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連續按動快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譚志遠都取證完畢了,床上那四個貨還在呼呼大睡。
藥嗑多了會嗜睡嗎?
譚志遠沒試過,真不清楚。
嘖嘖嘖。
這姿勢可真不雅觀啊,一條腿壓一條腿的,還貼得那麼緊。
譚志遠走過去,先近距離挨個拍了面部表情特徵,又來了十幾張願景大合照,最後搬搬這個人的腿,抬抬那個人的腰,讓隱私部位暴露得更徹底一些,換了膠捲,咔咔咔!
清脆的響聲真特麼美妙。
一連拍了四個捲兒,足足有上百張照片,譚志遠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那邊的陳青松也收穫頗豐,拉開一個抽屜就是錢,拉開一個抽屜就是錢,小鐵絲挑戰保險柜居然也輕而易舉的完成了,保險柜里全是美金,怕是有個幾十萬。
另外還有些金銀珠寶、房產證、金條金磚之類的物件兒。
陳青松一點都不帶客氣的,除了房產證和金銀珠寶,把現金和金條金磚這些東西全部掃進帶來的提包中,然後沖譚志遠比劃個OK的手勢。
譚志遠會意,點頭轉身就走,邁出去幾步後又退了回來,想想,收走了四個人的大哥大。
又認真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留下任何痕跡後,一勾手指,兩人小心翼翼出了門。
原路返回,從樓上爬下來,落地後兄弟倆的一顆心才徹底踏實下來。
相視一笑,然後就是快速奔跑,飛奔到地壇體育中心鑽進車裡,打火,奔朝陽。
把車送回原處,找個破工地換了身衣服,兄弟倆拎著包打了輛面的去西城,找家燒烤攤打包了一堆燒烤一箱啤酒,又打個面的返回會所。
能謹慎到這個地步,也是沒誰了。
夏晨辦公室里燈火通明,他和六郎相對而坐。
六郎的目光非常哀怨。
「晨哥你變了。」
這貨一開口就把夏晨嚇得差點萎了。
他當然知道六郎這話是什麼意思了,不就是這次行動沒給你派活兒,你覺得委屈了麼。
至不至於說得那麼嚇人啊?
「兄弟啊,我知道你對哥有意見,但是這活兒你真不能摻和,往大了說,你是公司的保安經理,往小了說,你是我兄弟……」
「不,往大了說,我是你兄弟,往小了說,我這個保安經理就是個虛職,也正是因為我是你兄弟,你才不能撇下我的。再說了,青松和志遠那倆貨能辦到的事情,我楊六郎照樣能辦到。晨哥,你知道你哪一點最讓我寒心嗎?」
六郎同志自問自答:「是你不把我當自己兄弟看了,什麼事兒都瞞著我。」
夏晨強顏歡笑苦口婆心地說道:「你錯了六郎,我要是不拿你當兄弟的話,你現在連坐在我面前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他知道六郎很單純,也一根筋,認準的事情別說九頭牛,九十頭牛就拉不回來。
「你先別打斷我,聽我把話說完,六郎,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個江湖夢,你放不下手裡的刀。但是你也不小了,再過三個月就是當爹的人了,就算不為自個兒考慮,你也得為非凡和孩子的將來考慮一下吧?」
抽口煙,夏晨繼續語重心長:「兄弟,哥是在保護你啊知道嗎?哥知道你勇猛,從小被你爺爺打到大,挨打比打人都嫻熟,當然了,你打人的時候也很帥,但是你的功能不在這裡啊。你知道青松和志遠今天晚上乾的是什麼活兒嗎?」
六郎一撇嘴,說道:「不就是去找那個姓左的麻煩了嗎?」
「徒手爬到十七樓,去偷拍左瑞健和女明星的光屁股照片了。」
「我滴個乖乖!」
「所以說啊六郎,每個人的用武之地都不一樣,就說你吧,在我眼裡,你是一把大鐵錘,衝鋒陷陣的時候定在最前面才好使,青松和志遠則是兩把鋒銳無比的匕首,趁敵人不備,冷不丁刺出去效果最佳。我這麼解釋你明白了吧?」
六郎點頭道:「明白了晨哥,我對你還是有用的,錘敵人的腦袋我最牛。」
夏晨笑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你也別忘記我剛才的話,做任何事情之前,想想老婆孩子。」
「嗯,我知道了晨哥,以後儘量不衝動了。」
正說著,門響了三聲。
夏晨喊了聲進。
陳青松、譚志遠笑著走了進來。
「晨哥,還熱乎著,趕緊趁熱吃。」譚志遠遞過來一大把串兒。
譚青松把提包和啤酒箱子放在地上,拉開皮包上的鐵拉鏈,踢到夏晨腳下,說:「沒顧上點,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多少錢。」
夏晨先把串兒接過來,打眼瞧了瞧這一書包錢、金磚金條、四個大哥大,咧嘴笑了,「收穫不小啊。」
六郎把串兒接過去,從塑膠袋裡拿出兩根,大口擼著。
這貨對錢就沒個概念,唯一一次開口,還是讓夏晨帶著他玩兒股票,他真正感興趣的不是錢,是綠油油的股市行情。
提起大包,先把大哥大挨個看了,關機,丟在茶几上,夏晨這才把錢全倒在了地上。
都是沒拆封的大鈔,點了點,美金有80萬,人民幣整整120萬,金條十根,金磚十二塊。
也幸虧青松準備得很充分,提包夠大,不然就這些鈔票,還真不好往出帶。
「收起來吧,這些錢,就是你倆日後回老家辦事的啟動資金。」夏晨淡淡地說道。
譚志遠和陳青松二臉震驚,異口同聲道:「晨哥……」
陳青松可能不清楚,譚志遠跟在蕭鈺身邊學習,被同事們調侃為「二助理」,對歷年來的人民幣和美元匯率可是一清二楚的。
今年是8塊6毛多。
也就是說,這80萬美金能兌換600多萬人民幣,再加上那120萬,兄弟倆的身價達到了800萬之巨。
這還沒算這些金條和金磚的價值。
人情欠地太大了,大到兩人難以承受。
「別矯情,當初我說過的,只要你倆做好準備要回去報仇了,我會給你們提供資金,但是不會出手幫助,事情成與不成,全在你們倆自個兒。還認我這個哥的話就什麼話都不要說,把錢收好,坐下說事兒,喝酒。」夏晨根本不容二人反駁,大哥范兒十足。
兄弟倆也不磨嘰了,把夏晨對兩人的好牢牢記在心裡,日後死心塌地賣命就是了。
陳青松一言不發把錢又裝進大提包中,收拾好後坐下來。
一包花生米、一大把烤串兒,兩瓶二鍋頭,兄弟四個邊吃邊喝邊聊。
「晨哥,收穫特別大,左瑞健玩兒得很花啊,起初我還以為他只是跟曹倩有關係,你沒看見,一張圓床上躺了三個女的,全都光溜溜的一絲不掛。四個人辦事之前還嗑藥呢,我全都給拍下來了,足足用了四個膠捲兒,一直到我拍完,那四位還睡得跟死豬一樣。」搓一把花生塞進嘴裡,譚志遠邊吃邊說道。
「一夜連御三女,姓左的這麼猛嗎?」夏晨覺得不可思議了,曉樺哥明明說他已經38歲了呀,腰子這麼壯?
「嗐,估計是藥力起作用了,據說那玩意兒裡面有讓人興奮的成分,吸食了以後短時間內兇猛無比,咱也沒試過,咱也不敢亂說,不過可能性應該很大吧?要不然怎麼解釋嗑完了又辦完事就會一睡不醒呢?那還不是興奮過度以後陷入到深睡眠狀態中去了麼。這只是我的猜測啊。」譚志遠說道。
「有道理。沒留下什麼痕跡吧?」夏晨問道。
「放心吧晨哥,幹這個,我倆是專業的。」譚志遠說道,然後看著六郎,問夏晨道:「這貨怎麼了?咋悶悶不樂的?」
夏晨笑而不語。
把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裡嘎嘣嘎嘣嚼著,六郎說道:「我羨慕,我嫉妒,我吃醋了。」
連平時總板著一張臉的陳青松都咧嘴笑了,對六郎說道:「兄弟,職業分工不同,這你羨慕不來的。」
六郎大感驚奇:「你居然能一口氣說得這麼連貫,青松你平時都是裝出來的吧?」
陳青松的臉一下就紅了,「沒……沒有,我……」
拍拍他的腿,譚志遠笑著說:「青松以前是個很開朗的人,愛說愛笑的,自打那件事情發生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了。」
夏晨和六郎都點著頭。
端起酒杯沖陳青松示意了一下,夏晨喝了一口。
陳青松一口喝乾,一抹嘴,目光灼灼望著夏晨,他知道晨哥有話說。
夏晨說道:「報仇的事情不著急,現在還不是個好年份,你倆要有耐心,再等個幾年,什麼時候時機出現了,我會告訴你倆的。」
兄弟倆重重點頭,把晨哥這份情牢牢記在了心間。
「志遠,天亮以後趕緊把膠捲送到咱自己的暗房裡去,你親自盯著,多洗幾套,然後把底片交給我保管,一定不能流出去一張。」
為了給新加入的會員們拍攝個人形象照片,夏晨在南一樓弄了間暗房,聘請了一位兼職的沖洗照片的師傅。
他對那人不放心,所以才叮囑譚志遠盯一下。
譚志遠點頭說道:「晨哥放心就是了,我一定把人盯緊了。」
夏晨嗯了聲。
兩瓶二鍋頭喝完,四個人把衛生打掃乾淨,各自回房休息。
隔天上午十點鐘,譚志遠又來到夏晨的辦公室,把洗出來的三套照片遞給夏晨。
夏晨拆開一套一張張認真觀賞著,邊看邊嘖嘖喟嘆:「人體之美,卻無法流傳於世,可惜可惜。志遠啊,你要是跟青松換個姓,哥就得尊稱你一聲陳老師了。」
譚志遠拉開椅子坐下,也不客氣,從桌子上拿起剛拆封的中華煙抽出一支點了,把一整包塞進褲兜里,有點兒懵。
「陳老師,什麼意思啊晨哥?」
「陳老師是個偉大的稱呼,今後你就會知道了。」
夏晨含糊其辭了一句,接著喟嘆:「嘖嘖嘖,美啊,瞧瞧這採光,這取景,這角度,這清晰度……我靠,左瑞健怎麼跟個毛毛蟲似的?咦……還是個沒拉雙眼皮兒的毛毛蟲,真傑寶噁心!」
他把左瑞健的下半身特寫照丟在一邊,一臉嫌棄的樣子。
譚志遠就哈哈大笑起來,抽口煙,也隨手拿起一張曹倩的特寫照片,倆眼眯縫著說道:「您先甭管他大還是小,長還是短,人家就是有這個本事把一票女明星給整勾芡了。」
夏晨懵一下……
勾芡!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後一想,明白了,原來是勾芡啊,澱粉,往裡面澆點水,拿筷子攪拌攪拌,黏糊糊的,嗦啦嗦啦筷子頭兒……
哎呀,畫面又出現了。
噗嗤一笑,夏晨沖譚志遠豎起大拇指,表揚他道:「你小子也不是啥好鳥兒。」
譚志遠又撓頭笑了起來。
挑出幾張欠草的果照,又挑了幾張她和左瑞健的擺拍,全是高清晰不打碼的,單獨裝進一個信封。
夏晨嘿嘿一笑,說道:「一切就緒,現在就欠缺一個搞事情的合適契機啊。」
說契機契機就到。
周濱推門進了夏晨的辦公室,這廝一進門急火火的問道:「聽說你小子和左瑞健那大傻逼對上了?」
夏晨笑道:「曉樺哥給你說的吧?」
周濱點著頭,一眼看到桌面上那些凌亂的照片,眼珠子都綠了,拿起一沓欣賞起來。
「好傢夥,這可真是個好傢夥!一氣兒搞了三個,也不怕累死這頭豬!」
夏晨伸手去搶。
周濱靈巧躲開,對姓夏的怒目而視,大義凜然道:「你休想阻擋哥哥追求美觀賞美的決心!」
夏晨:「……」
「嘖,這張漂亮!無論採光還是取景都是上乘之作,誰拍的啊?很藝術啊。」周濱把一張小明星岔開腿的照片舉高了,近距離觀察起來,邊看邊問道。
「陳老師!」譚志遠立馬接茬說道:「陳老師拍的!」
「哦,不認識。」
夏晨瞅譚志遠一眼,笑了,你還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他又扒拉了一會兒照片,把那些自製毒具、錫紙、打火機、白色粉末,還有這些玩意兒和幾人的合影照片單獨放進保險柜里鎖好。
這玩意兒就是大殺器,一旦放出去,左瑞健就會身敗名裂。
容不得半點閃失。
對了,夏晨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拿回來那四部大哥大還沒檢查過呢。
也不知道裡面都有些什麼玩意兒。
不過這倒是不著急,大哥大嘛,連簡訊都沒辦法發,無非也就是些通訊錄之類的東西,等周濱走了後再慢慢研究就是了。
看了會兒照片,把周濱都給看硬了,戀戀不捨的放下後,他說道:「我聽曉樺哥說了後起初還覺得挺意外的,後一想,這確實是你的風格,你小子,報仇從來不過夜。
說起來左瑞健這孫子也忒不是個東西了,收拾他一頓也沒啥大不了的。聽說了吧?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幾年這孫子處處跟我找彆扭,就前陣子,我打算捧個小明星,孫子也跟我搶。
我想把個小姑娘送進劇組去,結果被他攪了局,居然跟我玩兒帶資進組那一套,硬生生把我已經談好的女二號給搶走了,捧了他的情婦。」
周濱說著,找出張照片來推到夏晨面前,又說:「就是她,人送外號欠草!害得我又跟另一位導演打了招呼,才把人小姑娘送進了《血色童心》劇組裡面去了。」
《血色童心》?
莫非是梅小姐?
他這麼快就跟梅小姐勾搭上了麼?
夏晨忍住好奇心,沒問,只是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周濱瘮得慌,「你這笑容有點兒瘮人啊兄弟,別不是又打什麼壞主意呢吧?」
夏晨笑道:「沒,真沒,就是覺得吧,你換女人這速度,都快趕上女人換衣服了,你們這些二代們生活都這麼腐敗的嗎?」
周濱屈指敲打著桌面,瞪著夏晨說道:「你少來,還我們這些二代生活腐敗,你比我們強到哪兒去了?不也是今天小鈺姐,明天璐璐妹的麼,我都不稀得點破你,你倒是有臉指責起我來了。
對了,還有那個林莉,別說你跟她沒關係啊,別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
夏晨半張著嘴,抬頭仰望天花板,也懶得解釋了。
再者說,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就是確有其事。
這種事兒,越解釋越解釋不清。
「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見夏晨不搭這茬,周濱也覺得無趣了,主動換了話題:「這次你準備怎麼收拾左瑞健那小子?」
魚主動上鉤了。
夏晨重重一嘆,說道:「我還沒想好呢。」
手指裝作不經意地在這些照片上敲了敲。
周濱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美麗的玉體,嘿嘿笑了幾聲,他說道:「不如,等拍賣會那天想個小花招,找個機會把這些照片散布出去,讓左賤人丟個大臉如何?」
夏晨眼珠子一亮,忙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周濱挑著眉說道:「附耳過來。」
「又沒外人,快說!」夏晨怒道。
「好噠。」周濱很聽話,把自個兒想出來的計劃跟夏晨詳細介紹了一遍後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夏晨笑道:「高!實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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