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灣道77號是船王包家的豪宅。【記住本站域名】
老船王已經不在了,這座豪宅就分給了女兒、女婿們居住。
從深水灣的山腳走到山頂,視野開闊,景色美不勝收。
就是有點兒累。
夏晨拎著兩瓶茅台安步當車,身後跟著懷抱兩盆君子蘭的周濱。
突然就成夏晨的碎催了,周濱滿腔子不愉快,臉都耷拉了下來。
不過一想到馬上要進入包家內部,這貨又興奮起來,內地來港的人數不勝數,有幾個能被包家二公子邀請到家裡面做客的?
少之又少。
所以,嗯,夠吹三年的了。
夏晨邊走邊打量著周遭的一座座豪宅。
包船王的鄰居們很牛逼的,李黃瓜住在79號,80號是許世勛家,75號的主人叫潘蘇通。
什麼叫豪宅?
占地面積起碼好幾畝地才叫豪宅。
後世那些香港明星動不動就吹噓說,自己在哪兒哪兒又買了千尺豪宅。
換算一下,所謂千尺豪宅,就是特麼百來平的房子。
牛逼都吹到火星上去了,內地粉絲還哇塞呢。
HE……TUI!
兩人溜溜達達來到77號宅院外面,見大門敞開著,已經有個小老頭兒等在門口了,夏晨問周濱:「這位老先生大概就是管家吧?」
周濱也迷糊,「大戶人家還流行這個嗎?我也不知道啊。」
夏晨咂吧下嘴,走上前去客氣地說道:「老人家你好,我是夏晨,應二公子邀請,前來拜訪。」
老頭兒六十歲左右的樣子,笑起來很溫和,「夏先生您好,周先生好,二公子和姑爺已經在等候您了,請二位隨我來。」
二公子和姑爺,這稱呼,有點兒彆扭。
夏晨笑笑,跟隨老頭兒往豪宅裡面走。
獨門獨院,四層的小洋樓,院落規整、亮堂,泳池、亭台、人工草坪一應俱全。
花草樹木鬱鬱蔥蔥。
這棟豪宅,三十年後價值幾十億,並且有價無市。
什麼叫頂級富豪?
在淺水灣有一席之地的才叫頂級富豪。
夏晨也起了在這兒買一棟宅子的心思了,光臆想一下就美滋滋。
跟包家做鄰居,左鄰右舍都是大牛,這人脈關係,用一個語氣助詞就可以形容:嘖!
就是不知道這地界兒的物業手裡還有木有閒置的房子對外出售。
在老管家的引領下,夏晨和周濱走進一樓大廳。
進屋一瞧,夏晨就一個感覺:土豪啊,豪中之豪。
裝修的太傑寶奢侈了。
誰見過一屋子的小葉紫檀家具?
誰見過科曼花瓶波斯地毯從這頭兒鋪到那頭兒鋪滿兩百平米的客廳的?
誰見過六米六長的博古架上放著各式各樣戰船和遠洋船隻模型的?
誰見過雪白的牆壁上懸掛著黑白色相片的?
呃……這個大家都見過,那是老人的遺像。
但包老的遺像與眾不同,六十公分高,二十八公分寬,微笑注視著每一個前來做客的客人。
有點瘮人。
二公子和其夫君端坐在官帽椅上,也面帶微笑。
匆匆打量了一眼屋內的擺設,壓下心中的震驚,夏晨不急不緩走到二公子面前,笑著奉上禮物,說道:「先生好,我是夏晨,冒昧前來拜訪,還請勿怪。」
先生。
這個稱呼讓從小接受傳統國學教育的包沛蓉一下精神起來。
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被尊稱為「先生」的,「先生」這個詞也不是特指男性。
地位極其尊崇的女性,也會被尊稱為「先生」,比如說國母,教員就稱呼她為「宋先生」。
比如說樹人先生的夫人許廣平女士。
再比如說楊絳。
都被稱之為「先生」。
說明什麼不言而喻。
夏晨稱呼包沛蓉為「先生」,讓二公子感到了其對她最大的尊重。
跟吳光政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起身。
包沛蓉把茅台酒接過來放在八仙桌上,主動向夏晨伸出手,輕笑著說道:「夏總客氣了,歡迎來包家做客。」
夏晨跟她握了手,目光柔和注視著面前這位傑出女性,見她短髮,前不遮眉,後不遮耳,五官端正,並不是那種一眼美女,但很耐看。
個子不高,一米六出頭的樣子,穿一套利落的絲綢套裝,腳踩平底鞋。
夏晨就知道「二公子」這個稱呼的由來了。
這位也太英姿颯爽了。
人家很有分寸感,沒說什麼歡迎到香港遊玩,而是歡迎來包家做客。
包家財雄勢大,卻也代表不了整個東方之珠。
由此可見包沛蓉的情商之高。
吳光政可一點都不帶客氣的,拿起一瓶茅台研究著,嘴裡念念有詞:「好傢夥,三十年陳啊,這酒可不常見。」
歐佩珊是花了心思的,為了搞到這兩瓶酒,她花高價從一位友人手裡買來的,一瓶就接近8000港幣。
要知道,這個年代的港幣比人民幣都值錢。
8000塊錢買瓶酒,這要被普通老百姓知道了,罵你句敗家子兒都是客氣的。
就這,歐佩珊的朋友還咧著嘴不願意賣呢。
「吳教授喜歡就好。」夏晨笑著說道。
吳光政不僅是個成功的商人,還兼著香港大學經濟系教授的職務。
聽了夏晨的稱呼,吳光政也滿面笑容,跟他握手說:「夏總有心了,我很喜歡。快請坐吧。」
直到這時候周濱才覥著臉湊上來,奉上兩盆君子蘭,對包沛蓉說道:「姐,這兩盆花是小晨子送給您的,請您笑納。」
剜他一眼,包沛蓉笑了,接過一盆端詳兩眼,笑容更加明媚,「那我就不客氣了哈,難為夏總想得如此周全,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夏晨笑著說:「初次登門,也不知道帶些什麼禮物合適,得知先生是愛花之人,吳教授喜歡喝兩杯,就自作主張採辦了這兩樣。」
包沛蓉優雅一下,先讓周濱隨便坐,望著夏晨,開玩笑似的說道:「按理說不該啊,據我所知,夏總的性子很跳脫,今兒怎麼文縐縐起來了?」
嗯?
夏晨眨眨眼睛,問道:「我什麼時候暴露的?」
包沛蓉兩口子大笑起來。
「這就對了嘛,在家裡,沒必要這麼拘束,夏總放輕鬆就行。」吳光政笑著說道。
夏晨也樂了,「初來乍到的,見的又是二位這麼大的咖,我難免會緊張一些。」
包沛蓉說道:「我倆又不咬你,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啊。」
夏晨心說,這位還真是隨性。
難怪大濱子說,這位待人接物上很有一套,並且特別愛結交朋友,對朋友很仗義。
兩句小玩笑一開,夏晨就放鬆下來。
女家政給兩人泡好茶端上來。
包沛蓉說道:「讓廚房準備午飯,中午我要留客人在家裡用餐。」
女家政說聲好,退下去了。
周濱沖夏晨一挑眉,意思是說,我說得沒錯吧,禮物送得合心意,能混一頓中午飯。
夏晨笑笑,對包沛蓉說:「您太客氣了。」
包沛蓉也微笑著說道:「都別客氣了啊,再客氣下去可就太客氣了。」
三個人又笑了起來。
包沛蓉問夏晨道:「事情都解決完了?」
問的自然是他和呆雞發生衝突一事。
夏晨回答道:「都解決完了,感謝先生的幫助。」
「別先生來先生去的了,說出去都讓人笑話,我喊你夏晨,你喊聲二姐吧。」包沛蓉端起茶杯喝口水。
「好,那我今後就喊二姐了。」夏晨看清楚了,這位是個豪爽幹練的性子。
「那你就得喊我二姐夫了。」吳光政也跟著湊趣。
「二姐夫好。」夏晨立馬改口。
「這個好,這個好,小夏,給我們兩口子來倆你會所的會員名額唄,聽說搶手的很吶,一般人想入會挺難的,隔壁那位就沒通過審核是吧?」吳光政還挺八卦。
夏晨樂得都不行了,說道:「那自然沒問題啦,二姐和姐夫要入會,那是我們會所的榮幸啊。至於隔壁那位……」
包沛蓉搶話說:「到底為什麼啊?莫非夏晨你嫌他不夠資格?」
搖搖頭,夏晨說道:「比他更具備入會資格的,全中國商界裡也不多了。這話我怎麼跟二姐和姐夫說呢?我就覺得,她們家不屬於愛國商人這個範疇,並且那傢伙本身也太花了,我們會所有不少商界單身女精英,文藝界賊拉拉漂亮的女明星,我擔心引狼入室。」
包沛蓉爽朗一笑,指著周濱問道:「那你把這貨發展進去,就不擔心他把你會所里的單身女精英和漂亮女明星全給嚯嚯了?」
周濱:「……」
看周濱一眼,夏晨笑道:「這貨騷是騷了點兒,但還有個分寸。」
吳光政一撇嘴,「快算了吧,有分寸他就不會喝呆雞的剩湯了。」
「這你都知道?」周濱震驚了。
「香港就那麼大,昨晚發生的事情,今兒一大早就會傳遍全港。」吳光政說道。
周濱無地自容了。
媽的,好好的地面,鋪什麼地毯啊,連條縫都木有。
見他耷拉個腦袋,夏晨樂夠嗆,還以為你牛逼到天下無敵了呢,原來你大濱子也有怕的人啊。
包沛蓉說道:「小夏說得對,李叔家那位,玩得確實花,全港的大小女星,但凡有點姿色的,他都想一網打盡,名聲不怎麼好聽。防備著一點是正確的,但也別得罪死了,那位,心眼兒可不大。」
「多謝二姐提點了,我會主意好分寸的。」夏晨說道。
包沛蓉以微笑回應對夏晨的欣賞。
閒聊幾句後,就到了午飯時間。
四公子包沛惠回來了。
包沛蓉給三人做了引薦。
夏晨和周濱又跟四公子寒暄了一會兒。
上桌吃飯。
包家的伙食很棒,據四公子介紹說,掌勺的大廚是從上海聘請過來的,極擅上海本幫菜。
夏晨想起來了,包家祖籍是上海的。
難怪這一桌子菜看上去那麼眼熟,松江鱸魚、八寶鴨、白斬雞之類的。
吳光政酒興甚濃,開了瓶茅台跟兩人喝著。
一個小時後結束午宴。
又聊了會兒,夏晨向包沛蓉夫婦提出告辭。
包沛蓉也沒留客,把夏晨兩人送出大門,對他說道:「後天晚上有個酒會,如果你不著急走,那就過來玩玩吧,邀請函我會讓人送到半島去。」
夏晨知道,那是個真正的上流圈子,他笑著答應下來:「好的二姐,我一定過去。」
包沛蓉笑著點頭,安排家裡的車把兩人送下山。
夏晨走後,她問吳光政道:「感覺如何?」
吳光政笑道:「很久沒碰到這麼有意思的小朋友了,感覺不錯。」
包沛蓉說道:「是啊,年輕有為而不張狂,目光卓絕卻又張弛有度,很不錯的一個年輕人。咱們在大陸的項目,可以跟他合作一下了。」
吳光政點頭,說:「你拿主意就是了,我聽你的。」
………………
下了山,夏晨和周濱從車上下來,讓司機回去。
周濱問夏晨同樣的問題:「感覺如何?」
夏晨說道:「挺好的,之前沒想到二公子是這麼灑脫的一個人。」
拍了下他的肩膀,周濱笑道:「我早就說過,二公子很隨和,很喜歡交朋友的。這次跟她認識了,你小子給她留了個不錯的印象,估計要發達了。」
半島酒店的司機把車開了過來。
兩人上車。
夏晨問道:「你什麼意思啊?」
周濱說道:「包家的買賣遍布全國,朝陽的兆龍酒店你知道吧?」
夏晨點頭。
周濱繼續說道:「那家酒店就是包老爺子捐建的,二公子的爺爺叫包兆龍,飯店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據我所知,二公子在計劃著收購一家造船廠,目前進展的不是很順利,正在尋找內地的合作商呢。
我覺得,你有戲。」
夏晨很真誠的諷刺了周濱:「扯什麼犢子呢?人家是什麼家世,能看得上我?你腦袋被驢踢了吧?還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愛信不信。」周濱大咧咧說道,突然就不想搭理夏晨了。
香港的馬路就很奇怪,靠左行駛。
讓夏晨極為不習慣,車子到了半島酒店樓下,他還覺得彆扭,推門下車,走進大堂,迎面就看見行長晃著肩膀走過來。
「你這是幹嘛去啊?」夏晨問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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