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巍搖搖頭,說道:「你先別插手,我來跟她聊。」
夏晨嘆聲氣,微微點頭,落座後點了根煙抽著。
王錚也站了起來,目光冰冷望向王海燕。
他對這位前弟妹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這女人不光貪婪,還愚蠢。
今天鬧的這一出把王錚氣壞了,若是殺人不犯法的話,王錚早就弄死王海燕三個來回了。
在葉建榮耳邊交代了幾句,葉建榮點頭,起身後朝舞台那邊走過去。
王錚則跟王巍並肩站立,目光中的怒火不加掩飾,嗖嗖射向王海燕。
王海燕也清冷地瞪視著王巍,「終於捨得露面了,王巍,你可以的,婚禮搞得很排場。」
王巍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要幹什麼你會不知道?我當然是要跟你復婚啊。」
「恬不知恥!」
「王巍!你罵誰不知恥呢?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說著,王海燕去扯王巍的袖子。
王巍一甩胳膊,怒聲道:「罵的就是你!想要撕破臉皮是吧?好,今兒當著大傢伙兒的面,我就把話跟你說清楚了!」
夏晨喊了一嗓子,「那個婚禮司儀,麻煩你把話筒送過來。」
司儀懵了一下,接著笑了,拿著話筒一路小跑過來,遞給王巍。
王巍接過來,對準話筒吹了一下。
嗡……
「對不住大傢伙兒啊,讓各位見笑了。」王巍苦笑著把話筒放在嘴邊,開口說道:「請大家給我五分鐘時間,聽我講個故事。」
前來捧場的親朋好友們也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當即有人發聲:「講吧講吧,老王,把你那一肚子苦水當著大傢伙兒的面倒一倒,今天婚禮結束後你跟小白才能身心健康。」
大家哄堂大笑。
很明顯,這哥們兒是清楚王巍那些糟心事兒的。
王巍再次露出苦笑,扭頭看著王海燕,說道:「這個女人我就不用給大家多介紹了吧?王海燕,我前妻,一個很三俗的女人!當初我倆怎麼結的婚,在座的不少人也都清楚。
過去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我就說說我是如何跟她離的婚,還記得那是1991年的深秋……」
王巍開始回憶往昔,從梁衛東、梁衛國拖家帶口大鬧禮士胡同開始說起,說到夏晨如何識破梁猛的陰謀,再到梁家人如何不把自己這個外姓人放在眼裡,最後到王海燕主動提出離婚。
聲情並茂的演講,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讓不明真相的人齊刷刷望向王海燕,生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合著是你主動提出的離婚啊,人家王巍只不過是配合你把婚離了而已。
夏晨熟知這段故事,詳情請回看第141——146章。
這段說完,王海燕立馬暴跳如雷:「你胡說!我那只是說氣話,根本沒想真離婚,是夏晨和……」
當她的目光碰觸到夏晨冰冷的眼神後,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心底生寒。
王巍冷哼一聲,繼續娓娓道來。
就是前些天王海燕得知自己混好了,找了個漂亮媳婦兒,大概是覺得心裡不平衡了,也心生嫉恨,來找自己談復婚的故事。
他把王海燕如何鬧到公司科研中心去,又如何跑到白文麗辦公室里撒潑耍橫地講給大家聽。
行長笑了聲,對夏晨說道:「巍哥口才不錯啊。」
夏晨點頭道:「我也才發現。」
「還有這一段兒呢,之前怎麼沒聽人說起過?」
「那是因為巍哥和小白不想把事情鬧大,私下裡自己解決了,不光你不知道,也沒人跟我提起過。」
行長點點頭,說道:「被老梁家的人都欺負成什麼樣兒了,巍哥上段兒婚姻也真是夠悲慘的。」
夏晨眯眼打量著王海燕,耳畔響起了大家的議論聲。
同志們還是很有正義感的,對著王巍的講述,大家都對王海燕的無恥嘴臉表示很憤怒,這會兒能忍住不揍她就算有涵養的了。
有人已經開罵了:「就你乾的這些不叫人的事兒,丫怎麼還好意思找上門來啊?趕緊滾蛋吧!別耽誤巍子和小白的婚禮正常進行!」
還有人說:「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明擺著就是來攪和巍子和小白的婚禮的,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就沒有人管管嗎?」
王海燕無地自容,卻還梗著脖子狡辯:「你們知道個屁!當初王巍把我騙到手的時候可是承諾過,要一輩子對我好的,想當年他一事無成、前途渺茫的時候是我們家收留了他,現如今他事業有成了,就把我棄之如……」
哽住了。
夏晨好心提醒了句:「敝屐。」
「對,棄之如敝屐。」
「哈哈哈哈……」
大家都在嘲笑這個沒腦子的傢伙。
王海燕環視四周,滿面通紅,大聲喊道:「我就問,憑什麼?!!!」
大家一下笑不出來了。
夏晨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來告訴你吧,就憑你不恭不孝、不守婦德、嫌貧愛富、驕橫跋扈,就憑你自己得不到幸福,就要破壞別人幸福還覺得天經地義的這副無恥嘴臉,是個男人都不會選擇跟你過一輩子的,對男人來說,娶你當老婆,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也幸虧巍哥醒悟得早啊,要不然早晚得被你們一家子吸血鬼吸得渣都不剩!哪來今天這段和小白的好緣分吶。」
「好!」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現場掌聲如雷。
王海燕羞愧得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這時候,譚志遠回來了,在夏晨耳邊說道:「梁橙昔和王大德果然在外面等著呢,青松六郎把人控制住了,晨哥你看……」
夏晨點點頭,站了起來,從王巍手中接過話筒,大聲說道:「鬧劇到此結束!酒店的保安呢?來兩個保安,把人轟出去!」
王海燕梗著脖子大聲喊道:「夏晨,你敢!」
夏晨都懶得再多看她一眼,又喊了一嗓子:「婚禮繼續進行,奏樂!」
說完,就把王巍推到舞台上。
王海燕被倆保安拖走了。
婚禮按照既定的流程往下進行。
從舞台上下來,夏晨大步流星走出宴會廳。
譚志遠、何正斌也忙跟了過去。
在酒店門口,夏晨見到了被六郎和青松控制住的梁橙昔、王大德。
幾年沒見,梁橙昔老了很多,頭髮白了一半,臉皮子也鬆弛下來,唯獨那雙眼睛卻還滴溜溜亂轉,一副精明市儈的樣子。
王大德……
對不起,夏晨跟他真不熟。
旁邊還杵著個衣衫凌亂,被兩名保安重點關照著的王海燕。
見夏晨走到了面前,梁橙昔就知道,這事兒沒法善了了。
「夏……夏晨啊,巍子結婚,你也在啊。」梁橙昔哆嗦著嘴唇乾笑一聲,說道。
「怎麼,我在這裡讓你感到很意外嗎?」要不是為了把這事兒徹底了結了,夏晨絕不會搭理這幾個人。
梁橙昔老臉通紅,訕笑著說道:「你看這事兒鬧的,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海燕這孩子心裡還放不下巍子,聽說巍子今天舉行婚禮,她就急了,跟得了失心瘋似的跑到這裡來鬧騰,我和你……我和她爸攔都攔不住,都怪我們管教不嚴啊,夏晨你可莫怪她。」
你還真是個甩鍋俠。
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比何正斌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晨也懶得拆穿她的鬼話,直視著她,夏晨說道:「我就說兩句話,第一、王巍現在是我公司的高管,你們跟他過不去就等於在找我的麻煩,找我麻煩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第二、我之所以沒把王海燕送到局子裡去,是看在我後媽的面子上,你們若是繼續鬧,繼續攪和的王巍一家不得安寧,我真不介意把王海燕送進去接受普法教育!」
「我就要鬧,就要攪和!把我送進去,你憑什麼把我送進去啊?夏晨,你不要以為你有倆臭錢兒就可以為所欲為!」王海燕確實得了失心瘋。
不,她已經被王巍的幸福生活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何正斌幽幽嘆息了一聲,說道:「唉,有錢人的快樂你想像不到啊。」
夏晨橫他一眼,對譚志遠說道:「志遠進去問問你白姐,前些日子王海燕去公司打砸搶,是否保留了證據。」
沒錯兒,夏晨把王海燕去公司找白文麗鬧事定性為打砸搶事件。
就是明明白白告訴你們一家三口,老子要搞死你們!
譚志遠點頭,轉身離開。
「夏晨,你千萬別生氣,海燕也是一時糊塗,她絕沒有跟你頂著來的意思。」見譚志遠走了,王大德一心急,伸手去拉夏晨的胳膊。
夏晨胳膊一甩,避開王大德伸出來的手,「怎麼,急眼了還想跟我動手不成?」
「我沒有……」
王大德話沒說完,六郎就像聽到了戰鬥的號角一般,跨步向前,一手搭在王大德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掐住他的手腕,把手臂往他背上一別。
嗷一嗓子。
王大德弓著身子發出一聲慘叫。
夏晨:「……」
行長:「……」
青松:「……」
什麼是優秀的行動力?
瞧瞧六郎吧,快速的反應,迅捷的動作,趁其不備將敵人拿下的乾脆利落勁兒,這才是優秀行動力的具體表現。
六郎沖夏晨呲牙。
夏晨想死的心都有了,「放開他吧兄弟,一把年紀了,他能經得住你這麼折騰?」
六郎聞言,把人放開了。
梁橙昔和王海燕都看傻了。
夏晨身邊這幾位義士太牛了吧?
梁橙昔問王大德道:「老頭子,你沒事兒吧?」
她可不敢跟夏晨支棱,還是那句話,今天的夏晨已經不是以前的夏晨了。
王大德齜牙咧嘴道:「沒事沒事,這位小兄弟也是過度緊張了,下手還算留情,我沒大礙。」
六郎確實留手了,換一個大小伙子敢跟晨哥動手動腳,以六郎的武力值,這條胳膊估計得廢。
譚志遠很快回來了,對夏晨說:「白姐說保留了證據,王海燕去她辦公室鬧事的時候,底下人把照片拍下來了,被王海燕摔壞的電腦、撕毀的文件也都留著呢。」
夏晨聞言點頭,抬腿向飯店裡走去,邊走邊說:「把人看好了,報警吧。」
譚志遠說好。
這下樑橙昔徹底著急了,呼喊著:「夏晨,你別報警啊,饒海燕這一回吧。」
王海燕也傻眼了,以她對夏晨的了解,可想而知,夏晨若是鐵了心要收拾她,把她送進去吃半個月窩窩頭那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你還傻愣著幹嘛?還不快給夏晨道歉!」王大德也反應過來,一腳踹在了王海燕小腿上。
「夏……夏晨,我錯了,我給你道歉,對不起了,求你,別報警了,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找王巍的麻煩了。」王海燕說完,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夏晨停住了腳步,轉身望著這一家人,心裡說不出的膩歪,皺著眉頭說道:「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跟王巍過不去,造成任何後果,你自己承擔!」
講真,要不是顧及著老梁的面子,夏晨真想給王海燕一個教訓,讓她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是紅的,鹽為什麼那麼咸。
這齣荒唐事兒以這麼一種略顯突兀的方式結束了。
夏晨回到宴會廳落座後,受到了王家、白家親朋好友的重點關照。
先是王巍兩口子過來給他敬酒。
這酒夏晨得喝。
王巍說:「晨子,謝謝了。」
夏晨笑笑,把酒杯放下,說道:「跟我就別客氣了。」
王巍重重點頭。
白文麗也敬了夏晨一杯,說謝謝。
看著美貌如花的新娘子,夏晨故作惋惜狀,搖頭晃腦地說道:「唉,一顆好白菜啊,就這麼被這頭豬給拱了。」
白文麗知道夏晨在逗自己,狠狠剜他一眼,「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全桌的人都放聲大笑。
蕭鈺打趣白文麗道:「小白,也就是你這個老員工敢這麼說自己老闆吧,換個新員工,別說吐槽了,見了老闆都躲著走。」
秦廣年把玩著酒杯笑著說:「咱家老闆對待老員工向來厚道。」
「厚道」這個詞兒用的有點兒意思。
王巍和白文麗敬過酒後又去別桌了。
王家二老和白家二老又來敬夏晨,對他說著感謝的話。
夏晨可不敢托大,連忙站起來跟四位老人客氣著,爽快地幹了杯中酒。
把老人送走後,王錚和葉建榮緊隨而至。
夏晨說什麼都不肯喝了。
行長知道夏晨的意思,把酒杯端起來跟二位喝開了。
一頓喜酒喝完,大家搖搖晃晃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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