港啊?」行長問道。

  大家也都望著田歌,目光中帶著不解的神色。

  田歌解釋道:「是有那麼個邀請,我婉拒了,倒不是說不夠格,最近不正是廠子那邊正忙碌的時候麼,生產線已經轉起來了,通用方面的專家也已經到了位,我不盯著不行,所以就放棄這次機會了。」

  六郎問了一句:「乾媽您不覺得有點兒可惜嗎?畢竟機會難得。」

  田歌笑道:「相比於參加這個儀式,乾媽反倒覺得早日為國家的汽車工業發展做出一點貢獻更重要一些。」

  夏晨沖親媽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說:「我老媽這覺悟,這境界,牛了!」

  大家都說牛!

  把田歌誇得喜上眉梢。

  酒菜九點鐘才被服務員端上桌。

  一家人看直播喝小酒兒,不時交流兩句,氣氛很快被調動起來。

  中英兩國部隊進行換防交接儀式。

  當譚中校喊出那句:你下崗,我上崗,祝你們一路平安時,會所所有的包間裡先是傳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然後就是嗷嗷的喊叫聲。

  太提氣了!

  夏晨緊緊攥著拳頭,嗓子眼兒似乎被堵住了,激動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行長端起酒杯,心潮澎湃地說道:「大家喝一杯吧,這太讓人感動了,太棒了!中國軍人,威武啊!」

  夏明宇也把酒杯端了起來,眼眶都紅了,「大國風采啊,這就是大國風采啊,來,干一杯!」

  「乾杯!」

  大家把酒杯湊在一起,共飲杯中酒。

  二狗子和舒雅趕了過來,同行的還有何夢琳。

  三人的到來讓氣氛更熱烈了。

  二狗子跟大家說著天安門廣場上的熱鬧景象,說到激動處面紅耳赤的。

  家人們都發出爽朗的笑聲。

  23點42分,中英香港政權交接儀式正式開始。

  三軍儀仗隊英姿颯爽走過來。

  12點整,鮮艷的五星紅旗和特別行政區區旗在香港會議展覽中心的上空飄蕩起來。

  砰!

  砰!

  會所外面,絢爛的煙花竄上了天,照亮了夜空,照耀著這片土地。

  各間包房裡,人們激動地熱淚盈眶,大家緊緊相擁。

  夏晨眯著眼,頭腦一下冷靜下來。

  明天,真正的打戰就要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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