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樂了,揶揄他道:「喲,口語練得不錯啊老詹,行行好你都會說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既然中國話都說得這麼溜了,你乾脆留在中國得了。」
「我不!」詹姆斯態度特堅決,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夏晨的提議。
六郎跑了過來,對夏晨說:「不好意思啊晨哥,我一晃神兒,這貨就跑你面前來了。」
夏晨笑笑,說:「沒事兒,他傷害不了我。」
又對詹姆斯說:「老詹,要知道我這時候把你放了,你可就無路可走了,用你那大腦袋好好想想,即便你回國,摩根史坦利的高層會饒了你嗎?你一把就讓公司賠了三千多萬,他們不把你送進監獄裡去就算是對你的寬恕和仁慈了,我說得對嗎?」
詹姆斯磨著牙,面露悽苦,「我寧願回國接受高層的訓斥,甚至去蹲監獄,也不想過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了。」
「唉,你怎麼就不理解我的好意呢,我這是在保護你啊老詹。算了,既然你打定了主意,那我就讓人把你送到機場去吧。」夏晨搖搖頭,一副惋惜的表情,說完後甩開老詹的手,邁步往裡走。
見他這麼幹脆利落,老詹反倒沒了主意。
想想,回去後會面對什麼,他心裡就慌的一批。
夏晨不是在嚇唬他,一旦回到紐約,就相當於兩隻腳邁進了監獄的大門。
詹姆斯的小心臟猶如正在啪啪啪的男人,賣力地衝擊著,他遭不住了,喊了聲夏總請留步。
夏晨笑了,停下腳步扭過頭來,明知故問道:「還有事兒嗎?」
詹姆斯面色漲紅,艱難地說道:「我願意為您效勞。」
夏晨點下頭,說道:「現在這裡忍耐幾天吧,我想想後面該怎麼安排你,有了結果我會找你的。」
說完,不等詹姆斯反應過來,他邁開大步走進樓里。
高爾夫球場工程順利結束後,八姨太也曬黑了。
不過這女人更顯風姿綽約。
見夏晨走進了大堂,一身旗袍露著大腿的八姨太迎過來,笑靨如花道:「來了啊。」
這不是廢話麼。
夏晨也笑著說:「來了。」
瞧一眼這個女人,夏晨問道:「你野男人呢?」
「什麼叫野男人啊,真難聽,他已經在包廂里等著了,崔總也在。」
「嗯,那我先過去了。」
「別著急,我有事兒匯報。」
夏晨笑道:「你說。」
八姨太正色說道:「高爾夫球場弄完了,標準18個洞口,但建是建起來了,是不是得對外宣傳一下啊?」
夏晨說道:「你有什麼想法直接說。」
「辦一屆高爾夫球錦標賽唄,邀請一些知名球手來參賽,給咱們的高爾夫球俱樂部打打名氣你覺得如何?」八姨太溫和笑著說道。
高爾夫球場建成後,夏晨還沒去看過,但是他知道,這工程耗資巨大。
並且為了讓球場向職業化方向靠攏,具備舉辦世界錦標賽級別,八姨太親赴英國,請來現役高爾夫球名將,五屆大滿貫得主尼克·費度參與設計。
光是請到他,夏晨就扔進去300萬美金。
而尼克·費度也沒讓夏晨失望,看過地形後,他覺得京城平坦的地勢特別適合營造山地球場。
為此,他讓工人運進250萬立方米土方用於造型,使得球手在市區內就可感受世界頂級丘陵球場的挑戰和刺激。
除果嶺和沙坑的配合顯示出典型的費度風格外,球場的發球檯摒棄了傳統的橢圓形狀,採用在國內極為少見的方形設計,沙坑全部使用白色石英沙,不僅使前來打球的人感覺耳目一新,更會給予整個球場一種古典、尊貴的王者之氣。
據八姨太介紹,會所高爾夫球場的最大樂趣來自於果嶺,三層設計的果嶺擁有極具特色的飄逸裙帶。
在球場的18個球道中,尼克·費度對第15道情有獨鍾,整個工程建設完畢後,特意把它作為自己的簽名球道---Faldo球道,這個球道的面積為1200畝。
廢話,光這個球場,夏晨就砸進去一個多億,要是不專業,他乾脆一頭撞死去得了。
聽完八姨太的建議,夏晨說道:「成啊,花了這麼多錢建起來了,總得讓球場給咱們回點血才行,尼克·費度那邊參賽沒問題吧?」
八姨太點頭說道:「他答應參賽了,另外還答應會幫我們邀請幾位世界排名前十的名將來湊湊熱鬧。」
夏晨說:「那行,回頭你跟公司策劃部聯繫一下,讓策劃部的那幫人幫你一起搞個活動策劃書出來,報總經辦審閱後就可以執行了。」
八姨太說好,這才放夏晨離開。
邁出去兩步,夏晨又折回來,低聲問八姨太道:「嫂子,我禿哥晚上還有事沒事來三發嗎?」
「……」八姨太一跺腳:「滾蛋!」
夏晨哈哈笑著離開。
嗯,他已經得到答案了。
進了包廂,見裡面坐了兩個人。
禿子哥正在跟小璐璐說著什麼。
小璐璐聽得很認真,不時點著頭。
夏晨就問道:「聊啥呢?」
看禿哥的眼神兒有點兒那啥。
「聊人性。」禿子哥這個答案讓夏晨驚訝了一下。
拉開椅子坐下,夏晨問道:「這麼深刻嗎?」
遞給他一根煙,三爺說道:「就昨天晚上,我吃完餛飩回到家後,我們小區發生了一起大案子。」
把煙點了,夏晨問道:「殺人案?」
三爺點頭,說:「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做生意賠了十多萬塊錢,為了不連累老婆孩子,就跟他老婆離了婚,讓他老婆帶著孩子走,這傢伙要獨自抗下這筆債務。
結果她老婆帶著孩子走後,沒幾天就找到了下家,就是你說的接盤俠。
那男人聽說後立馬怒了,費了不少周折打聽到兩人同居的地址,找上門去捅了接盤俠三十多刀。
或許覺得不解恨,照著他老婆……應該叫前妻也噗噗來了兩刀。
但捅完後就後悔了,抄起前妻和孩子奔醫院進行搶救,親眼看著前妻被推進手術室後,那男的又把孩子送回到爺爺奶奶家,就是我們那小區。
他跟父母坦白交代自己殺人了,老爹老娘老淚縱橫,勸說他去自首。
這男人也是條漢子,給父母磕了三個頭,找到居委會主任,拜託主任今後多加關照老爹老娘,昂首挺胸去派出所自首了。」
夏晨聽傻了。
那個男人,夠爺們兒!夠狠!
也夠痴情的。
他現在明白了三爺說的「人性」是怎麼個意思了。
「對前妻和孩子的情深意重並沒有換來前妻的回報,他前妻離開他後這麼快就找到了下家,讓他認為遭受到了背叛,所以,一怒之下就把他前妻的新男朋友給宰了。」
喝口茶水,夏晨說道:「我想,他把前妻的男友殺了後,一定想過連前妻一起殺了,毫不猶豫捅出的兩刀就是明證,但最後為什麼收手了呢?」
崔璐接過話頭,說道:「剛才我跟三哥說起過,大概有兩個原因吧,第一、肯定是他對前妻還有感情,並且他愛得很重。第二、孩子的因素,他及時醒悟了,知道殺人就要償命,如果連前妻都殺了,會對孩子造成多大的傷害自不必說。」
夏晨點頭說道:「所以說,這個男人是有人性的。」
三爺跟著點頭,說:「是啊,挺好一爺們兒,就這麼被女人毀了,太可惜了。關鍵是我還認識那傢伙,平時傍晚在小區里遛彎兒經常能見到他,我跟他還說過話。
那孩子,孝順,也疼媳婦兒,就是沒太有生意頭腦,幹啥啥賠,想不到啊,最後落了這麼個結局。
他那前妻也不是個玩意兒,你爺們兒為了你牽連到你,都主動跟你把婚離了,你還作啥?
真要找,過段時間再去找一個不行麼?離了男人就不能活?什麼玩意兒啊?」
三爺越說越激動,砰地拍了下桌子。
夏晨笑道:「終歸是別人家的事情,你那麼激動幹嘛?」
三爺氣憤道:「我就是為那個男人感到不值。」
崔璐也點頭說道:「他那前妻,活一天都算浪費一天糧食。再有,今後她如何面對孩子?該怎麼跟孩子說,他爸爸是如何死的?」
夏晨簡直哭笑不得。
正說著,趙艷和蕭鈺推門進來了。
正好略過這個話題。
夏晨起身,跟趙艷抱了抱,笑著說道:「歡迎艷姐進京。」
趙艷明媚一笑,說道:「來京城闖蕩,弟弟可得多多關照姐姐啊。」
我就怕你變成我嬸子。
夏晨呵呵笑道:「關照可談不上,咱們姐弟倆攜手並進、合作共贏吧。」
「這話我愛聽。」
「我還得提醒姐一句啊,有人對你圖謀不軌。」
「你別嚇姐,誰啊?」
「喬鵬飛。」
「他怎麼……」說到這裡,趙艷臉紅了,「去你的,別跟姐開玩笑哈,老趙怎麼可能有這個心思啊?」
「姐你不信是吧?沒關係,事實會證明一切的。」夏晨自信地說道。
不多時,潘司令到了。
隨後,喬鵬飛和秦佩佩也先後到來。
何正斌是最晚來的那一個,坐下後據他說,今兒一堆麻煩事兒。
夏晨就問他:「哪裡出麻煩了?」
何正斌說道:「有一對相親的男女差點打起來,起因是兩人見面後彼此感覺不錯,男的就提出來請女的吃飯,結果這女的把男的當大冤種,呼呼啦啦喊了二十多號家人朋友去吃席。
男的也牛逼,一見這陣勢,絲毫不慌亂,痛快地擺了兩桌,一筷子菜都沒動,反而對女人的家人朋友照顧得很周全,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他微笑著起身離席,溜之大吉。
女的還以為他去結帳了呢,在親朋好友面前那個嘚瑟,結果左等等不來,右等沒見人,問過服務員後才知道,人家早就撒丫子了。
服務員讓她結帳,她把帳單拿過來一看就傻眼了,尼瑪一頓飯造了一千多!
她一個月的工資才三百出頭兒,一頓飯吃完,仨月白幹了!
這位女同志頓時不幹了,跟服務員支棱起來,說什麼這頓飯是他那相親對象請的,你該去管他要,自個兒不能付錢。
服務員可不慣她這臭毛病,已經跑了一個,這個再不給錢,難不成這頓飯錢自個兒出?
於是服務員扭臉兒就走,出門就通知了保安。
女同志嚇壞了,連忙付帳,結果身上沒帶那麼多錢,跟親戚朋友們借吧,這時候親朋好友們都裝傻充愣不吱聲了。
女人那叫一個傷心欲絕,當場就哇哇大哭。
最後沒辦法了,打電話給她爹,她爹來到酒店後才算讓她脫離了苦海。」
「這特麼就是自作自受啊。」喬鵬飛笑著說完,拎起茶壺給趙艷倒了杯茶。
「這女的才是最大的冤種。」趙艷說了一句,默默地把茶杯挪開。
「社會上總有那麼一撮人,老是占便宜沒夠,逮著誰都坑,這下好了,現眼了吧?」三爺說道。
何正斌接著說道:「現大眼了我跟你們說,弄得我們也挺被動的。」
夏晨讓服務員上菜,然後問道:「你們有什麼可被動的?」
「人那男的不干啊,找我去了,問我給他介紹的都是什麼會員?有沒有點素質?要是公司的女會員都是這副德行的話,人家要退款。」
何正斌氣呼呼說道:「這是什麼?這特麼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我公司的名譽被她一個人全給敗壞了,你們說我能不著急麼。
但是光著急沒用啊,我勸了那小伙子整整一下午,答應給他挑個最好的才把他打發走了。
結果他剛走,那傻逼娘們兒帶著她爹又找上門來,指責我們公司給她找了個不負責任、耍人玩兒的王八蛋。
老子當場就怒了,差點兒沒一巴掌甩他臉上。
你特麼怎麼有臉跟我說這個啊,你特麼帶著七大姑八大姨的去吃大冤種的時候你不是耍人玩兒?
哥們兒一句廢話都沒跟她說,直接讓顧依依報警了。
這不,警察同志去了後也沒啥辦法,就一直調解到現在麼。」
大家樂得不行了。
正好菜也上來了。
服務員給大家倒上白的、紅的、啤的。
夏晨把酒盅子端了起來,起身後笑著說道:「今天晚上的主題是給艷姐接風,咱們別聊歪了樓,那啥,我先提一杯,代表大家歡迎艷姐來京城發展。」
說完,一口悶。
趙艷笑靨如花,也站起身來,對大家說道:「感謝潘伯伯,感謝各位兄弟姐妹的盛情招待,這杯我幹了,再次感謝大家。」
話音落下,一口飲淨。
有人開始喊好了。
那貨叫喬鵬飛。
大家瞧他一眼,心說這貨今晚怎麼這麼興奮啊?
吃了過期壯陽藥來的?
還是……另有所圖?
見他忙不迭把一塊糖醋排骨夾到趙艷的味碟中,大家明白過來了。
這小子見色起意了。
都喝完杯中酒後,相鄰的兩位互相對視著,目光中意味深長。
趙艷嘆息一聲,把糖醋排骨夾回給身邊的喬鵬飛,語氣淡淡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喬總,我不吃甜食。」
被拒絕了。
喬鵬飛愣了下,接著尷尬一笑,試圖緩解有點尷尬的局面,「應該我說不好意思才是,不知道您不喜歡吃甜,那你……吃點別的吧,反正菜很多。」
趙艷點下頭,扭臉兒跟另一邊的秦佩佩交談去了。
夏晨第一杯酒敬完,潘司令開口說話了,「今天晨子讓我來當這個主陪,我就得盡到主陪的責任,我來提第二杯酒,預祝小趙在京城順風順水,再創輝煌。」
趙艷說:「借您老吉言,小趙定不會辜負您老的期望。」
大家都給潘司令面子,端起酒杯喝乾杯中酒。
夏晨這才騰出時間來給趙艷介紹唐三發同志。
並且告訴趙艷,她來京後的第一個工程就是給物流基地蓋辦公樓。
趙艷驚喜交加,消瘦的小臉上浮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殷紅,端著酒杯鄭重敬了夏晨一杯,然後讓服務員倒滿紅酒,又跟唐總喝了一杯,請他今後多多關照。
三爺經商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於商界大咖的尊重,老臉都樂開花了,捏著酒盅子的手都哆嗦起來。
二話不說先走一個,然後才開口道:「趙總您太客氣了,您的華熙國際能參與到我們物流基地的建設中來,是我們的榮幸。來,我回敬您一杯,預祝我們今後合作愉快。」
趙艷是個很灑脫的女士,爽快端起酒杯,跟三爺碰了下後笑道:「合作愉快。」
兩人共飲了一杯。
這杯酒喝下去,局面打開了。
何正斌、蕭鈺、崔璐開始敬酒。
喬鵬飛把酒杯端起來後,趙艷不吱聲了。
這下又尷尬了。
喬鵬飛看一眼夏晨,意思是這怎麼個情況啊?這女人為毛幾次三番打我的臉?她跟我有仇嗎?
夏晨心裡都快樂瘋了,臉上卻不動聲色,微微搖頭表示不知道。
喬鵬飛鬱悶起來。
秦佩佩看出點兒什麼來,心說小夏同學又坑人了,丫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她端起酒杯打圓場道:「喬總,這杯我跟你喝。」
見台階遞過來了,喬鵬飛立馬往下走,捏著酒盅子跟秦佩佩碰了一下後說道:「還是老大姐貼心啊,我敬您。」
這些人裡面,知道內情的只有崔璐和三爺。
崔璐對夏晨輕聲說道:「爸爸,你這次玩兒的有些過分了,喬總臉上掛不住的。」
一聲「爸爸」喊得夏晨熱血沸騰的,訕訕一笑,他說道:「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我也沒想到倆人都當真了。」
「你是說,來之前你跟喬總建議過,讓他追求艷姐?」崔璐很聰明的,在腦子裡一過就想明白這事兒的來龍去脈了。
「昂,說過。」
「可真有你的,這種玩笑能亂開嗎?得了,我給你把話圓過去吧。」
崔璐挪開椅子,走到趙艷身邊,牽著她的手低聲問道:「艷姐,去衛生間不?」
趙艷茫然一下,見崔璐對自己使眼色,便笑著說好,起身,兩人並肩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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