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廣玉聞言哈哈大笑,拍著孟祥軍的肩膀,這貨志得意滿道:「就按照你說的辦,通知下去,把所有家電的價格在原有價格的基礎上再降下來百分之五,這次,我要一把搞死嘉悅!搞死夏晨!」
孟祥軍神情振奮,說:「我這就去下通知。Google搜索」
黃廣玉的眼珠子一下瞪了起來,「夏晨,我看這次你還要拿什麼跟我玩兒!」
夏晨還有跟他玩兒的資本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不過在正式下狠手之前,夏晨需要解決一下內部問題了。
他和行長、六郎、青松、志遠一起來到弟兄們面前。
周遭全是人,一百多號人。
其中有老兄弟四十個,一聲聲的「晨哥」讓夏晨心都在發顫。
剩下那些夏晨都不熟悉。
他們是後來投效王鎮海團伙的,慕名而來,因為在京城地界上流傳著一句話,王家兄弟背後有靠山,跟著他干有錢途。
今天,王家兄弟的背後靠山終於露面了。
後來的幾十口子人都很好奇地打量著他。
大家心裡都挺納悶兒,明明是很年輕的一個人,為什麼就能把王家兄弟收拾得服服帖帖?
夏晨若是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一口唾沫啐在他臉上。
呸,哥們兒什麼時候收拾過他倆,哥們兒從來都是以錢服人。
夏晨還記得當初跟老兄弟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那是在一個破倉庫里,這幫人窮得都快穿不上褲子了,還特麼裝大個兒的。
起初的核心力量只有二十幾號,後來陸陸續續加入了二十幾號,就變成了四十多號。
這四十多位裡面,夏晨能叫上名字來的都不多。
除了猴子、大彪子、趙海濤幾個,剩下的也都是面熟而已。
但就是這些人,一直追隨著夏晨,對他既尊重又敬佩,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崇敬的味道。
就是這個傢伙帶領這大家擺脫了混混的身份,能夠堂而皇之站在陽光底下掙到了人生當中的第一筆錢。
而現在,嘉年華娛樂公司的市值超過了兩千萬。
沒有晨哥,哪來的兄弟們的今天?
從門口到兄弟們前面的這條路很近,夏晨的腳步卻異常沉重。
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心裡有點小驕傲。
終於在大家面前站定了,拿捏下氣勢,夏晨笑道:「各位,好久不見。」
「什麼呀,昨天剛見過面的晨哥,你睡一覺起來就給忘了?」
「是啊晨哥,年齡不大你忘性可不小啊。」
「那頓涮鍋子晨哥你什麼時候給兌現嘍?你可不是個光說不練的人吶。」
搭茬的全是老兄弟,這幫人跟夏晨太熟悉了,平時嬉皮笑臉的也習慣了。
比如說猴子,比如說大彪子。
還是脫離不了江湖氣。
夏晨也笑,但他很快就嚴肅起來,「各位,看到大家今天的變化,其實這會兒我挺感慨的,有多少人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說起這個來少部分人就笑了。
猴子說道:「晨哥你那時候很慫啊,我們二十多號人往倉庫里一站,就把你給嚇哆嗦了。」
大彪子也點著頭說道:「沒錯兒,其實我們都能看得出來,你從門口走到大家面前的那段時間,一直咬著牙往前走。最後為了壯聲勢,先喊了六郎。六郎這貨跟個受氣包兒似的低頭喊了聲晨哥,可把我們給震暈了。
後來有兄弟問他,你怎麼這麼快就低頭了?六郎說,因為打遊戲輸給紅姨了,跟你事先打過賭了,輸了就得認大哥,所以就低頭了。」
看著六郎撓頭憨笑,老兄弟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趙海濤接茬說道:「還有還有,大家當時都不服你,結果晨哥你一二三四講了一番,立刻把大家噴迷糊了,在你嘴裡,掙錢就跟玩兒鬧似的,說完後一點都不帶留戀的,抬腿就走。
老兄弟們集體懵圈,要不是大海哥罵醒了我們,我們真就把晨哥你給氣走了。也就沒有兄弟們今天這個舒坦日子了。」
六郎嘿嘿一笑,說道:「大家集體喊晨哥,晨哥回過頭來說了聲乖,兄弟們差點兒沒趴那兒。」
大家放聲大笑。
「是啊,轉眼三年了都,時間過得可真快,但跟大家初次結識的那一幕幕場景還時常在我腦海中浮現出來。」
夏晨感慨地說道:「我說過我不想當大哥的,是你們這幫貨非要讓我當大哥,硬把我架到了這個位子上,但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無論是老兄弟們,還是後來加入的兄弟,我夏晨自問,從來沒虧待過大家。」
兄弟們不吭聲了,現場的氣氛有些凝重。
大家都知道,接下來就是正題了。
王鎮海遞給夏晨一根煙,掏出火機幫他點了,低聲說道:「只是個別人有意見,其實可以無視的,你也沒必要跑這一趟。」
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夏晨又把目光轉回到大家臉上,「團伙確實壯大了啊,但是壯大並不一定是件好事兒。我聽說,有人對賣遊戲廳有意見?」
老兄弟們笑嘻嘻的,一句話都不說。
他們肯定是沒意見的,長久的相處讓他們知道,晨哥絕虧待不了大家。
現在都還有十多個人在嘉悅的售後部門工作呢。
發展得好的就像趙海濤,他已經成為了售後部的小頭頭,手底下帶著二十多個安裝工,每月的工資加提成就能拿到兩千多,在遊戲廳這邊還有一塊兒收入。
小日子過得美著呢。
「是啊晨哥,我們搞不明白,好好的遊戲廳,為什麼要賣出去啊?又不是不掙錢。」說話的是個小平頭,看年紀應該不超過二十歲,他往前跨了一步後開口說道。
王鎮海的臉面掛不住了,敢在夏晨面前叫囂說明什麼?
說明他沒管教好手底下這幫人。
其實王鎮海已經不怎麼管事兒了,他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遊戲廳的運營上,真正在管人的是鎮江。
王鎮江也不落臉,狠狠瞪了小平頭一眼後呵斥他道:「皮蛋,這裡還輪不到你來質疑晨哥的決定,搞不明白就特麼回去搞明白了,想不通就使勁想,現在你給我閉嘴!」
這個叫皮蛋的傢伙頓時不吭聲了,但明顯不服。
夏晨巴不得有人跳出來呢,他對王鎮江搖搖頭,看著皮蛋說道:「沒關係,有不同意見很正常,不過,我很不喜歡你自以為是的樣子和剛才的態度,你可以不服氣,但你應該先搞清楚,這裡,誰才是老大。」
大冷的天,皮蛋後背都濕透了。
他感受到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尤其是一些老兄弟們看他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他是後來投效的,並不清楚夏晨在老兄弟們心目中有著怎樣的分量。
但他這會兒卻清晰地感受到了大家對自己的不屑、嘲弄、嗤之以鼻以及敵視。
沒錯,就是敵視。
似乎反對夏晨的決定就是大家的敵人一般,一點都不加掩飾。
「我錯了,晨哥。」皮蛋艱難的說道。
夏晨看都沒看他一眼,把目光在大家臉上逡巡了一圈,接著說道:「剛才大哥跟我說,我沒有必要來這一趟的,他完全能夠控得了場子。我想了想,我還得來,因為你們裡面,有從我創業初期就跟著我打天下的兄弟們,咱們一起扛著空調挨家挨戶上門安裝過,我得對得起大家對我的這份情義。」
這話一出口,老兄弟們唏噓了。
趙海濤揉了下眼睛後說道:「您還記得啊。」
夏晨笑道:「我當然記得了,就是你小子,給人家安裝空調的時候,混了人老太太一碗炸醬麵,老太太見你吃得香,讓你再吃一碗,結果你小子一點都不跟人家客氣,吃了老太太整整一盆麵條,老太太臉色那個精彩啊,那是人家一家三口的晚飯,全進了你小子的肚子裡了。」
趙海濤咧嘴一笑,說道:「最後晨哥你給老太太留了二十塊錢,才把老太太哄得眉開眼笑了。」
六郎接話說:「這事兒我也記得,濤哥當時特沒出息,餓死鬼似的。」
老兄弟們都點頭說是。
夏晨又說道:「所以說啊,現如今嘉悅這邊有困難了,需要靠賣遊戲廳的錢來應急,老夏又來麻煩各位了……」
「晨哥你別說了,大家是你帶著從人嫌狗不待見的小混混變成今天這種多少有點社會地位的人的,你說賣,大家都沒有意見,誰有意見,誰特麼就自動退出!」猴子大聲說道。
「就這個意思,晨哥,你啥話都別說了,大不了大家就回售後部扛空調背洗衣機去,別人我不知道,我的手藝還在的,修空調沒問題,這有什麼呀?幹啥不吃飯?」說這話的叫韓寶傑,也是老兄弟了。
「再說售後現在也缺人,大傢伙兒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一個人當三個人用都不夠使,晨子,我們都回去支援吧。」
王鎮海這麼一說,大家都點頭了。
沖大家拱拱手,夏晨說道:「我在這裡感謝大家了,那就這麼決定,賣遊戲廳,大家跟我回嘉悅。」
老兄弟們轟然叫好。
眼眶有點濕潤了。
「晨哥,那個果美欺人太甚了,咱們干他吧!」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夏晨不用看都知道,猴子這傢伙又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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