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笑著說:「姐夫太客氣了,平時還是佩姐照顧我們多一些,佩姐很有老大姐的風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說完,幹掉杯中酒。
季雲林笑了笑,放下酒杯後說道:「兄弟你也別誇她,我這個老婆是怎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別看她生意做得大,里打外開挺女強人的,骨子裡就是個小女人。」
瞪他一眼,秦佩佩說道:「去,你才是小女人。」
夏晨和老何都樂了。
「姐夫,聽佩姐說,您在政策研究室工作?」包了一卷鴨肉塞進嘴裡,咽下後夏晨問道。
季雲林也弄了卷鴨子吃著,細嚼慢咽的,笑笑說道:「是啊,做點政策研究相關的工作。」
「平時應該很忙吧?」
「還行,這兩年經濟大環境不一樣了,政府對招商引資這塊兒工作非常重視,我們這個部門呢,就是協助政府領導搞好經濟政策調研,為領導的決策提供依據。」
夏晨點點頭,說:「杭州是個環境優美的城市,經濟發展也非常迅速,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大都市的。」
季雲林端起酒杯來,又跟兄弟倆喝了一杯,然後笑著問道:「那二位兄弟有沒有去杭州投資的想法啊?」
嗯?
這才是你請客的目的吧?
夏晨笑了,「姐夫莫非要調往招商局了?」
季雲林哈哈大笑,「沒有沒有,我就是順嘴問一句,你姐知道的,我這人,做學問搞研究還行,鉤心斗角我可不擅長。」
「招商局這個單位干實事的時候更多一些吧?」何正斌接上一句。
「也是,主要是跟投資商接觸得多一些。」季雲林回答道。
何正斌嘿嘿一笑,不再說話了。
夏晨多精明啊,不能說一眼看穿老季的套路,卻也清楚這頓飯有點兒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看一眼秦佩佩,見佩姐臉紅了一下,夏晨就說道:「老秦,都是自己人,有事兒直接說就成,何必拐彎抹角的麼,也不怕讓人笑話。」
「你小子喊誰老秦呢?沒大沒小的。」秦佩佩說完,自個兒先樂了,剜他一眼,秦佩佩說道:「就知道會被你識破,得,我就跟你如實交代了吧,現如今各個地方政府都把招商引資工作放在第一位上,可以說是好找工作人員全員招商。
你姐夫也有任務,每年三百萬呢,超額完成還會給獎金,這不馬上到年中了麼,你姐夫一分錢的任務都沒完成,就有點兒著急上火了。
晨子,姐也不是讓你去投資,把你喊過來,就是因為你腦子活,請你幫姐和你姐夫出個主意。」
我能說你們杭州有個姓馬的現在創立了一家叫海博的翻譯社,這人以後會成為商界大佬,你們現在去投資他,一定能獲得成功嗎?
那肯定是不能說的。
那個玩意兒現在還沒成長為裝逼犯,還處在懵了個懂的狀態中呢。
現在投資他也沒啥用。
再者,你們是找投資,不是投資別人,兩者不搭噶的。
夏晨有點兒撓頭,佩佩姐輕易不開口,開口就讓人挺為難的。
自個兒在杭州已經有四家門店了,重複投資肯定不現實,總不能投資幾家遊戲廳吧?
杭州未必沒有。
除此之外……
夏晨點了根煙抽幾口,突然福至心靈,他說道:「主意我沒有,我認識的老闆也不多,不過,我倒是可以投資家工廠,八珍藥酒佩姐是知道的,那是我的產業。
這家廠子的總部目前在貴州,藥酒銷售得挺好,已經覆蓋到六省三十七地市了,當前正準備向北擴張。
但是受限於運力,擴張的步伐一直不敢邁得太大。不如這樣,我在杭州建個分廠,一來能夠解決產品運輸難的問題,二來也能讓姐夫完成招商引資的任務額,佩姐、姐夫,你們看這樣可以吧?」
季雲林笑著說:「這太可以了,兄弟,感謝支持啊。」
秦佩佩把酒杯端了起來,笑著說道:「謝了,晨子,姐敬你一杯。」
夏晨跟她碰下杯,把酒倒進嘴裡。
「兄弟爽快。」季雲林說完,照顧得很周全,跟何正斌喝了一個,「來來來,何兄弟,咱倆走一個。」
何正斌也給他面子,酒到杯乾,喝完後問他道:「姐夫,我去你那兒投資個婚介中心你歡不歡迎啊?」
季雲林笑著說:「我當然歡迎了,小何,你準備投資多少錢啊?」
斟酌一下,何正斌說道:「少說也得一百萬吧。」
季雲林點頭,「那我今年的任務可就超額完成了。」
秦佩佩問夏晨,「晨子,你打算投多少錢建工廠啊?」
夏晨吃口菜後說道:「那得看政府方面能給到我什麼政策。」
季雲林立馬接話道:「這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根據政府制定出來的政策,投資額度在五百萬元以上的,兩免三減沒問題,一千萬元以上的,免除一部分土地出讓金。」
夏晨琢磨琢磨,說道:「我這家分廠,若是要滿足華東、華北再加上東北地區的市場需求,起碼要投入一千萬元,咱這樣吧姐夫,先暫時定一千萬,回頭找個時間,麻煩您幫我引薦一下相關的政府領導,具體怎麼操作,得坐下來談。」
「那是必須的,兄弟你放心,這事兒包我身上了,回去後我就跟相關領導匯報,爭取儘早促成你們之間的會面。」
「姐夫,咱這是閒聊啊,我挺好奇的,國家不是有規定麼,政府官員的親屬不允許經商,您和我佩姐這種情況,一個從政一個經商的,領導就沒找您談過話嗎?」
季雲林笑道:「兄弟你說的沒錯,政府之前是有過相關的規定,但是還是那句話,這兩年情況不同了,自從十三大以來,中央提出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堅持改革開放,其實就相當於是鼓勵全民經商,所以也就沒有領導深究這個了。」
夏晨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懂了。」
兄弟倆端起酒杯回敬了兩口子一杯。
夏晨說道:「政府方面就辛苦姐夫去幫著協調了。」
季雲林說道:「應該的。」
一頓酒喝到一點半鐘就散了。
下午沒有課,大家告辭後忙各自的去了。
夏晨是在半路上接到的老梁打來的電話。
果不其然,聽說自己兒子被警察帶走後,梁衛東兩口子找到家裡去了。
老梁來電話詢問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夏晨如實相告。
梁映紅哼哼了兩句,說道:「那是梁猛咎由自取,怪不得你,行了,你掛電話吧,這事兒老娘去跟那兩口子掰扯。」
夏晨說道:「要不然我回去一趟吧。」
「回來一趟也好。」
「好,我這就回去。」
夏晨讓陳青松往禮士胡同那邊開,問何正斌道:「把你放在哪兒?」
「什麼把我放在哪兒啊?你這意思是,有熱鬧不讓我瞧?走走走,我跟你一起回去。」這貨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兒。
夏晨無奈了,願意跟著就跟著吧。
大切進了禮士胡同,在家門口停了下來。
兄弟倆下車,夏晨琢磨片刻,讓陳青松停好車後也過來。
陳青松答應下來。
兩人剛進家門,就聽到大人哭孩子叫的。
夏晨蹙緊了眉頭,跟何正斌對視一眼,兩人快步走進屋子裡,見梁衛東坐在沙發上抽悶煙,他媳婦兒正在撒潑嚎叫。
旁邊還有一梁松在哇哇大哭。
梁映紅和梁青秋臉色鐵青,被王蘭姑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夏晨一下就怒了,「哭你麻痹哭!臭大糞的!趕緊給老子滾出去,惹惱了老子,老子讓你兒子把牢底坐穿!」
王蘭姑一下就停止了哭喊,直眉瞪眼看著夏晨,猛地撲上來,「姓夏的,老娘跟你拼了!」
沒等夏晨有什麼動作,身邊的何正斌先動了。
他擋在夏晨面前,伸手一推,就把王蘭姑推了個屁股墩兒。
王蘭姑又嚎了起來:「哎呀,你們這喪盡天良的一家人欺負我們一家也就罷了,現在一個外人也來欺負我們,這可就不讓人活了啊。」
這時候,陳青松走了進來。
夏晨早就料到跟梁衛東兩口子掰扯不清,他也沒打算跟這二位好好講道理,直接對陳青松說道:「青松,報警!」
陳青松點點頭,轉身奔裡屋打電話去了。
梁衛東這時候抬起頭來對夏晨說道:「夏晨,沒必要做得那麼絕吧?」
夏晨冷笑道:「是我做得絕嗎?梁猛那個王八蛋偷我店裡的洗衣機出去買,難道我不該報警抓他?梁猛出了事兒,你們倆不僅不知道反思,自己對兒子的教育是不是出了問題,反倒有臉跑到我家裡鬧來了,怪我做得絕?
梁衛東,看來上次給你們一家人的教訓還是少了對吧?你特麼非得逼著我趕盡殺絕你才死心是不是?」
「夏晨啊,我知道這事兒梁猛做錯了,我和他媽也是誠心誠意來向你道歉的。我沒想到你的態度會這麼堅決,並且你媽……」
「我媽怎麼了?沒給你好臉色看,拒絕了你的無理要求,你老婆就指著我媽的鼻子罵?我去你奶奶個腿兒的吧!我後媽,我特麼都恨不得把她供起來,你老婆臉大啊,敢罵她?誰慣得你們家這些臭毛病?」
「是,梁猛他媽做得是不對,但這不也是急了嗎?夏晨啊,我們知道梁猛又犯錯了,偷盜是大罪,並且,眼下這形勢你也清楚,嚴打期間,罪加一等,弄不好,梁猛這次連小命兒都得丟裡邊去,我和他媽過來,不指望你能饒了他,就是請求你,跟公安的同志說一說,判的輕一點能成不?
至於梁猛給你們公司造成的損失,我來陪,該多少是多少,能行不?」
夏晨啥時候見梁衛東這麼低三下四過啊。
連王蘭姑都不哭不鬧了,急切地說道:「夏晨啊,之前無論我們家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請你不要再計較了,請你看在他爸怎麼也是跟你媽一母同胞的份兒上,饒了梁猛這一次吧。
我保證,等梁猛出來後,立刻讓他在你眼前消失,這輩子都不在你跟前露面了還不行?這次要不是真沒了辦法,我絕對不會跟你開著口的。」
今年嚴打。
確實如這夫妻二人所說的一樣,形勢非常嚴峻。
經常能聽到警車烏拉烏拉響。
有兩年沒見的大紅布告被重新張貼了出來,上面的內容觸目驚心。
某某某因犯什麼罪行被公安機關批捕,擇日槍斃之類的。
嘆息一聲,夏晨心說,梁猛也是個傻缺,好死不死的撞到這槍口上了。
這傢伙就算再不是東西,也罪不至死。
看了眼梁映紅,夏晨問道:「老梁啊,這事兒你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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