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仔強連聲說著是,哆哆嗦嗦站起來,哆哆嗦嗦走到黃毛跟前,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怒罵道:「別給老子裝死了,立正稍息向右看齊!馬上去給人家磕頭賠罪!」
挨了一腳,黃毛蹭就躥了起來,望著老爸那滿是胡茬子的憤怒面孔,這貨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老竇,你要救我啊,我不想進去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竇你麻痹!老子被你害死了!」湊近黃毛,飛仔強低聲說道:「你知不知道,那女人是包家二公子,包家啊,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嗎?你態度好一點,老竇給你周旋一下,你或許還有救,若是還不識相,別說你了兒砸,你老竇我都得被警察抓緊去坐牢!」
黃毛寒毛倒豎,連忙問道:「老竇,我應該怎麼做?」
「過去,磕頭賠罪!使勁磕!把頭磕破你就得救了。」飛仔強江湖經驗很豐富,知道這事兒只要讓二公子滿意了,再花點錢打點一下,也就差不多能擺平了。
知道闖了大禍的黃毛這時也不敢支棱了,忍著渾身的疼痛慢慢挪到夏晨這幫人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賊眉鼠眼望著包沛蓉,語氣倒是挺真誠的:「二公子,我錯了,我不該調戲您的秘書,不該跟這位小哥發生衝突,都是我的錯,請您放我一馬吧,我給幾位磕頭賠罪了。」
說完,一點都不帶猶豫的,咣咣咣真磕啊。
夏晨幾人都替他疼了。
包沛蓉面無表情看著他,也不去阻止他。
這時候,也不知道飛仔強跟紅毛姑娘說了些什麼。
紅毛姑娘也過來了,跪下後咣咣咣。
易琳琅走到包沛蓉身邊,低聲說道:「公子,要不就算了吧。」
她還是善良的。
夏晨也說道:「二姐,再磕下去,腦漿子都快磕出來了,就這麼著吧。」
包沛蓉這才點頭說道:「行了,你倆起來吧。」
黃毛聞言站了起來,額前一片血乎刺啦,觸目驚心。
人都站不穩了,搖晃一下,耷拉著腦袋不敢吱聲。
紅毛更是熱淚漣漣,也不敢擦一下。
用香港話來說,這幾位就是爛仔,仗著家裡長輩在江湖上頗有地位就橫行無忌,遇到惹不起的,就啥也不是了。
飛仔強走過來,在陳耀星耳邊絮叨著,大意是拜託老人家替自己跟二公子求個人情,日後小強必有厚報。
陳耀星嘆聲氣,平日裡也沒見你飛仔強這麼尊重退了休的老人家啊,現如今有事相求了,倒想起老人家來了,你很現實啊。
不過轉念一想,好歹同門一場,能幫就幫一把吧。
點點頭,陳耀星說道:「我試試看,二公子給老朽面子還好,若是不給,強仔你也別怪老朽沒那麼大本事。」
飛仔強連忙說道:「這就已經感激不盡了,辛苦您老。」
看他一眼後,陳耀星走到包沛蓉身邊,見她正在把玩著一把手槍,旁邊幾個人都傻眼了,便苦笑起來:「二公子,這把槍是從潤吉那孩子身上搜出來的吧?」
包沛蓉明顯對這把柯爾特的性能很熟悉,子彈推上膛,打開保險,對準了黃毛腳下,啪!
黃毛啊的大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豆大的汗珠子順著臉頰流下來,跟下雨似的。
「敢讓孩子把槍帶出來的,也就強大佬了。」包沛蓉這話就等同於回答了陳耀星的問題。
夏晨和周濱對視一眼,同時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來。
當街開槍,這事兒也只有包二公子敢幹了。
關鍵是還沒人敢說什麼。
不遠處有兩名巡邏警,正在和包家的律師說著什麼,卻一直沒往前湊,可見包家在香港的地位有多尊崇了。
陳耀星說道:「是,強仔對潤吉管教不嚴,險些釀成大禍。他也認識到錯誤了,剛才跟我說,讓我替他向你求個情,你看,能不能饒潤吉一回,他願意賠償幾位的損失。」
包沛蓉掂了掂柯爾特的分量,對陳耀星笑了下,說道:「陳叔,我剛才也想了下,這件事情吧,還是讓我兄弟做主的好,放不放過這幾個孩子,您去問夏總吧。」
夏晨心說,這面子賣得有些大了。
陳耀星扭頭望著夏晨,心中暗贊,好一個雋秀的年輕人啊。
「夏總……」
「老人家您不要客氣了,本來也沒多大事兒,幾個孩子胡鬧而已,他們也受到懲罰了,既然知道錯了,願意改邪歸正、賠禮道歉,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夏晨雖然小心眼兒,卻也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傢伙。
再者說,看包沛蓉那意思也不想把事兒鬧大,不然直接把人帶走不就完了,根本不會給老頭兒過來說情的機會。
二公子把事情的處理權交給自己,給了自己那麼大一個面子,自己也很樂意圓她一個臉面。
聽了夏晨的話,包沛蓉滿意地笑了。
陳耀星也鬆了口氣,這小伙子很大氣啊,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總,但能讓包二公子認作弟弟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老爺子沖夏晨抱抱拳,江湖氣十足地說道:「那我就代強仔感謝夏總的寬宏大量了,不過賠償還是不能少的。強仔,你過來。」
飛仔強小心翼翼走了過來。
陳耀星對他說道:「二公子和夏總答應放潤吉一馬了,還不快去謝過二公子和夏總。」
飛仔強大喜,連聲感謝著包沛蓉和夏晨。
陳耀星又說道:「這賠償金,夏總您看……」
夏晨樂了,打了人還能有錢賺,這特麼上哪兒說理去?
「青松,你說呢?」
陳青松搖搖頭,說道:「我不需要他們賠償我什麼,只是……琳琅姑娘的臉被那丫頭撓花了,要不,就賠琳琅姑娘點兒醫藥費吧。」
夏晨小小的訝然了一下,青松你這是遇到真愛了呀,鐵樹開花,百年的老柳樹發新芽了,青松你可以的。
見晨哥目光意味深長,陳青松的大黑臉又漲紅了。
易琳琅望著人高馬大的陳青松,清澈的眸子中也充滿了感激,俏臉緋紅,芳心小鹿亂撞,輕聲說:「謝謝青松哥。」
飛仔強則點頭說道:「應該啊,應該的,姑娘您看,我賠償您多少錢合適啊?」
易琳琅還在注視著陳青松,聞言,終於把目光撤了回來,看著包沛蓉,「二公子……」
包沛蓉問道:「那丫頭是哪家的?」
飛仔強說道:「洪四爺的小女兒。」
包沛蓉冷笑兩聲,說道:「洪四好大的架子!飛仔強你轉告他,二十分鐘之內,帶著一千萬到半島酒店來,如果二十分鐘後我見不到他的人,今後就讓他每個月去牢房裡看他女兒吧。」
飛仔強連忙說是,又說:「那我……」
夏晨接話說:「二姐,瑟琳娜是您的助理啊,出門替您辦事連輛車都沒有,掉的可是您的面子。」
包沛蓉歡笑起來。
飛仔強明白了,立刻說道:「我家還閒著一輛法拉利,這就給瑟琳娜小姐送過來。」
包沛蓉終於點頭了,「那就這麼辦吧。」
說完,她拉著夏晨往街對面走去,邊走邊問道:「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本來打算去交易所看看的,這不又趕上這事兒了麼。」
「你在炒股?最近行情可不咋地啊。」
過馬路,進酒店,夏晨摁下電梯的上行鍵後才低聲說道:「我偷雞呢姐。」
包沛蓉笑嘻嘻問道:「誰家的雞又被你惦記上了?」
「老李家。」電梯門開了,兩人走進去,夏晨又向青松和琳琅姑娘招手,順便讓行長和周濱去交易所看情況。
「嚯,夏晨,你膽子夠大的呀,做空嗎?」包沛蓉又問。
「嗯,做空。」
「你就那麼肯定老李家的股票會跌?」
「說實話,我也不是很確定,賭一把吧,賭贏了是我運氣好,賭輸了就當交學費了。」
目光灼灼看著他,包沛蓉笑道:「沒想到你小子賭性還挺強。」
叮。
電梯門開了。
夏晨樂呵呵往外走,進了房間後給包沛蓉拿了瓶純淨水,請她坐下後說道:「怎麼說呢?我這人賭性不大的,只是有時候喜歡做些刺激的事情。」
「比如說做空長江實業?你可知道,長江實業的盤子可非常大,不是那麼容易從他們身上割羊毛的。」
「我也沒打算一把薅下多少羊毛來,小小地嘗試一下,掙個幾千萬就心滿意足了。這點錢賠進去,對他們老李家來說,也算不上多大的損失吧?」
包沛蓉抿嘴一笑,說:「九牛一毛,不過你也要小心著點兒,別讓人家察覺了。」
夏晨點頭說:「我明白的二姐,我非常小心。」
十分鐘後,房門被敲響了。
陳青松過去開了門。
一個中年人疾步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陳耀星、飛仔強和幾個爛仔。
洪四一進來就對包沛蓉連聲道著歉,「二公子,對不住對不住,我這剛知道了小女衝撞了您的秘書,您看這實在是……」
包沛蓉收起笑容,冷冷看他一眼,打斷他的話說道:「洪四,廢話就不要多說了,把錢放下,走人吧。」
洪四在茶几前面停住腳步,一腦門子汗呼呼往外冒,見二公子一點面子都不給,也不敢多說什麼,掏出支票放在茶几上,低聲下氣道:「按照您的要求,這一千萬是我對您秘書的賠償,我就不打擾您的時間了,感謝您饒小女一次。」
說完,鞠躬,走人。
飛仔強也放下兩把車鑰匙,鞠一躬,走人。
陳耀星說道:「我也不打擾了,有空飲茶。」
包沛蓉站起來,笑著對陳耀星說道:「等您老有時間了,我請您飲茶。」
陳耀星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看著桌面上的支票和車鑰匙,夏晨笑著對易琳琅說道:「丫頭,挨了兩招九陰白骨爪就過上了有房有車的日子,你賺大發了。」
陳青松正在給易琳琅上藥。
聽了夏晨的話,易琳琅臉一紅,說道:「夏總你就別打趣我了,噝……」
陳青鬆手一抖,忙問道:「弄疼你了麼?對不起啊,我輕點兒。」
易琳琅說道:「沒事兒,就是……唉,好幾天沒辦法見人了,要是留了疤,就更沒臉見人了。」
陳青松說道:「放心,這藥膏是我自己配置的,抹上後一天傷口就會結痂,三天後就會脫落,不會留下傷痕的。」
柔情注視著陳青松,易琳琅嗯了一聲。
包沛蓉撞一下夏晨的肩膀,「什麼情況啊?」
夏晨笑道:「王八看綠豆了唄。」
包沛蓉輕笑,「你說話可真難聽。唉,我們家小白菜就要被豬拱走了啊。」
夏晨就笑了起來。
坐了片刻後,包沛蓉提出告辭。
臨走前讓易琳琅把錢和鑰匙收起來。
易琳琅還不好意思,包沛蓉就說,這是你應得的。
姑娘就把錢和鑰匙收了,又沖夏晨說謝謝,最後看了陳青松一眼,才跟在包沛蓉身後出了房間。
上午的股市行情仍然像夏晨預料的那樣一路狂跌。
交易所里的股民們唉聲嘆氣。
何正斌和周濱卻神采奕奕的。
初步計算了一下,投入的一千萬港幣,賺了大概有兩百多萬了。
哥兒倆喜上眉梢。
一天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臨近五點鐘的時候,章芊卉拎著幾套西裝走進夏晨的房間。
接連監督著夏總挨個換了一遍,章芊卉挑了一套休閒式讓夏晨去換好,又給他配了一雙棕色休閒皮鞋,這才滿意的笑了:「帥氣!」
夏晨被折騰的哭笑不得。
何正斌、周濱也回來了,在夏晨房間裡換衣服。
聽說要去參加酒會,何正斌就問夏晨:「我去合適麼?」
夏晨說道:「沒什麼不合適的。」
「那麼高端的圈子,我得給自己立個人設吧?」
夏晨:「……你想立個什麼人設?」
何正斌琢磨琢磨:「優秀青年企業家?不好不好,本身就已經是了,優秀青年企業家+紅三代怎麼樣?」
夏晨很苦惱的說道:「沒必要吧?做好你自己就行了,真沒必要加那麼多頭銜。再說了,為什麼非要加紅三代啊?」
何正斌正正西裝,說道:「不加個頭銜總覺得差點兒意思。」
夏晨突然就不想跟他說話了。
章芊卉走過來,幫他整理一下領帶,柔情蜜意道:「晨哥說的對,做好你自己就行,咱們並不比誰矮一頭。」
何正斌嘿嘿笑了,「聽你的。」
………………
晚上六點鐘,夏晨幾人趕到酒會舉辦的場地,香格里拉酒店三層宴會廳。
宴會廳里燈光明亮、音樂輕揚。
人不多,三四十位。
俊男靚女盛裝出席,平時難得一見的幾位同時出現在這裡,由此可見大家對包二公子的敬重。
見夏晨幾人到了,二公子和吳光政迎上前來跟他握手寒暄。
夏晨這才把何正斌正式介紹給了二公子認識。
包沛蓉笑著跟何正斌打招呼聊了幾句,很給行長面子。
「兄弟!」一道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夏晨扭頭兒一看,樂了,兩個大步迎上前,跟加代熱情擁抱。
「我聽說你今兒上去又鬧出大動靜了?」加代問夏晨道。
摸摸鼻子,夏晨說道:「幾個小比崽子搞事情,讓青松給摁了,代哥是聽二公子說的吧?」
加代朗聲一笑,點頭道:「過來後就聽二公子說起這事來了。我也沒想到能收到二公子的邀請函,我跟她之前也不熟,大概給我發邀請,是看在兄弟你的面子上。」
「這個真不是,代哥您的聲望在大灣區這一代可是響亮的很,說不定二公子早就想跟您結識了呢。」
「得了吧,我這名聲……都是臭名吧?好了好了,咱不說這個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加代牽著女士的手,對夏晨說道:「你嫂子,張敬。敬兒,這就是我跟你提起來的夏晨夏兄弟。」
望著大美女,夏晨一驚一乍:「霸王花!」
張敬笑了,「兄弟你看過啊?」
夏晨點著頭,說道:「印象深刻,還有嫂子您演的小品,叫……想起來了,叫《推銷》,很逗樂的。」
張敬更是樂不可支,「嗐,都很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兄弟你還能記得住。我叫你兄弟可以吧?」
「當然可以啦,您是我嫂子,自然得喊我兄弟。」夏晨對加代和張敬的愛情故事多少了解一些,也是後世看視頻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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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問加代道:「夜總會在裝修了嗎?」
加代點頭說:「今天就上人了,頂多倆月就能重裝開業,到時候邀請你過來參加開業儀式啊。」
夏晨笑著說:「沒問題,我一定會過來的。」
目光順著宴會廳轉了一圈,加代說道:「看到了沒兄弟,這裡面也是分圈子的,商圈兒的人自成一系,黑幫的人又是另一個體系,娛樂圈的俊男靚女們湊在一起,互相之間沒有交集,等級森嚴吶。」
夏晨被他這番話說笑了,也撒摸了一圈兒,順手從適應生手中的托盤裡取了三杯酒,遞給哥哥嫂子各一杯,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山頭兒,到哪兒都一個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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