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怎麼回事?」
一輛奔馳停在不遠處,從車上走下來個男人,大熱的天,西裝革履大皮鞋,氣勢不凡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成功人士。
這男人說著,向大家這邊走過來。
曹倩扭頭一看,立馬找到了主心骨,快步迎上前,半是蜜糖半是霜,做小鳥依人狀依偎在男人身上,委屈巴巴道:「健哥,他們欺負我,你看,把我撞了,手都擦破了。」
看到此人,趙海平愣了一下,接著輕聲提醒夏晨道:「左瑞健,大濱子那個級別的公子哥,跟大濱子死不對付。」
夏晨點頭,表示知道了。
左瑞健掃視一眼諸位,拍拍曹倩的手背,露出個溫和的笑容,問道:「你們欺負她了嗎?人是誰撞的?」
夏晨向前跨了一步,說道:「這位先生,人是我撞的。另外,不知道你說的欺負指的是到什麼程度算是欺負她呢?如果說把人撞了,願意送人就醫並賠償損失也算欺負了的話,那我就是欺負了。」
盯著夏晨看了一會兒,左瑞健目光犀利,然後哈哈大笑,「小伙子,你還挺有意思的,撞了人給賠償那不是天經地義的麼,你這叫強詞奪理吧?貴姓?」
夏晨不卑不亢,「你說是就是嘍,免貴,姓夏。不對,這個姓現在很尊貴。」
趙海平扯了他一下,意思是兄弟你別衝動啊。
夏晨沖他點頭微笑,沒關係的,一切盡在掌控中。
左瑞健又是一笑,似乎覺得跟夏晨對話很有意思,「好了,廢話就別說了,既然你把我的女人撞了,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總要賠點錢……倩倩,你跟他要了多錢賠償金啊?」
曹倩輕聲細語,騷氣蓬勃道:「也沒多少,就二十萬,健哥你知道的,過幾天我要戴著名貴的珠寶首飾參加拍賣會的,手一傷就沒法參加了,損失很大。」
左瑞健點點頭,說道:「《時尚芭莎》給你開的價格是拾伍萬吧?多要五萬,是不多。」
曹倩也點頭稱是,眼裡有光芒往外溢。
左瑞健再次將目光定格在夏晨臉上,「這價格,你能答應嗎?」
要是何正斌在這兒,場面就得爆炸。
大家用腳後跟猜都能知道,面對囂張跋扈的左瑞健,行長一定會懟上去的。
但夏晨很冷靜,左公子啊,看樣子還是個老派公子哥兒。
為人行事張狂無忌、橫行霸道,仗著家裡有點兒勢力就真把自個兒當回事兒。
從趙海平透露出的隻言片語中可以分析出,家裡起碼有個正部級鎮場面,要不然不會這麼囂。
他是擺明了不給面子了。
要剛正面嗎?
傻子才跟他剛正面。
想收拾他,至少有一萬種辦法讓他跪在地上唱征服。
並且能看出來,這位左少爺應該不認識自個兒。
這就是自個兒最大的優勢啊。
況且還有個跟他很不對付的神獸在呢。
夏晨退了一步,笑著說:「二十萬,挺大一筆數目了,你得給我點時間籌措一下。」
「兩個小時,夠了吧?」左瑞健戲謔道。
他家有從政的,有經商的,他本人就有一家國際貿易公司,做得很大,跟國企打交道的那種。
所以,這貨並不認為二十萬是很大一筆錢。
但是他也知道,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筆錢就稱得上是一筆巨款了。
對方既然願意息事寧人、破財免災,左少爺就給你點籌錢的時間。
夏晨有點為難地說道:「行吧,那就兩個小時,湊齊後,我把錢送到哪裡去啊?」
左瑞健說道:「看你是北科大的學生吧?父母有些家底兒?這樣,你把錢湊齊後送到你導員辦公室去吧,我會派人過來取的。你導員是哪位?」
「郁香菱老師。」
「好,那你就送到郁老師的辦公室里去,我的人兩個小時後會過來取。」
說完,左瑞健沖曹倩笑笑,兩人轉身走向奔馳。
三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看著夏晨。
大家都知道,這貨要使壞了。
望向他的目光都帶著佞笑。
「幹嘛啊你們,這眼神兒也太嚇人了,還去不去吃飯啊?再不走就趕不上二路汽車了。」夏晨後背一陣發寒,這些兄弟姐妹們,真是太了解自己了。
大家也不揭穿他的小心思,簇擁著他走出校門,各自上車,奔長城飯店而去。
夏晨在半途中給尤勝晴打了個電話,讓晴姐把各門店今天的收入提前收上來,甭管多大面值的,必須有零有整,鋼鏰要占一多半,湊二十萬送到郁香菱辦公室里去。
尤勝晴懵了一下,緊接著也反應過來老大要陰人了,嘿嘿笑著說:「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夏晨又給郁香菱打了個電話知會了聲兒,掛斷電話後,車子也在長城飯店門口停了下來。
這幫都是老熟客了。
大堂經理親自接待,把大家帶進包廂里。
宴開四桌,大家吃吃喝喝。
兩個小時,親愛的同學們吃飽喝足後。
郁香菱辦公室里,曹倩氣得眼珠子都快出血了。
她問郁香菱:「這好幾麻袋錢,你讓我怎麼拿走啊?」
郁香菱抱著膀子淡然說道:「人家就是這麼送過來的,我怎麼知道你咋拿走?你問我也問不著吧?」
曹倩跺著腳說道:「健哥,他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全是鋼鏰,這羞辱誰呢?」
面對這三個半口袋,左瑞健也哭笑不得,這些錢,光數也得數一陣子吧,他問郁香菱道:「郁老師,那位姓夏的同學,家裡是做什麼買賣的?」
郁香菱也不是個傻瓜,對最近在學校里大出風頭的左瑞健特看不上,並且知道這是夏晨搞出來的惡作劇。
聽左瑞健打聽夏晨的家事,郁香菱說道:「他爸他媽是在前門大街賣煎餅果子的,一家人生活得挺不容易的。」
左瑞健釋然了,點點頭,然後對曹倩說道:「你就別計較了,這錢,我讓小周他們扛下去扔車裡,回頭開張二十萬的支票給你,這下你滿意了吧,我的小寶貝兒。」
曹倩嬌嗔道:「健哥你真討厭,這麼多人在呢,注意點影響不好嗎?」
左瑞健摟著她的小蠻腰往懷裡輕輕一帶,哈哈大笑起來。
郁香菱都噁心得不行了。
注意影響?
你特麼也好意思說這話,你都快把我是演員,我是明星刻腦門兒上了,你跟我說注意影響?
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左瑞健摟著曹倩走了。
兩名保鏢似的傢伙走過來,把麻袋拎起來,也跟著出了門。
郁香菱給夏晨打了電話:「錢弄走了,左瑞健還向我打聽你的身份背景呢。」
「郁導兒怎麼跟他說的?」正在做按摩的夏晨笑著問道。
「我跟他說,你父母都是賣煎餅果子的,生活不易。」
「哈哈哈哈……郁導兒牛氣!」
「牛個屁!你們喝酒也不喊我!你們這是典型的放下課本就不認師父!」
「現在來也不晚啊,晚上還有一場呢,郁導兒過來吧,黃金十二宮之長城飯店搓澡宮,快來。」
「好噠,馬上到!」
光著身子正在享受踩背服務的趙海平笑著說:「郁導兒要過來啊。」
夏晨讓按摩師小點勁兒,「昂,咱這位導員,也是個愛湊熱鬧的主兒。」
幾位都笑了。
大哥大響了起來,夏晨拿起一看,接通後問道:「青松你在哪兒呢?」
「會所。」陳青松言簡意賅。
示意按摩師可以結束了,夏晨從按摩床上爬起來,趿拉著拖鞋往外走。
走到門口順便把門關緊了,他才說道:「一個小演員,叫曹倩,摸清楚她住在哪兒,平時跟誰來往的比較密切。還有,左瑞健這個人也打聽一下。這事兒你和志遠倆人辦,蕭總那邊,我會打招呼的。」
陳青松說好,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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