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坑,是兄弟倆的常規操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哪天要是不互相坑一下,就跟日子過得很平淡,缺少點什麼似的。
聽何正斌說起正事兒來夏晨倒是覺得挺新鮮的。
他笑眯眯問老何道:「行長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
把煙含在嘴上叼了會兒,又取下來,何正斌反問道:「我上輩子真當上行長了麼?」
「都跟你說過了,我通曉一些風水相術。」夏晨很認真地點著頭。
「那你跟我說說,我上輩子的媳婦兒是哪位啊?」行長一下精神煥發了,他搓著手發問。
牛逼似乎吹大發了。
夏晨有點圓不回來了,我真不知道你上輩子的媳婦兒是哪位,你懟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那哥們兒確實沒跟我說過你媳婦兒是誰啊。
見夏晨答不上來了,何正斌哈哈一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就說吧,丫這大半年看上去風生水起的,本質上還是一個大騙子。」
「我怎麼就大騙子了?」夏晨相當不服氣,非常不爽。
「你的第一桶金是怎麼賺到手的?」何正斌彈下舌,問道。
「我……好吧,騙來的。」不就是騙了顧依依嗎,再說,嚴格說起來也不能叫騙吧,我那是用智慧掙來的,只不過沒投入本錢罷了。
「我那叫技術入股。」夏晨又補了一句:「再說顧依依也沒吃啥虧,她也掙到錢了。」
「你丫要是不提顧依依我還真把這茬給忘了呢,你說過要給我介紹顧依依認識的,到現在也沒兌現,這事兒你怎麼說?」
「這你可怪不著我啊,顧依依最近也沒聯繫我不是?看樣子,她已經順利度過危機了。又或者是創業失敗回老家去了。」
「本來還想著吃碗軟飯的,得,看來我沒那個命。」行長垂頭喪氣地說道。
夏晨嘿嘿笑道:「等過完春節我聯繫下她,爭取讓你吃上這碗軟飯。」
行長大喜,「說話算話啊。」
夏晨點頭一笑,「現在能說了吧,丫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沒有啊,你為什麼老纏著這個話題不放啊?」
「那你跟我在這兒說半天廢話?」
「這不是閒的難受麼。」
「水字數會被讀者罵死的。」夏晨起身,恨恨地瞪了行長一眼,邊往出走邊說道:「回家了,你自便吧。」
行長也站了起來,跟上去,說:「我去五穀輪迴之所落坨翔子也回去了。」
夏晨震驚了一下,行長牛逼啊,何其奔放的腦迴路啊,居然能把去廁所拉大條比喻的如此清新脫俗,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在匯賓大廈辦公最方便的一點就是,跑步五分鐘就到惠園公寓。
夏晨掏鑰匙開門,家裡空無一人。
老田是不會在這兒住的,她在三單元那套房子裡。
她還挺自覺,來之前會打電話問一聲,家裡就你一人兒嗎?
若是只有夏晨在家,她才會過來串門兒。
老田怕萬一看到點兒不堪入目的,兒砸的臉面可就丟光了。
空空蕩蕩、冷冷清清、淒悽慘慘戚戚……
一屁股拍在沙發上,舉目四顧,夏晨嘆息一聲。
房子大了也不好,沒人氣兒。
隨手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打開,換台再換台,哎……
百家講壇。
王瀾品三國。
夏晨樂了,一看台標,區電視台。
他興致勃勃看了一會兒,別說,節目質量還真不錯,王瀾教授端莊大方,聲音柔美,字正腔圓。
這會兒正講到第一部《魏武揮鞭》的第九集《一決雌雄》,曹操那個奸雄的形象被王瀾教授勾勒得非常飽滿。
看完這段兒,夏晨一個電話打給老夏,接通後他說道:「爹,節目我看了,整的挺像回事兒啊。」
一聽兒砸這話,老夏笑得就暢快起來,「那是當然了,費好大勁呢。我跟你說啊晨子,這片子被央視看中了,想要購買後面幾部的版權,現在正跟局裡談著呢。」
「不是,老爹你等等,他們跟局裡談不著吧?版權不是在你手裡呢麼?」夏晨心說,央視的人不地道啊,這是想以大欺小,以勢壓人嗎?
「是,在我手裡呢,所以說,你張大爺才徵求我的意見,問我要不要賣掉版權。他跟央視的人也說過了,局裡沒權決定版權售賣與否,因為版權在我手中。」夏明宇說道。
夏晨鬆了口氣,笑著問老夏道:「那您怎麼想的?」
沉吟片刻,夏明宇說道:「我琢磨著,要不就賣了吧,我總歸在體制內工作,又沒有往文藝界發展的想法,實實惠惠地掙倆錢兒它很香啊。」
老夏也在兒砸這裡學到不少新詞兒。
夏晨哈哈一笑,說道:「隨你高興吧,晚上過來喝點兒嗎?話說兒砸搬了新家後您和我後媽還沒過來看一眼呢。」
老夏欣然應約,「行,我帶些菜過去,正好二狗子也放假了,我也有事兒要跟你商量。」
掛斷電話,約莫一個小時後,一家三口到來。
夏晨通知了老田,結果一聽說要跟老夏同桌吃飯,老田果斷拒絕了。
就不愛看他那張臉。
好吧,那你就別來了。
一家三口在夏晨這間豪宅里轉了一圈,對裝修和裝飾均表示滿意。
梁映紅去廚房炒菜了。
爺兒仨在沙發上坐下來。
夏晨給老夏遞上煙,二狗子忙幫他點了火。
老夏美滋滋抽了一口後,說道:「明天就是小年兒了,晨子,你考慮過沒,今年這個年要咋過啊?」
說起這事兒來,夏晨也頭疼,以老夏和老田目前表現出來的狀況看,明顯是誰也看不服誰,誰也不願意搭理誰,兩人都沒有強烈的欲望要跟對方在一起過年。
夏晨就很為難了,上輩子也沒這種煩惱啊。
老夏走後,老田回來後,過年都是倆媽倆兒子湊一起,輕鬆加愉快。
現如今老夏活得好好的,反而增添了煩惱。
他總不能讓老夏再去死一回吧,真敢說這話,估計他就離死不遠了。
會被老梁踹死的。
夏晨把腦袋搖成撥浪鼓,「我反正沒招兒,也只能陪著一個過年,總不能把我撕成兩半讓你和我媽分開使用吧?」
夏明宇悠悠嘆了口氣,「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還是陪你媽過個年吧。」
夏晨點點頭,當下也只能如此決定了。
二狗子問了句:「我就不明白了爸,您跟我一媽也沒多少深仇大恨啊,怎麼就互相看不順眼呢?」
「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了,我本來不想提,現在你倆都大了,既然問起來了,我就說說吧。」
老夏抽了口煙,繼續說道:「你說得很對,我跟你一媽確實沒什麼深仇大恨,當年離婚,也是因為堵著口氣,你一媽那個人,死犟死犟的,當初一門心思就想著下海經商,怎麼勸都沒用。
你哥當年還小,三周歲多一點吧,她就不管不顧一猛子扎進了海里,動靜沒撲騰出多少來,人被公安局扣進去待了倆月,罪名是投機倒把。想當年,投機倒把可是重罪。」
二狗子神采奕奕道:「還有這事兒呢,我還真沒聽說過。」
夏晨對這段兒歷史倒是知道,「你肯定沒聽說啊,又不是啥光彩的事兒,跟你說這個幹啥。」
二狗子點頭,「也是。那後來呢?」
「後來啊,你一媽人是出來的,非但沒接受教訓,反而變本加厲地幹了起來,還不在京城待了,要去南方發展,她也不知道聽誰說的,溫州是個好地方,可以拿雞毛換糖,她就熱了門兒了,一門心思往溫州奔。
你爹攔不住啊,一著急就放了狠話,說你去拿雞毛換糖吧,走之前老子先把你換了!結果,我跟你一媽就離了婚。」
夏明宇說完,苦笑一聲。
夏晨也是第一次聽到原版故事,笑笑,他說道:「說穿了,你倆的根本矛盾就是想當年一個心太野,一個沒有上進心,另外老田還有點兒看不上你的意思,這沒錯吧?」
夏明宇點頭說道:「有點兒那個意思,你媽嫌我是個窩囊廢,只知道守著那一畝三分地兒過日子,還褒貶我是井底的蛤蟆,眼前就那麼一片天兒。她那張嘴有多惡毒你又不是不知道,從性格方面去說,我倆的婚姻就像鬧了一場誤會。」
夏晨哭笑不得道:「也多虧了這場誤會,要不然,我也就不存在了。」
老夏噗嗤一聲就笑了,看看夏晨,又看看陽仔,老夏說:「我這輩子最好的作品就是生了你們這倆貨。」
兄弟倆對視一眼,竟然無話可說了。
老夏又說道:「要不然你還是問問你媽吧,如果說她樂意跟我們一起過年,你爸我無所謂的,大不了就是忍兩天她的臭脾氣。」
夏晨說行,回頭問問她。
梁映紅喊爺兒仨吃飯。
夏晨開了瓶五糧液跟爹媽慢悠悠咂麼著,這頓飯勉強算是溫新家。
席間老梁也說起來過年的事情。
夏晨就跟她說:「您跟我媽提一提,我估計她能答應,我的力度很是太小了。」
後媽滿口答應下來,「成,回頭我跟鴿子姐說,你就甭操心了。」
幾天後,夏晨正在公司盤點今年的收成時,接到了親媽的電話,老田告訴他,已經答應老梁在一起過年了,不過不去禮士胡同,要在亞運村這邊過。
在哪兒過倒是無所謂,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就行。
夏晨說好。
轉眼,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