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這番話把兩人嚇得心尖尖都顫抖起來。【Google搜索】
李東升瞪大眼睛說道「晨子你可別胡說啊,這種話怎麼敢隨便說呢?你李哥是個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啊,我弄那個科研所,就是為了……」
夏晨打斷他道「為了面子上好看嘛。」
「對啊。」李東升忙說道。
夏晨笑眯眯看著倪潤楓。
老倪也是一陣心驚肉跳,「合著你小子了解你李哥,就不了解你倪哥啊?資敵、轉移資產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麼?這要是傳出去了,老倪我這一輩子的清譽算是徹底毀你小子手上了!」
活動下有點僵硬的脖子,夏晨說道「我不說,不代表別人不這麼看,倪大哥,我給你提個醒吧,在國內你們幾家企業再怎麼競爭,沒人會說什麼,市場經濟嘛,是鼓勵競爭的。
但是把大筆國有資金投放到國外去,勢必會引起關注,就算鬧不出多大事兒來,上面想要收拾你們,隨便找個藉口你們都逃脫不了。」
倪潤楓嘆聲氣,說道「你說的這個道理我懂,我又何嘗不想安分守己地做生意啊,可國內市場的蛋糕就這麼大,同類型的生產製造企業又那麼多,大家都在爭奪這塊蛋糕,就像你說的,各有各的高招兒,逼得我也不得不想招數應對。我想,東升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李東升皺著眉頭說道「這話沒錯,大家都是被逼無奈。」
夏晨嗤笑,「960萬平方公里,13億人口,你倆跟我說市場就那麼大?蛋糕就那麼點兒?那意思是地大物博的大中國容不下同類型的幾家公司唄?開玩笑呢你們跟我在這兒?」
老倪和老李的二十根腳指頭猛摳鞋底子。
尷尬得能摳出三室兩廳兩衛來。
夏晨也不想跟這二位磨嘰了,直接攤牌道「我直說吧,二位的競爭,乃至於全國家電生產企業的競爭主要是嫌國內市場不夠大,飯不夠吃,並非是什麼一輪又一輪的技術創新,這沒錯兒吧?」
兩位齊齊點頭說沒錯兒。
夏晨說道「那這就好辦了,我了解的情況是,越南、新加坡、馬來西亞、菲律賓這些國家對家用電器的需求是非常多的,各位想辦法打開東亞的銷售渠道吧。」
倪潤楓苦笑道「哪有那麼容易啊,新加坡還好一點,其他那些國家,就一個字兒窮!」
夏晨笑道「動動腦筋的大哥,窮有窮的辦法,你給他們生產點兒尺寸小的,零部件便宜的電視機,以量取勝總可以吧?甚至你去東亞選個國家投資建個廠,都比你把錢扔在歐美國家要強,到時候你就是國賓待遇,為那些國家的經濟發展做出貢獻了,國家元首都得給你頒發勳章。」
秦廣年接了一句「說不定元首同志還會賞你一臉唾沫星子。」
「去你的吧。」倪潤楓笑罵老秦一句,隨後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幾位,不打擾了,我先告辭。」李東升乾脆就坐不住了,起身後沖三位一抱拳,轉身往外走去。
「這……他這是回去布局了啊。」倪潤楓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真是個王八蛋啊。」
夏晨幽幽說了句「老李,你要是這麼玩兒的話,我可要考慮把你清理出將進酒會所的會員行列了。」
李東升聞言,立馬停住腳步,轉身,一臉嬉笑,「我就是去上個廁所,瞧把你們緊張的。」
三人「你覺得我們信嗎?」
李東升翻個白眼兒「信不信的都也要去廁所啊,我橫不能讓一泡尿給憋死吧,回見。」
算了,給他這個台階下。
十分鐘後,這廝果然回來了。
晚上喝頓酒,老李老倪握手言和。
席間夏晨提起來,東南亞各個國家其實最缺的是摩托車,兩位若是感興趣,可以搞一些低價摩托車賣一賣。
老李老倪對視一眼,笑得跟偷雞得手的狐狸一般。
…………
七月流火。
天氣越發炎熱起來。
這天,夏晨光榮畢業了。
他和行長來北科大領取了畢業證,和全班同學照張畢業照,連畢業儀式都沒參加,兄弟倆就顛兒了。
就是一個畢業證而已,又沒有學位證書,聽老楊頭兒嘮叨那些個有的沒的,跟一幫子全日制的畢業生坐在一起,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不光他倆,全班同學都有這個覺悟,把畢業證領到手後,大家立馬開溜。
夏晨對北科大有感情嗎?
多少有點兒。
跟學校還有合作項目呢,事關中國芯的研發,老楊頭兒對夏晨也非常支持,所以夏晨對學校還是有點兒感情的。
當然,主要是跟學校裡面的幾個人結下了深厚的感情。
畢業了,趙海平提議晚上聚一聚,畢竟大家今後再想聚得這麼全就很難了。
得到同學們的一致響應。
aa制,長城飯店,同學們歡聚一堂。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那麼多矯情,更不會回憶往昔,只說了些今後常聯繫之類的話。
學校也是個小社會,再加上同學們大多都是生意人,常聯繫比什麼都重要。
夏晨是全班同學的團寵,毫無疑問是全場矚目的焦點。
同學們端著酒杯對他群起而攻之。
夏晨勉強喝了幾杯後借尿遁偷偷跑路了。
吸取教訓了啊。
上次因為喝醉酒鬧出個大烏龍,差點兒被金小姐賴上,再不長記性,夏晨一腦袋撞死的了。
行長也跑了出來,追上夏晨後說道「頂不住啊頂不住,那幫人太兇殘了。」
夏晨「是啊,一個個見了酒命都不要了,趁著清醒,趕緊顛兒吧。哎你吃飽沒?」
兄弟倆鑽進車裡。
行長說道「光喝酒了,菜都沒吃幾口,回去再吃點兒?」
夏晨說行。
何正斌跟老夏槓上了,見他搬到了新辦公樓里去辦公後眼饞得不行,斥巨資買下了旁邊一棟寫字樓。
錢不夠不要緊,先欠著。
反正寫字樓也是老夏的產業,自己兄弟,先搬進去用起來再說。
夏晨能說什麼?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兄弟、女朋友們,跟自己關係最近、感情最鐵的也就是這位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
欠就欠著吧。
更絕的是,在現代城建設之初,何
正斌就跟劉旭東預定了一套房,在夏晨家上面,一號樓第19層,面積、格局跟夏晨家一毛一樣。
夏晨搬過去沒多久,這貨也入住了。
夏晨說他,你就是個狗皮膏藥啊,貼我身上就撕不下來了。
行長哈哈笑,這輩子都賴上你了。
一想到這貨當初為了跟自己混,把在老家分配的工作都給放棄了,要知道他放棄的可是大好的前途。
夏晨就覺得特別對不住這廝。
算了,賴上就賴上吧,誰讓自個兒欠他的呢。
行長在半路上買了一堆羊肉串之類的吃食。
進了家門口夏晨發現二狗子居然也在,他身邊還有個姑娘,倆人正對著電視機哈哈大笑。
什麼情況啊這是?
夏晨咳嗽了一聲。
二狗子立馬扭過頭來,眉飛色舞道「哥,我斌哥簡直太逗了,演的這個韓賓真是賤到家了,跟我斌哥平時一毛一樣,他本色出演吧……呃,斌哥你也在啊。」
什麼叫社死?
瞧瞧二狗子現在的尷尬狀況,你就知道社會性死亡的真正含義了。
夏晨低著頭「噗嗤。」
何正斌笑嘻嘻看著二狗子,「說啊,你繼續說啊,剛剛不是還挺激動的麼,這會兒怎麼不說了?」
二狗子騰地起身,耷拉著腦袋傻不愣登的嘿嘿笑。
何正斌還不肯放過他,「怎麼把頭低下了?」
二狗子輕聲道「猶抱琵琶半遮面,羞答答地不敢看。」
何正斌都被這孩子氣笑了,「二狗啊二狗,也就是你,換個別人在背後這麼擠兌你斌哥,斌哥能打出他粑粑黃來。」
「是是是,斌哥不跟我計較,是因為您把我當親弟弟看。跟自個兒親弟弟有什麼可生氣的呢,對吧?」
「你說得都對,去廚房拿幾個盤子來,再拿瓶酒過來。」
「好噠。」二狗子蹦躂著奔廚房了,走了兩步,見親哥盯住姑娘看,嘿嘿一笑,說道「哥,這是舒雅,我新交的女朋友,漂亮吧。」
「快去拿盤子吧。」夏晨不置可否。
二狗子這才向廚房裡走去。
舒雅姑娘也站了起來,帶了點兒小侷促,紅著臉不敢看夏晨。
心裡跟有人拿著鼓槌使勁敲一般,一顆小心臟砰砰亂跳。
該死的夏陽,你不是說一般情況下你哥不會到這邊來住麼,這好巧不巧地就碰上了,讓你哥怎麼看我啊?
他會不會覺得我不檢點啊?
何正斌捅咕一下夏晨,低聲說道「看兩眼得了,沒瞧出來嗎,人家姑娘都快尷尬死了。」
夏晨收回目光,心說小姑娘是挺漂亮的,彎彎的峨眉,一雙妙目,秀挺的瓊鼻,朱唇微紅。
跟二狗子之前交往過的姑娘截然不同。
「舒雅是吧?歡迎你來家裡做客,別站著了,請坐吧。」夏晨笑著說道。
舒雅放鬆了一下,抬起頭,沖夏晨笑笑,紅著臉說道「大……大哥,沒……沒打招呼就登門了,不好意思啊。」
何正斌問道「你口吃嗎?」
舒雅答道「不啊,就……就是有點兒緊張了。」
夏晨樂了,「緊張什麼?我又不咬人。我知道是二狗子帶你過來的,他一定跟你說過,平常我不怎麼來這邊休息,今兒也是趕巧了,我們在附近喝酒呢,喝完後就懶得再回亞運村了。
坐吧,甭客氣。」
舒雅這才在沙發上落了座,還解釋了一句,「夏陽說大哥這裡有《古惑仔》的光碟,邀請我過來看,我才跟他一起來的。」
夏晨點頭表示明白了。
二狗子把盤子拿過來,幫著何正斌把肉串什麼的擺盤,又忙活著拿酒拿酒杯。
折騰了一會兒後,大家坐下。
夏晨說道「你倆晚上也沒吃多少吧,再一起吃一點。」
二狗子當然不會客氣了,拿了兩根羊肉串遞給舒雅一根,咧嘴笑道「別客氣,吃。」
舒雅忙擺手說道「我吃過晚飯了,不餓,你吃吧。」
姑娘還是放不開啊。
夏晨說道「舒雅,跟我們哥兒倆,你沒必要這麼客氣的,該吃吃該喝喝,有事兒別往心裡擱,泡泡澡看看表,舒服一秒是一秒,放輕鬆點兒。」
一句話就把姑娘逗樂了,「大哥您真逗。」
夏晨擼個串兒,喝口酒,說道「那得分誰看吶姑娘,你覺得我說話很逗,二狗子就整天嫌我很囉嗦。」
姑娘捂著嘴笑了,「大哥,夏陽小名叫二狗子啊?」
夏晨擼著串兒白腰,在二狗子幽怨目光的注視下滿嘴流油道「也不是小名兒,充其量算個暱稱。」
舒雅還是不太明白。
二狗子嘟囔道「你怎麼不說說你那暱稱呢?」
橫他一眼,夏晨哼哼道「我再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哥,我愛你。」二狗子慫的很乾脆。
舒雅「噗嗤……你們哥兒倆的感情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行長把釺子丟桌面上,端起酒杯笑著說道「這二位互相折磨的時候你還沒見過呢,接觸久了你就知道什麼叫相愛相殺了。」
這麼慘烈的嗎?
姑娘感到難以置信。
吃著串兒喝著酒聊著天。
單純的舒雅怎麼能是夏晨、何正斌這種社會老油子的對手啊。
沒幾句話,她的底細就被夏晨老何摸清楚了。
舒雅是山東姑娘,張瑞民的老鄉,父親是青島大學的副教授,母親是高中語文老師。
真正是出自於書香門第家庭。
姑娘跟二狗子同級,不過人家的專業比較高端,她是學心理與認知科學的。
聽起來就那麼洋氣。
舒雅是獨生女,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還很健康,家庭關係非常和諧。
夏晨問她是怎麼跟二狗子湊到一塊兒的?
姑娘說,二狗子身上那股子混不吝、滾刀肉的優良氣質深深吸引了她。
行長插話道「咱能簡明扼要嗎?」
舒雅笑道「他臭不要臉的死纏爛打唄,每天晚上在我宿舍樓底下彈吉他唱情歌。」
何正斌很感興趣,「他都唱什麼呀?」
「王菲的《曖昧》、陳慧嫻的《我寂寞》、白雪的《久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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