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新春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大年二十九這天,夏晨頭一次見到了這位叫夏悅然的小姑娘。
小傢伙眉眼兒初開,嘟嘟著小嘴一包子勁兒猛睡,醒來後不哭不鬧的。
狗東西和二狗子可算找到個玩物了,自打小姑娘被抱到狗窩上後,兄弟二人就在床沿上坐下來,認真研究小姑娘的睡相。
弄得羅倩哭笑不得。
「哎呀,簡直太乖了。」二狗子感嘆道。
「是啊,小妹還特別萌,真漂亮。」床上這個渾身裹得嚴嚴實實,比自個兒小了整整22歲的小傢伙是自己的親堂妹,這種感覺讓夏晨覺得特有意思。
夏悅然的親媽對「萌」這個詞語不是那麼理解,問夏晨道:「晨子,萌是啥意思啊?」
夏晨笑著解釋道:「意指為可愛、漂亮、充滿希望。」
端詳一眼小萌物,羅倩滿臉親媽笑:「小悅悅,瞧你大哥多會說,媽媽盼望著你能像你哥說的那樣,健康快樂、充滿希望的成大,再過兩年,就能跟在你大哥、二哥身後滿地撒歡兒了。」
小嶽嶽?
那可是個大萌物!
夏晨的思維突然就脫線了。
夏明凡端著一碗土雞湯走了進來,見倆侄子正在逗弄剛睡醒的小閨女兒,眉毛都笑彎了,把碗遞給羅倩,柔聲說道:「趁熱喝。」
把碗接過來看了一眼,羅倩嘔了一聲,苦著臉說道:「又是雞湯啊。」
「補,你現在這身子必須補,你是咱閨女的糧倉呢,可不能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夏明凡還挺能整詞兒。
「那你多少給我放點鹽能行不?這全是油花兒,喝到嘴裡特別膩。」羅倩跟夏明凡撒著嬌。
「不行,這是嚴格按照晨子會所里行政總廚寫好的烹飪方式熬出來的,燉了整整兩個小時呢,光中藥材就加了好幾味,擱點鹽就破壞補氣血的功效了,倩兒,忍著吧,一咬牙一閉氣就灌進去了。」夏明凡難得如此好脾氣。
羅倩嘆口氣,閉著眼把滿滿一碗雞湯灌了進去。
夏晨哈哈大笑起來,聽小叔兒這話,他老感覺像是潘金蓮給武大郎灌藥似的:大郎,喝了這碗吧。
武大郎:我要等我兄弟武松回來的……
小叔兒問夏晨:「你笑什麼?」
夏晨說道:「沒啥,就覺得你跟變了個人似的,對我小嬸兒太好了。」
「自個兒媳婦兒嘛,對你小嬸兒好還不是應該的。」夏明凡笑著說。
羅倩的俏臉就通紅一片了,放下碗,抱起夏悅然,跟三個大老爺們兒說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要給我閨女餵奶了。」
哦,這個不能參觀。
仨老爺們兒起身出了臥室。
走之前夏晨還說呢:「夏悅然你吃飽喝足啊,吃得飽飽的哥待會兒再來找你玩兒。」
羅倩:「噗嗤……」
閨女是全家人的團寵,這感覺著實不賴。
大年三十,夏家熱鬧起來,一張大餐桌上擺了整整十六道菜,全家人聚在一起。
因為今年老夏家添人進口了,夏明宇格外高興,端著酒杯打了一圈兒,紅光滿面的。
夏明凡也咧個嘴笑。
連一向不被允許喝酒的夏陽今兒也破了例,讓他可以喝兩瓶啤酒,把個二狗子美得跟什麼似的。
夏晨更是拿出兩瓶二十年窖藏版的老茅台,跟老爸、小叔兒喝得不亦樂乎。
最後一杯酒倒滿,夏明宇說道:「晨子,說點兒什麼吧。」
嗯?
今年這是要讓我做走後的結案陳詞了?
老爸要突出我在這個家裡的地位了?
夏晨明白老爸的心思了,沉吟片刻後嚴肅地說道:「1994年過去了,我很懷念它。」
大家的眼珠子嘰里咕嚕的,顯然都沒弄明白這個梗的意思。
夏晨又補充了一句:「希望人民繼續需要我們。」
拍了下這貨的肩膀,夏明凡說道:「爺們兒,你真仗義!過年都不忘關心人民群眾!」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晚上的年夜飯是在會所里吃的。
會所這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有幾位在京的會員們把年夜飯安排到會所里,全家男女老少齊上陣,那個鬧騰勁兒就甭提了。
崔璐別出心裁,經過層層上報後得到上級部門的恩准,允許將進酒會所在大年三十這天晚上舉辦煙花表演。
璀璨的煙花升了空,在空中綻放出絢麗的華彩。
一整面牆的金色瀑布從天而降,將會所大院鍍上了一層光彩奪目的金光。
隨之而來的是今晚請客會員們的巨幅肖像,這震撼的一幕讓賓客們、親朋好友們無不感到震驚。
皆產生了將進酒會所太牛逼的感覺。
李曉樺、李淳平、李誠濡、周濱幾個走到夏晨面前,沖他拱手說著客氣話。
夏晨也給他們和其家人們拜年。
氣氛一片祥和。
寒暄結束後,周濱把夏晨拉到一邊,低聲交流了幾句後又把他拽進包廂。
見那個男人端坐在餐桌正中,夏晨心裡就苦笑起來。
大佬,您要鬧哪樣兒啊?
男人是周濱的父親,那位傳說中的二品大員周德良。
老周儒雅範兒,身邊的妻子也儘是笑容溫和。
夫妻二人端詳著夏晨,而後對視一眼,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我比你父親歲數大,喊你一聲小晨,可以吧?」周德良微笑著開口了。
「可以可以,周伯伯喊我小晨、晨子都行,您怎麼順嘴怎麼來。」夏晨笑著說道:「阿姨好。」
「這孩子,我一看就喜歡,是個好孩子。小晨啊,這兩年,多謝你對我們家濱子的關照,阿姨謝謝你了。」周媽媽笑著說道。
「阿姨您客氣了,都是濱哥關照我。」夏晨趕緊謙虛。
周德良讓他坐下,跟他喝了兩杯酒,邊喝邊聊,大約談了有半個小時左右,對交流的結果可以說既在預料之中,也有點出乎預料。
招攬,這是不可能的。
夏晨永遠不可能上誰家的船。
但他直言,如果需要嘉悅方面的投資,嘉悅會在評估過項目優劣後盡力提供支持。
也就是說,有條件的支持。
他的冷靜與穩重給周德良留下了深刻印象。
事後周德良跟妻子說起夏晨來的時候,有過這麼一句話:「年輕而不驕縱,事業發展順利卻不被目前取得的成就而蒙蔽了雙眼,更為難得的是,思路清晰、判斷精確卻又不缺強烈手腕,此子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餃子吃完,難忘今宵的歌聲響起來後,就代表著1994年全部翻篇兒。
當姑娘們脫下棉褲,就意味著1995年的春天已經到來。
開年後的第一件事情鬧得就有點兒大。
不是詹姆斯從紐約回來後掀起了腥風血雨,而是崔璐的親爹找上門來了。
夏晨接到崔璐打來的電話時,剛給全體員工開完會,把今年的工作任務布置下去。
崔璐在電話中說,崔吉忠帶著老婆兒子殺上門來了,一見面就跟她說,他兒子今年要上讀小學,要求把戶口落在她的戶口本上,讓崔璐找關係給崔航在京城學校上學,並且她後媽也要跟著過來陪讀,讓崔璐幫忙給找工作並提供娘兒倆的住處。
小璐璐言辭拒絕,被她爹破口大罵不孝女,指責她忘恩負義,不念及當爹的對她這麼多年的養育恩巴拉巴拉。
說到氣頭兒上,當著員工的面賞了小璐璐一巴掌。
璐璐委屈極了,立馬給夏晨打來電話哭訴。
聽說現在這一家三口還在會所里,夏晨臉色陰沉下來,讓崔璐等辦公室等著,他立馬就到。
然後喊上六郎、志遠出門奔會所而去。
這個崔吉忠也太囂張了,不管咋說,那是你親閨女啊,就算你疼小媳婦兒,偏向小兒子,也不能這麼欺負親閨女吧?
夏晨心裡一肚子火氣。
到了會所後,夏晨很快冷靜下來,沒急著上樓,坐在車裡點了根煙,認真思考著這件事情要如何解決才合適。
按理說,崔璐的家事他是不方便摻和的,畢竟跟小璐璐的關係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男女朋友。
但兩人相處久了,要說沒感情那也不可能。
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夏晨苦惱的是,他待會兒要以怎樣的身份去面對崔璐她爹?
站在一個什麼角度上去幫助崔璐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一支煙抽到一半的時候,譚志遠開口了,「晨哥,您大可不必有那麼多顧慮,璐姐她爸公然來會所鬧事,已經干擾了會所的正常經營,從法律上說,這就屬於破壞私營企業經營秩序的行為,把這點講清楚,他若是還沒完沒了、不依不饒的話,就可以從私人角度上去解決問題了。」
志遠的提醒讓夏晨醍醐灌頂,自個兒考慮的太多了,反而成為負累。
志遠說得沒錯兒,首先是你崔吉忠跑來我會所搞事情,干擾了我會所的正常經營,我才不得不出手解決的,從這個角度上去說,你崔吉忠一點不是都挑不出來。
若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夏晨心狠手黑不講情面了。
點點頭,夏晨輕鬆了許多,沖譚志遠笑了笑後說道:「你小子,這腦袋瓜兒不是一般的靈光啊,回頭來我身邊吧,我向蕭總要人。」
譚志遠早就盼著這一天呢,聞言精神振奮道:「好!」
六郎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夏晨推開了車門,說:「走,咱們去見識見識老崔到底有多威武雄壯。」
三人往主樓走去。
在崔璐的總經理辦公室門前停下腳步。
見服務員、接待員、廚師們都圍在門口,指指點點、交頭接耳、七嘴八舌,夏晨立馬煩了,大聲喊道:「都特麼沒事兒幹了嗎?閒的你們這幫人,不想乾的收拾包袱皮兒立馬給老子滾!」
這一嗓子,讓這幫員工立刻清醒過來。
扭頭兒見大老闆親至,臉上烏雲蓋頂,眼珠子都快噴火了,都低著頭灰溜溜逃離。
夏晨面沉似水,對六郎說道:「兄弟,你跑一趟吧,去找一下各個部門的負責人,讓他們把看熱鬧的傢伙姓甚名誰全部統計出來,然後讓其領工資滾粗!」
見晨哥動了真怒,六郎也不好說別的,點頭後離開了。
崔璐辦公室的門敞開著,裡面大人哭孩子叫,還伴隨著叫罵聲。
夏晨抬腿往裡面走,一百多平米的辦公室里凌亂不堪,地上是瓷瓶碎片,文件也散落了一地,電話機也被砸壞。
一個男人掐腰站在正當中,呼哧帶喘盯住崔璐。
小璐璐俏臉上的巴掌印十分清晰,刺激著夏晨的眼球。
沙發上,一名摟著小男孩兒的俊秀少婦哭天抹淚,小男孩兒挑釁的瞪視著崔璐,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特別討厭。
八姨太站在崔璐身邊,臉色漲紅向男人噴著垃圾話。
現場的氣氛和諧到了極點。
夏晨咳嗽了一聲,走到三人面前,沒搭理崔吉忠,先問崔璐道:「需要去醫院瞧瞧嗎?」
見自己的情郎趕了過來,小璐璐立馬找到了主心骨,撲進他懷裡哭了起來。
姑娘委屈極了,情緒需要宣洩。
慢慢拍打著姑娘的後背,夏晨這才把目光定格在崔吉忠那張坑坑窪窪的老臉上。
「你憑什麼毆打崔璐?」
夏晨的聲音中不帶一絲絲感情,目光更是如匕首般犀利,刺得崔吉忠眼珠子生疼。
不過老崔也是個好樣兒的,是真男人、鐵漢子,他梗著脖子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我管教閨女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我是這家會所的老闆,你要管教閨女我不攔著,但你在我會所里搞破壞、砸東西,干擾我會所的正常經營,這事兒我就得管一管了。」夏晨淡淡地說道。
崔吉忠呼吸一滯,顯然沒預料到會所老闆會親自到來。
端詳著夏晨,老崔心說,這會所老闆這麼年輕嗎?
因為常年對閨女不聞不問,崔璐的情況他根本就不了解。
聽說崔璐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給一位私人老闆當總經理,還是從一個做生意的親戚嘴裡聽到的。
當時的感覺是難以置信,也想過自己閨女是不是被老男人包養了,才能飛黃騰達。
今天見了夏晨的面,他才知道,這哪是老男人啊,這分明就是個小帥哥麼。
心裡那點兒底氣瞬間就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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