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麻煩事兒

  王四平是個頭鐵的漢子,也是個兩袖清風的官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面對書記縣長的輪番轟炸,他咬著牙回話說,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再者說人家夏總也不聽我指揮,人來了之後會不會在縣裡停留,我只能幫著二位領導問一問,萬萬不敢強求。

  書記、縣長把臉一板,開始嚴肅認真地跟王四平講政策、論黨性。

  說出口的話無非是,你作為一名黨和人民培養出來的幹部,要時刻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上去考慮。

  對咱們江洲的百姓們來說,當前最重要的利益是什麼?

  當然是發家致富奔小康,過上好日子了。

  夏總那麼大個老闆,手指頭縫裡稍微漏一點出來,就能為咱們江洲解決多少就業崗位?就能為江洲創造多少稅收?

  江洲好了,老百姓的日子才會越過越好。

  王鎮長,同志哥,講講政治,為江洲縣的經濟發展,為江洲百姓們的安居樂業盡點心力吧。

  王四平跟夏晨說完這番話時,中巴車也開進了柳廟鎮,在苗山槐家門前停了下來。

  車上幾人都被王四平繪聲繪色的講述逗笑了。

  夏晨也沒著急下車,問他道:「你最後怎麼跟縣領導表的態啊?」

  一梗脖子,王四平露出混不吝的勁兒,「我能怎麼表態?錢在你口袋裡裝著,你不往外掏,我總不能跟領導們說,保證完成任務吧?那我成什麼人了?」

  大家又笑。

  拉開車門,牽著苗原的手走下車,夏晨笑著說:「不是我不願意投資,是因為貴縣沒有值得我投資的項目。這事兒我知道了,估計這次來,貴縣領導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得,到時候再說吧。」

  行長打趣了一句,「當老闆也有當老闆的難處啊,錢多了總會遭人惦記。」

  扭頭看他一眼,夏晨笑笑,心裡說,要不然我把這貨賣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這貨不值錢啊。

  苗山槐帶著個年輕人和阿美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夏晨見狀,一把抄起甩雞兒選手,大步流星走過去,邊走邊喊道:「苗叔兒,晨子可又來給您添麻煩了,那土炕還給我留著沒?」

  苗山槐朗聲大笑,「留著呢,留著呢,小晨子,看你氣色,日子過得不錯吧。」

  夏晨在老漢身前站住了,把苗原放下來,抱了老漢一下,說:「能吃能睡的,還成。您老這氣色也越來越好了,每天晚上還堅持喝一口兒?」

  「那必須喝一口兒,少喝,舒筋活血嘛。來,晨子,這是我兒成林,按年齡大小,你該叫聲哥。」苗山槐給夏晨引薦了他身邊的壯實漢子。

  端詳苗成林一眼,夏晨笑了,這位跟黑包公有一拼啊,臉太黑了。

  主動向苗成林伸出手,夏晨說道:「成林哥你好,上次來的時候沒跟你見上面就覺得挺遺憾的,今兒咱倆總算是勝利會師了。」

  苗成林是個憨厚的傢伙,握住夏晨的手笑著說:「我就喊你兄弟了,兄弟,自打我回來後可沒少聽我爹和阿美說起你來,大傢伙兒也都念著你的好呢,都說你是我們鎮的大恩人。」

  「可不敢當,成林哥過譽了。」夏晨說完,又沖阿美笑了笑,「嫂子,今晚吃貼餅子唄。」

  阿美溫婉一笑,點頭說:「好,貼餅子,熬點棒碴子粥,讓你一次吃過癮。」

  苗山槐讓大家進院兒里說話。

  大家跟在老漢身後進了院子。

  一張木頭桌子就擺放在院子中央,四周是馬扎、板凳。

  各自落座後,苗成林給大家倒了茶。

  夏晨才抽空打量了一眼這座小小的院落。

  跟上次來相比,院子明顯被重新整修了,屋子還是土坯的,但是加固了,房頂鋪了葦箔掛了瓦,東西廂房已經被改造成了釀造間,小院裡散發出濃濃酒香,讓人陶醉。

  馮珊提了個黑皮包過來,放到桌面上後笑著對老漢說:「苗大叔,我們來得匆忙,也沒給您準備什麼好東西,這些菸酒吃食是我們夏總特意吩咐我買來的,您老瞧瞧還合您胃口不?」

  苗山槐樂呵呵笑道:「我一個老頭子哪來那麼多講究哦,姑娘,謝謝你了,也謝謝晨子和大傢伙兒惦記著。晨子,這姑娘是……」

  夏晨幫苗山槐做介紹:「我助理,馮珊。」

  苗山槐點點頭,說:「好姑娘。」

  馮珊的俏臉紅了一下,心說這老爺子不是誤會什麼了吧?

  阿美沖馮珊招手,馮珊連忙過去跟阿美說話了。

  夏晨向苗老漢詢問了保健品廠的情況,剛說完兩句話,呂川和林筠竹、林筠山過來了。

  「老夏老何到了啊。」老驢子神采奕奕精神煥發的。

  夏晨起身,張開雙臂迎上前去。

  呂川咧著嘴準備跟他擁抱一下。

  沒想到,這貨奔著林筠竹就去了,把竹子姑娘結結實實摟進懷裡,還覥臉問呢,「還好吧最近?想我沒?」

  林筠竹霞飛雙頰。

  呂川上來就是一腳,「王八蛋,我媳婦兒的便宜你都占,你還是不是人啊?」

  夏晨一閃身就躲了過去,摸著下巴頦笑嘻嘻瞧著呂川。

  緊接著,行長也過來,抱著林筠竹轉了三圈兒,問道:「貌似長胖了,懷上了啊?」

  林姑娘窘迫一下,紅著臉點頭。

  還真懷上了!

  夏晨有點兒驚喜了,「幾個月了?」

  呂川嘿嘿笑道:「剛倆月。」

  「也就是說,在我們走之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你小子本打算去給老丈人丈母娘做工作,結果,工作沒做通,你先把地主家的地給犁了一遍?」夏晨說完,大傢伙兒都笑瘋了。

  氣的呂川追的夏晨滿院子跑。

  鬧騰了一會兒,天色不早了,山區風大,苗山槐讓大家進北屋。

  六郎把從京城帶過來的烤鴨、燒雞等熟食擺上。

  苗山槐讓苗成林拿來了酒。

  大家開喝。

  席間,王四平接到個傳呼,他掏出數字機來看一眼號碼,哼哼了兩聲,又把呼機掛回了腰帶上面。

  端起酒碗跟苗成林喝了一碗後,夏晨對王四平說道:「縣裡領導呼你呢吧。」

  王四平說道:「不管他,我算是弄明白了,自打縣裡給咱們鎮建了個基站,又給我配了這麼個玩意兒後,我就相當於成了被戴上了嚼子的驢,領導一拽繩,我這頭老驢就得跟著往前走,不走,鞭子就抽下來了。」

  這比喻也是沒治了。

  想想,夏晨問他道:「縣領導跟你說起過沒,想讓我投資哪些項目?」

  大家都把耳朵支了起來。

  王四平苦笑道:「他們恨不得你一氣兒把縣裡的所有國有廠全收購了才好呢。」

  行長大感驚訝,「貴縣還有國有廠呢?」

  他也問出了夏晨的疑惑。

  王四平說道:「有,怎麼沒有啊,農機廠、紡織廠、被服廠、煤炭公司,不都是國有企業麼,雖然說這些廠子沒什麼生產能力,但好歹腦袋上頂著個國有的名兒,享受著國家定向撥款,廠領導的日子還是能過得下去的。

  就是職工們比較慘,就拿紡織廠來說吧,我們這地兒既不產紗又不產棉的,紡織廠的職工們已經快一年沒發過工資了。」

  造孽啊!

  夏晨搖搖頭,說道:「無能為力啊,這事兒就不是我一個小商人能摻和得了的,也沒那麼多資金去運作。」

  王四平忙說道:「我可沒逼著你去做些啥的意思,你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就成了。」

  拍拍這位老哥的肩膀,夏晨一笑,「我自然清楚王鎮長的意思,放心,這事兒我會應付的。」

  王四平就沒再說什麼。

  苗山槐旁觀著兩人的交談,心裡慢慢有了計較。

  阿美嫂子把一笸籮貼餅子端上了桌。

  大家胃口大開,尤其六郎,一口氣吃了五個。

  夏晨也造了三個,喝了兩碗棒碴子粥,笑道:「好吃啊,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

  這拙劣的演技又引得大家大笑起來。

  吃飽喝足,苗老漢安排夏晨三個在北屋住下。

  馮珊被阿美帶走了。

  死皮賴臉的呂川想要跟老夏老何抵足夜談,被老夏一腳踹出了屋。

  「哥們兒又是飛機又是汽車的,顛了一路,想好好睡個覺還不成了是吧?」

  老驢子掩面而逃,「老子傷心了!」

  行長大聲喊道:「傷心總比傷身強,驢子,保重屍體啊。」

  六郎迷糊著問道:「什麼意思?」

  行長嘿嘿笑著說:「這會兒還能行。」

  六郎依舊迷糊。

  夏晨打來水,脫鞋脫襪子泡腳,「你就別為難六郎了,他還是個小雛雞兒呢,哪懂那個啊。」

  行長震驚了,「六郎,你跟不平凡談了那麼長時間了,還沒得手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六郎把被子蒙在了腦袋上,果斷裝傻。

  「這傢伙還害羞上了。」行長哈哈大笑。

  隔天一早,夏晨在六點鐘準時醒來。

  這該死的生物鐘!

  他吐槽一句,把行長搖醒,倆人洗漱過後出門轉悠一圈。

  溜達到鎮中原址前,發現工地上已經熱火朝天了。

  兩棟小樓拔地而起,近百名工人忙碌著。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夏晨不遠處。

  他怎麼在這兒?

  行長也注意到了,一樂,說道:「喲,那不是老支書麼,這是……改邪歸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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